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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好,可对她能有什——殷冉忽然想到,如果能将yin蛇推进去……走神间,她手指无意识抚摸缸沿,正摸到一处凹陷,便不由自主顺着那凹陷一路摸下去。又因着她无时无刻不在修行,周身指尖总有灵气来回往复的环绕,这样在抚摸凹陷时,竟像是正以实指运灵气,划过缸沿处的刻符,一气呵成。她还在思考怎样才能将比她高一个大境界的妖将推进大缸,忽觉一股强劲的阴寒之气猛然顺着她触摸缸沿的手指,冲进体内。骇然之际,她忙收慑心神,引体内灵气向指尖窜来,想要将寒气再原路逼出去。那寒气却顺势与自己涌入指尖的灵气搅浑成一体,殷冉心里愈发慌乱,可她还来不及再想计策,那寒气又忽然褪去。她再看自己手指,却见食指尖儿出浮现一个符文,一息后便隐入皮肤消失不见了。再看缸沿那处凹陷,正是个与那符文一模一样的刻纹。“……”殷冉退后一步,旋即便觉一丝念头浮现脑海。下一刻,她竟无端知晓了关于这口大缸的一切——息壤伏天鼎。这东西居然不叫缸,而叫‘鼎’。是远古大能用来炼丹的熔炉。将炼丹材料丢入缸中,通过触摸缸身不同部位来调节缸内灵火温度,和炼丹时长。的确是个非常了不得的炼丹宝鼎。这缸不仅是个上品炼丹法器,还是个很危险的东西,cao作不当就会送命,只有妖王和化神期的人仙能抵挡它的威力,完全驾驭住它。这大概也是它被殷玄听束之高阁的原因——它能装下比它大许多的东西。而且……如果谁的血液溅进其中,正巧这人又处在它方圆一米范围内,便会被它吸进缸中,再无法逃脱,直至被炼化成丹。刚才她用一个饼祭鼎,又以灵气画符唤醒了它。现在,它可以用了。殷冉攥着拳头,面对息壤伏天鼎时忍不住将手缩回了袖口,仿佛害怕暴露在外的皮肤忽然被什么割破,会流出血滴进缸中一般。她垂头望着大缸……大鼎,一动不动,仿佛对它着了魔般。许久,直到她腿站的有些发麻,才抬起头。稚嫩清丽的脸上,尽是决绝之色。殷冉转身出宝室,将自己用布巾等包的严严实实,手也裹成粽子后才返回。抱着并不很重的大鼎,她趁夜下山。在半山腰木屋边找到工具,悄悄在山脚下路边树丛旁停下。断刃山附近很少有妖来往,灵宝塔、药王别苑等虽然环断刃山而建,却都距离一公里不止。她快速挖出一个大坑后,手脚麻利的将鼎放入,正巧鼎口比地面低一点。又捡了许多木枝覆盖在鼎口,并用大片的枯叶遮住,洒土和腐植在最上层,确定看不出这里有一口大鼎后,悄悄留下记号,她又匆匆顺山路回到大殿。她们四个一向白日里下山取物资,凌溪绝想不到殷冉会趁夜跑出来一趟,是以她一经有了主意,便趁夜下山布置——到了白天,他必然蹲守在山脚下,那就很危险了。再回到寝殿后,殷冉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她呆站在小厅中许久,才默默拐回书房。休息少顷,便如无事般拿出了剑法秘籍。教主的宝室里没有宝剑,她将老旧家具上翘起的木片扯下来当剑用,一边研究,一边比比划划体悟和练习了起来。不知不觉又是一夜。不知何时,殷玄听已从殿顶回到大殿。天色渐亮时,他沉默的站在宝座前,目光朝向寝殿,彷似穿透了宝座和影壁,可以看到内里一切似的。闭目后神魂与rou身中那丝魂气相连,飘飘忽忽感受到那小丫鬟如痴如醉、如饥似渴的修行着,彻夜不休,挥汗如雨,却也没停下。这两夜一天,她没有钻上床,窝在他rou身边嘀嘀咕咕说废话。也没有念念叨叨嘴馋,更没抱怨苦啊累啊怕死啊。她像突然感受到危机的雀鸟,在空中竭力飞翔,拼尽极限,不敢落地。中间抱着伏天鼎,也不知在谋划什么。眼眸微垂,他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踱步到大殿。兀自又神游半晌,终于坐下,继续自己的养魂疗伤和修行。…………清晨,殷冉终于爬上教主的床,滚在里间,倒头便睡。呼呼沉眠间灵气运转不休,体脉通达,灵气运转如冲,之前快速修行达成的境界,完全被巩固了下来。梦中她哼哼两声,含糊呓语:“方便面……火腿肠……奥利奥……辣子鸡……嘶遛……”“去……死吧……剁手……”“教主……磨人的殷老魔……”殷玄听在大殿上闭目修行,周身灵气势雄如虹,神魂之伤非一年两年能修复的,却也在慢慢好转。与此同时,左护法陆延的rou身与他自己rou身有极大不同,夺舍后的修行便也有多处相异。这几日修行中,他竟自体悟出一些以前绝没有触及过的关窍,心情非常不错。进入妖王境界巅峰已几百年,体内属于母亲的元婴却始终未能彻底成形,停滞在人修筑基后期也太久了。他四处游历,甚至深入人类社会研究人类与妖的区别,想要探明人类修士的元婴修习法门,可即便自觉对人类修行的方式有了很深的了解,却仍未有突破。现如今,他忽然明白,他沉浸入自己以往的经验太深,循着自己的修行习惯,其实很难设身处地的去理解他人修行之异处。如此一来,就算了解再多人类修行诀窍,也不过浮于表面。一有顿悟,他便更加深入去体会使用左护法rou身修行过程中,从大到小的各处不同,甚至对于殷冉的修行方式也好奇起来。只是,探查那人类小丫鬟修行的过程却多少有些受阻,她成长实在太快,连他也看不出她如此进境神速的原因到底为何。他既看不出她有何天赋,那便只能是她神魂有特异之处,或者智慧超于常人了——想要了解她修行过程中的体悟和窍门,非问她不可。这些日子他总在观察她,想着如何取信她,如何让她倾其所有相授,便觉察出许多她异于常人之处。听到她教其他小丫鬟们修行,更觉得她不仅聪明绝顶,连见识也非常人可比。只是,这样一个八九岁就被带到山上来的孩子,到底是怎样获得那些知识的?他对她的情况,开始有了几种猜测。只是猜测尚未有定论,他倒是从她那里得到了越来越多鸡毛蒜皮的小知识点。如她读心法书时念念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