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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令奴婢此时在殿内等您。”她声如蚊讷,却仍一字不漏的传入陆延耳中。本就犹疑不定的他,听到这微弱声音,却如洪钟震鸣于耳畔,惊的心跳如擂鼓。教主惊人知道我会在此时归来?与人类仙门勾结之事全是暗中进行,他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事无巨细的安排一切,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怎么……难道仍是被教主知道了?一时间,陆延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手指攥紧双拳,不自禁的微颤。过往种种在脑海里掠过,他又恨又惧,心神纷乱不免失了方寸。他哪里想得到,此时此刻他所经历的一切,跟教主殷玄听毫不相干,完全是面前这个‘弱小无助’的丫鬟在搞鬼。他甚至丝毫都没往阿冉身上想,更不可能堪破是她知道了原本将发生的一切,然后布了个局给他跳——毕竟四个人类丫鬟被窝在断刃山上数年,只埋头伺候教主,理应没有一丝见识和胆量才对。几息后,他目光直望着大殿深处的宝座,心里极度渴望,却又苦不堪言。看也没看一眼身前的小丫鬟,只沉声又问了一句:“教主还说了什么?”“教主说……最后机会。”殷冉仍低着头,说这句话时刻意将语气拿捏的犹豫又怯懦。做出一副害怕惹怒左护法的懦弱模样。她心里其实也在打鼓,但理性告诉她,只要左护法无法百分百确定教主已昏迷,就绝不敢对教主的丫鬟喊打喊杀。她……应该还是死不了的。果然,陆延脸色逐渐灰败,却绝不敢在断刃山定大殿口胡作非为。他嘴唇微微颤抖,便见小丫鬟细瘦如嫩葱白的手指捏着个领罚牌——瞧见这只有殷玄听才握有的令牌,他更全无怀疑。“最后……”最后机会……他轻声低喃,口干头痛,心神不守。教主知道了,他还有的活吗?教主又会使什么手段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机会……他难道还有机会吗?莫非教主知道的并不全,只是怀疑?亦或者其实教主并不知道他叛变,只因为他救驾来迟才惩罚他?他再没看殷冉一眼,低头双手齐伸,姿态恭敬的接过了令牌,便朗声道:“陆延领罚。”随即,他不敢再在山顶多呆,只怕殷玄听察觉出他心绪有异,转身两个大踏步,转眼便已行至山顶断崖边,接着一个飞纵便下山直奔刑律堂。黑色大氅迎风招展,如他妖形时那一双透黑的翅膀。……殷冉又在大殿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幸亏老娘是影后!在腰侧衣衫上擦去掌心汗湿,她慢慢走向崖边,低头远眺已瞧不到左护法身影,她仰天叹气,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石凳上。此刻才觉得脱力,全副力气都用于克制自己的恐惧,现在一放松,浑身肌rou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幸亏教主寝宫后的藏宝殿室里有许多令牌之类的教主私物,她看见了领罚令牌,才想到打发陆延的这个法子。虽然她还不敢随便动殷玄听的宝贝,穿过教主寝殿时甚至不敢朝着他躺窝久眠的屋室看一眼,但领罚令还是敢拿的。毕竟这可全是为了忠心护主,又不是她私心稀罕那么个破木牌。又在石凳上坐了好一会儿,随着呼吸吐纳静养体脉,殷冉感到力量重新回到她身上。再次吐出一口浊气后,她擦去额角汗湿,站起身。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还不到松懈的时候。左护法虽然中计去领罚,可那是因为教主威慑力够强,全岛妖族长期受其强势管控,积威之下才使左护法惊惧交加中,习惯性的屈从。可陆延到底是深入参与围杀教主之事的,对殷玄听的受伤状况肯定比其他人了解的多,很快应该就会回过神。到那时想到教主久不露面,单一个丫鬟在殿上传令是很可疑的事。哪怕猜测教主是在闭关修养,但怀疑心一定更盛,到时恐怕就不是殷冉作态演戏能应付的了的。而陆延一旦怀疑,必然使尽各种方法试探。届时进入长期拉锯,便是他在暗,自己在明。原本她因穿书而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了解其他人不了解的信息,是占上风的。可眼下她使计策改变事态发展,不仅坑了左护法,自己也将失去先机。她就算再聪明,到底也只是个修行一事初窥境的弱小人类,早晚肯定还是要栽到他手里。到时她的结局会怎样……这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既然已经动了手,立誓要改变自己的境况,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必须再给出致命一击才行!……陆延捏着领罚令主动行至刑律堂领刑。掌管刑律堂的大妖看了眼教主令牌,沉着脸一声未吭,直接将陆延送入罡风境阵。一进罡风境阵,便觉四面八方涌来罡风剐割rou身,神魂剧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个杀妖不眨眼的堂堂玄教左护法,竟会受了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丫鬟欺瞒,愚蠢而不自知的接了木牌,自领痛罚。接下来,陆延将在这里受三天三夜罡风刮体之刑,再出阵时,必然灵魂受损,rou身负伤。…而当左护法踏进山下刑律堂时,到山下领了饭回来的阿彤直起腰,擦去烈日晒出的薄汗,不经然朝山顶望去。却见一粉衫细瘦的少女身影,正站在峰顶崖边。山风吹拂起那少女衣衫和长发,使她娇小身形显出几分威仪。阳光遍洒少女周身,仿若下一秒便要跃起飞天。阿彤微怔间启口瞠目,但觉那人孑然而立,身姿袅袅却昂然笔直站着,释放出一股英气逼人的威势。再定睛细瞧,竟似是阿冉!作者有话要说: 殷冉:这真是一个演技好才能活下去的危险世界!……【小剧场】在藏宝殿里取出领罚令后,殷冉穿过寝殿往外走。拿了可怕魔王殷玄听的东西,虽然道理上讲得通,心里却还是虚的很,忙站定了朝挂了帷帐的寝室方向连连行礼,口中小声道:“教主大人,拿这令牌全是为了对付左护法那个大恶人。您可千万别怪罪。”说罢,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忙将木牌揣怀里,匆匆跑了出去。接着‘啵’一声穿过守殿禁阵,小老鼠般离开,全然不知寝室里到底怎样布局,也不敢去探查探查殷玄听是否真的在寝室床上,更不晓得对方是卧是坐,生的何等模样。…感谢在8月7日0点~8月8日期间为我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