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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宋福生抓耳挠腮寻思,三舅不是偏心啊,三舅咋给你安排呢。宋银凤说三弟,这能睡屋里都老好了,不透风,我领着桃花打地铺,宋福生无奈地应了。然后地上除了宋银凤和桃花外,还有侄子大郎二郎,外甥虎子,大哥宋福财以及宋福生自己。二哥宋福喜和姐夫田喜发、两位嫂子以及老牛头、四壮他们,得去睡柴房。没办法,没地方。就这,大哥宋福财还要出去,宋福生没让。因为大哥打水下山那次,胳膊受伤了,至今全靠咬牙挺着在推车。包括他自己,肩膀也受了抢劫那小偷兄弟一刀,抹的药粉是阿爷不知道治什么的药粉,连阿爷自己都说不清,说给忘了。反正大伙凡是需要金疮药的,清洗一下全倒的是那破玩应。宋福生给自己吃了消炎药,还用纱布包了包。而大哥他们那些受刀伤的,是四壮用火烙给他们血管烧焦,防止流血。别说一个个大男人疼的眼睛红,就他在旁边看的都牙疼加脑仁疼,所以吓的,自个儿赶紧偷摸吃消炎药,没用火烙烫,就他一人没用火烙烫。就这种伤势,大哥怎么能去柴房,那里四处透风,宋福生打算趁着有屋子歇脚,有热水洗涮,给宋福财重新包扎。打开房门,宋福生吓一跳,问四壮:“你不去柴房,守门口干什么。”这快赶上踩地雷了,在屋里怕踩到别人手脚,一开门又差点踩到四壮。四壮不会说话,只往旁边躲了躲。宋福生皱眉道:“回柴房睡去,柴房再怎么的也比这里强,那里能烤火,你要是在门口呆一宿,冻到到时候伤口又?”四壮哐哐哐对着自个儿胸前砸了砸。宋福生被噎住。这小子,自从吃了他一顿消炎药,生龙活虎的,搞得他都以为空间出品的消炎药与众不同呢,可自己吃了就没怎么好使过。还是牛掌柜告诉他,说四壮不吭不哈的,在杀最后一头牛的时候,前脚高屠户一刀捅死牛,后脚四壮就抢了高屠户的活,给牛的内脏全掏了出来,然后他人钻进牛的肚子里待着。也不知是啥原理,是用牛身体里还没有散去的“生气”驱赶走四壮体内的炎症了?反正打那后,四壮就啥毛病没有了,伤口愈合极快,你说神奇不神奇。“算了,愿意躺这就这吧,犟不过你。”宋福生打来热水时,宋茯苓正搓着脚说:“好痒痒啊,”给冻的。不止宋茯苓,大丫二丫桃花,几个女孩一起伸出手,手都冻的不像是小女孩的手了,宋茯苓是冻得发红,那几个是发黑、变干了。皮肤冻到一旦发黑变干,有的一辈子都养不过来。大郎二郎、虎子,仨小伙子脱掉鞋,是一个个脚肿的不行,手那就更不用提了。宋福财是不停躲着宋福生,“不用看,我伤口没事儿。”简直臊死,大姐在屋里头,三弟妹也在屋里,还有这么多侄女,三弟一点不讲究,冷不丁上来就扒他棉袄。第一百三十二章两更合一(三更,为月票750+)马老太问掌柜的,有没有花椒,能不能给点儿?掌柜的停下手里算盘,翻着白眼说,自从你们进城了,你知道我们花椒涨到多少银钱?马老太问,那能给点儿姜吗?给娃子们煮点姜汤水驱驱寒。掌柜的说,自从你们进城了,别说米面了,就只姜,你知道姜涨到多少银钱?马老太在心里狠狠剜他一眼,实在忍不住了道:“掌柜的,你当俺们乐意吗?俺们村在十里八乡都是人口最多的村,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就剩这十几户了,那些人,生死不知。就俺们,你也瞧见了,老的老,少的少。你当俺们乐意涨钱吗?就你们这,恨不得烧根柴火都收银钱,俺们也没地方哭啊,买头疼脑热一个小瓶子药丸,里头拢共也没有几颗,收俺们六两,六两啊,怎不直接吃俺们rou喝俺们血得了呢。”这话说完,俩人隔着收银台对着静默。掌柜的叹口气,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后堂不是好气道:“就说我说的,让你白用,唉,自个儿煮去!”“嗳嗳,”马老太立即双手合十拜了又拜:“谢谢,谢谢掌柜的了。”一碗接一碗的姜汤,端进了两个房间,端进了柴房、端进了马圈。碗里的汤,有的根本就看不到姜末,只是借借味儿。好几家媳妇负责收碗,催促着让赶紧喝,因为她们借用人家的碗,还得负责给人家刷干净。马老太拿着两个姜根回了房,翘着脚尖踩地面,怕踩到几个孙子的手脚。一个姜根给了大郎他们,让他们几个男人都搓搓脚。手拿另一个姜根,抱着宋茯苓的脚丫给搓。“哎呀,奶,不行了。”“忍忍。”“不是,忍不了,更痒了,哈哈哈。”“你别净事儿,总傻笑么,人家旁边那屋有人住。”宋茯苓咬住背头忍着,马老太给小孙女搓完脚,又拽过宋金宝的脚丫子接着搓。钱佩英看了眼怀里的米寿,“米寿手脚痒不痒?”米寿略显蔫头耷脑,一看就是困了:“米寿没有被冻到,姑母痒不痒?姑母搓。”钱佩英用热毛巾给钱米寿擦脸,擦完晃悠着米寿的小身体说:“睡吧,睡吧。”等宋金宝的脚心被搓完,姜根基本上也没什么姜汁了,那马老太也当宝似的,递给宋银凤。宋银凤瞅眼桃花,没先给自己女儿。心想,二弟和二弟妹都在柴房呢,越是二弟他们不在,越不能亏待人家孩子。她跪坐在地上,拽过踏上的大丫脚给搓了起来。要说虽然在北方,但是现在的月份还不至于冷到冻成这样,也就一早一晚温差大而已。是之前天气极其暖和那阵,然后走着走着忽然乍寒,迎风走,风都刮脸,一冷一热受不了造成的。宋茯苓翻包,找出古代的面油。之前连水也没有,再说逃荒的孩子何谈洗脸,没资格洗脸,面油也就没怎么用。现在拿了出来,她一手咔咔挠着头皮,一手抹出些面油往脚上擦,然后用曾经扎窟窿眼洗头发的黑塑料袋包住脚。又递给钱佩英。钱佩英也抹了些,还给米寿的小脸擦了点。娃啊,颧骨都是红的,被吹的皱皱的。娃还问,姑母,给抹的么,怎擦完脸疼。能不疼吗?干吧的。钱佩英抹完又递给宋银凤,宋银凤紧着摆手说不要。“大姐,我没啥精神头了,别一给你什么,你就总推让,你也累,我也累。快点儿,像我们娘俩似的,给桃花、给大丫二丫,还有那几个小子都擦一擦。明早记得也擦些,这东西就放在桌上。咱们啊,现在也不用造的不是人样了,有官家管,道上没人抢,能缓解一点是一点吧。”宋银凤听完这番话,偷瞄三弟妹好几眼脸色,这才接了过来。那也没让桃花他们擦脚,只让抹些油擦在脸上和手上。大郎他们几个小伙子,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