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你还在（安倍昌浩/红莲）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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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唔……” 红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站起身，伸出手掌燃起火焰照亮四周，红莲焦急地喊道： “昌浩！昌浩！你在不在？昌浩！” “你最好还是安静下来。” 听到这声音，红莲微愣，然后立刻扬起一片火焰将整个空间照亮。 那个不久前见过的妖异就站在不远处，昏倒的昌浩抱着彰子就在在他脚边，红莲在这种时候反而冷静下来：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实没有什么险恶的目的，只是需要一点东西而已。” 妖异边说边蹲下身，伸手握住彰子的一只手臂，红莲刚打算上前阻止，周围的黑暗却蠕动着缠绕上来： “该死！你不要对彰子动手！放开她啊！” 红莲甩开不停缠绕到胳膊上的黑色触手，最后不耐烦地放出炎蛇，但是炎蛇只是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看到妖异伸出手指，那长长的指甲接触到彰子的肌肤，红莲释放神力却有种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黑色触手迅速的束缚住他的双手，而且越来越紧，红莲拼命地挣扎，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因为挣扎而撕裂。 鲜血顺着手臂蜿蜒直下，红莲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妖异割开彰子的手腕： “你放开她啊！！” 红莲细长而清秀的眼睛，因为见到彰子白皙手腕上的鲜红而变得怒火冲天！ 不停地释放着神力，周围的火焰也变成了苍白色，但是红莲仍然无法挣脱束缚。 妖异微转手指，彰子流下来的鲜血便扭动着在空中形成一个小球体，伤口处慢慢地愈合起来，妖异转身面向红莲道：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女孩？” 红莲见彰子虽然脸色苍白了些，但是并无大碍，便稍稍安下心来。 但是对上妖异那双虹色的眼，红莲仍是怒目而视： “我紧不紧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妖异静静地注视着红莲，仿佛在思考一样，红莲的额头冒出汗滴，在周围不停燃烧的火焰将这个空间变得灼热起来。 即使这样，火焰也没有办法靠近那个妖异分毫，红莲的眉头皱起。 那个妖异却走到了陷入黑暗的红莲的面前，低下头贴近他，虹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你跟我很像，我是清辉。” 红莲愣住了，这个家伙……在介绍自己？怎么回事？ “你……” “红莲，你的名字。” “为什么？” 自己的宝贝仿佛被夺走一样，红莲厉声问道。 清辉却只是摇了摇头，伸出手捏住红莲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名字是很重要的宝物对吧？” 红莲没有再回应他，只是用那双金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在自己上方的清辉。 清辉眯了眯眼，抬起另一只手，手指在红莲的身上划过，伤口像花朵一样绽放，一片接着一片：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没有呼唤那个名字的声音的话，那个名字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手指停在红莲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脖颈旁，没有继续之前的暴行，清辉一直没有木然的眼中浮现暴躁的神色： “这个国家，所有人，都该死！” 红莲已经不去在意被捏的麻木的下巴了，全身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被刺穿的右肩，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始终无法摆脱的束缚加深了他的痛苦，清辉慢慢抽出在红莲右肩中的手，白皙的手完全被血色覆盖： “是鲜红的啊……” 红莲仿佛破布娃娃一样被束缚在清辉脚下，清辉看着红莲痛苦的神色，伸出脚踩上他刚刚制造出的伤口： “唔……啊……” 红莲实在无法忍受地发出了痛苦呻吟，连嘴中也出现了血的味道，勉强张开眼睛却看到被黑色触手缠绕的彰子出现在清辉身旁： “你，哈，你要干、干什么？咳……咳咳……” “不干什么，只是想做些事情了。” 清辉抬起手然后在手中划出一个小口，流出来的是黑色的液体，然后清辉将手伸到彰子脖子上，满意地看着那黑色液体悄无声息的没入彰子体内，没有一丝痕迹。 放下手后，彰子先前的伤口已经不见，清辉对上红莲的眼睛： “只是在她体内埋入黑暗罢了。” “唔……黑暗？” 红莲听到这话连身上的疼痛都难以顾及，只能茫然地看着毫无异样的彰子，清辉却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是黑暗的种子，当她被黑暗完全吞噬，其存在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但是……” 红莲无法克制身上的颤抖，但被束缚的他却什么都无法做，只能浑身冰冷的听着那个声音停顿后继续道： “她还活着哦，只是无时无刻都要忍受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还要亲眼看那些重要的人们因为失去自己而痛苦。” “为什么？” 红莲茫然地问，他感觉到绝望像是一只大手冰冷地埋伏在心脏旁边，时刻准备着将心脏撕裂。 红莲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他看着清辉俯低身体说道： “因为我好像有些讨厌你，如果这种感觉叫做讨厌的话。 所以，我要让你决定。” 清辉勾起嘴角，凑到红莲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紧接着出现一个声音在空间中： “总算找到了。” 红莲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清辉已经不在他面前，硬撑着看向远处，便看见南与清辉面对面地站着。 而彰子与昌浩却躺在红莲的身边，他们身上的束缚都解开了，但是由于红莲伤太重仍然是不能站起身。 在一片无声燃烧着的火焰中，两道声音异常的清晰。 “清辉，停手吧。” “不可能。” “不要再执着于毁灭了。” “不。已经不想再回去了，没有那个人的地方完全没有意义。” “……” 红莲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疼痛而看不清东西了，为什么他觉得那个叫做清辉的妖异正无比眷恋地看着南的眼睛？ 随着南扬起的手，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起来，红莲在视线模糊之后感觉眼前飘过一抹茶褐色。 自己被揽入一个怀抱，那是他从未感觉过的温暖，仿佛等待了上千年一样，是谁…… 昌浩呢？不要受伤啊…… 红莲的手下意识的摸索，当手指握到那个无比熟悉的手掌时，红莲终于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中。 【二十三】 昌浩看着沉睡的红莲，内心充满了疑惑，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红莲就是满身是伤的样子了。 将红莲和昌浩带回来的六合也没有办法说清楚红莲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而且彰子也是从回来后就没有清醒过。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么严重的伤啊…… 红莲、红莲、红莲…… 当他看到红莲的伤口时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即使已经成长很多，但是昌浩仍然有着柔软的内心。 现在的情况仿佛就是在昌浩的心上割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伤口，一碰便是血流不止。 昌浩痛苦地闭上眼睛，抬起一直和红莲紧握的手靠到额前，仿佛祈祷的样子。 红莲在昏迷中没有了总是皱起的眉头，也看不到那清冽的金色眸子，连通力都变得微乎其微。 这种难得的脆弱样子是红莲绝对不会表现在昌浩面前的，但是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本来晴明是想将红莲送回异界的，但是因为红莲一直不松开握紧昌浩的手，他们也不能对伤痕累累的红莲使用强力分开他们。 所以就让红莲留在昌浩身边修养，但是看到自家孙子一天比一天更深的痛苦，晴明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转机。 “晴明大人，我们要在这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布下阵法，然后赶在夜晚降临之前启动法术，虽然现在也看不出白天黑夜……” 南露出了苦笑，刚刚在地图上描绘出一个四边形的白皙手指也有些不安地握在一起。 晴明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不安的青年，安抚地说道： “这次绝对没有问题的，你要保持冷静啊。” “嗯，我知道。” 南肯定地点点头，美丽的眼睛中却浮现出了痛苦： “虽然很残忍，但是不论是对他还是我们这都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晴明大人，这种想法归根结底是不是只是自欺欺人？我们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啊……” 晴明没有回答只是用沉默来应对，这个时候六合却出现在两人身边： “腾蛇醒了。” “红莲……” 昌浩伸手抚上红莲的侧脸，看着那双因为刚刚醒来而变得朦胧的金色眼眸，心中的欣喜仿佛要满溢而出一样。 当视线清晰的时候，红莲仍有些迷茫： “昌浩，我……” “你伤得好重，一直没有醒过来，已经好多天了，我真的很担心……” 因为太着急，昌浩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一旁的六合解释道： “已经过去八天了，你的伤还是很严重，不要乱动。” 就在六合说话的时候，红莲便因为想要起身而扯到伤处痛得皱起眉头，昌浩把他按了回去： “红莲你不要乱动！” 六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随即隐去身姿。 红莲因为被昌浩按住而使不上力气，只好无奈地说： “我不动还不行吗？把手松开吧。” “唔，好。” 昌浩放开红莲坐在他身边，注视着红莲苍白的脸心中仍停留着失去的恐慌。 伸手握住红莲放在一边无力的手，昌浩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讷讷地叫他的名字： “红莲……” 红莲见昌浩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咳嗽了一下说： “不就是受了些伤吗？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可是，还是很痛吧……” 昌浩垂下的脑袋让红莲看不清他的神情，觉得气氛有些奇怪，红莲不太自在地问： “彰子怎么样了？” “呃，从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而且最近总是很痛苦的样子。” 昌浩想起彰子在沉睡中忍耐痛苦的样子不禁皱紧了眉头，握住红莲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加大力量： “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的不能保护好她！好痛苦啊，红莲……” 红莲安慰地把另一只手放到昌浩脑袋上，此刻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低沉的声音： “其实有办法消除她的痛苦，只要你……” 红莲闭上眼睛不去看昌浩难过的样子，一阵白光闪过，小怪跳到昌浩怀里仰头说道： “我们去看彰子吧。” “唔，小怪！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明明伤还没好，真是任性的家伙啊……” 昌浩无奈的抱起小怪向彰子的屋子走去，没有看到小怪晚霞色的眼中闪过的痛苦。 昌浩在彰子的身边坐下，向一直守护在彰子身边的天一点头问好。 玄武受伤后就由天一接替他的任务，然后朱雀也跟了过来，为此勾阵也抱怨了一下自己变多的任务。 天一美丽的脸带着笑意摇摇头后就消失在屋中，昌浩感觉到天一消失时一直在门边的朱雀的气息也一同不见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是昌浩仍然是想感叹，神将的永远真的是永远啊…… 视线对上怀中小动物模样的家伙毛茸茸的头顶，这家伙的永远在我离开后会怎样呢？ 抱着孤独生活上无数个日日夜夜吗？ 不要…… 心中突然涌起的痛让昌浩苦涩不已，只要一想到小怪和红莲孤零零的样子就痛得不能说话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小怪借着烛光仔细地观察彰子苍白的面庞，果然不只是气息变微弱，连神情都有着忍耐痛苦的样子，这个样子…… 小怪狠狠地咬咬牙然后抬头问昌浩道： “彰子这个样子已经多久了？出现痛苦地神色。” “已经有三天了。” 昌浩虽然有些奇怪小怪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然后他看见小怪的红眸闪了闪，仿佛有什么破碎掉一样…… 小怪听到昌浩的话脑中只剩下一个词——三天！ 那么，只有两天了吗…… 小怪深深地注视着心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把头转向门口： “晴明还有那家伙，你们在干什么？” “唔……你就不能当我们不存在啊。” “果然很敏锐。” 晴明挂着苦笑和思考状的南一起走进屋中，小怪颇为不屑地把头转开： “早就知道你们在了，只不过是不想理你们而已。” “真是过分的话啊。” 晴明用扇柄轻触小怪的额头抱怨，然后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白色的小东西： “伤现在怎么样了？” 小怪有些不好意思地大声嚷嚷道： “本大爷怎么可能有事！现在完全没问题了！没问题！” 昌浩叹息道： “明明就是在逞强啊，别扭的家伙……” 刚刚屋中的压抑气氛也因此烟消云散，只有南那异色眼睛在看过彰子后别具深意地看了小怪一眼。 【二十四】 “不管怎么样，你都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啊，太逞强的话会让人担心的。” 晴明平静地对小怪说道，小怪抖抖长长的耳朵，认输般地低头说： “我知道了。” “那就好，现在这么多事情我可不希望你倒下啊。” “行啦行啦，都说知道了，你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了。” 小怪微弱地抵抗道，身子乖乖地蜷在昌浩的怀里，把脑袋埋起来。 昌浩见它这个样子也只能无奈地弯起唇角，然后看向晴明和南： “爷爷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唔，一方面是要看看这个逞强的家伙，另一方面是因为彰子的情况实在是不好啊。” 看向虚弱的躺在床榻之间的彰子，晴明目光之间也流露出疼惜、自责以及苦恼，南开口道： “晴明大人不用自责，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 南的视线落在窗口，仍然是漆黑一片，但是他的眼中却仿佛看到光芒一样流光溢彩。 昌浩听到这话惊讶地问道： “南和爷爷已经有打算了吗？” “嗯，暂时先做好了安排，当然昌浩你也要出力啊。” 听到晴明的话，昌浩诚实的表现出认同，晴明则流露出一点遗憾： “啊，昌浩你怎么这么老实了啊，要是以前的话你肯定跳起来抗议了啊。 哎呀哎呀，果然长大了就变得不可爱了，爷爷有些伤心啊……” 昌浩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个狐狸的样子啊！ 小怪在晴明说完后，就理智地把晴明说的话从脑中略过，抬头看看还没调整过来的昌浩，在内心深深的表示同情。 晴明感慨之后立刻恢复了正常状态，快得叫人震惊。 虽然早就见识过无数次了，但是昌浩还是感叹他爷爷变脸的厉害，这是真真正正的崇拜了…… “总而言之接下来就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了，你们两个该准备的赶快去准备，该养伤的也赶快把伤养好，不准任性妄为了！” “明明比我们更任性……”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对着昌浩和小怪同时发出的抱怨，晴明露出仿佛在发光的笑容说道： “你们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昌浩和小怪立刻狠狠摇头，被训练多年的他们还是有这种基本的眼力的，不会在这种时候自讨苦吃，晴明继续说道： “那你们现在应该干什么？” 昌浩立刻抱着小怪站起来，深深地看了沉睡的彰子一眼，然后对上晴明的视线，眼中只有坚定： “我会做到的，一切都会守护好！” 满意地看着昌浩离开，晴明不禁微笑，这个孩子经过了这么多战斗，有了痛彻心扉的失去、面对过深入骨髓的痛苦。 昌浩仍向着那个目标不断的接近着，总有一天自己也能安心地去那个一直在河边等待的人的身边了吧…… 虽然，现在可能还要等一等。 想到这里晴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覆上彰子渗出薄汗的额头施加一个减轻她身体负担的术，然后转头对一直安静端坐的南说： “我们回我的房间继续吧，让这孩子好好休息。” 南在晴明的身后向屋外走去，但是那白皙纤长的手指却在身后轻轻地划了一下，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流动的动静，在房门被拉上后就归于平静了。 “呐，昌浩……” “……” “昌浩，昌浩……” “……” “晴明的孙子。” “嘭！” 看到旁边的昌浩愤愤把书扔下，小怪却生出了一股欣喜，讨好地看着昌浩： “喂喂，让我帮你嘛，闲着都要长毛了！” “虽然小怪你愿意帮忙我很开心，但是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休息，所以就老老实实地趴在那吧，别想乱动！ 再说你本来就是长毛的样子啊……” 昌浩边说边把刚刚扔下的书捡起来，手指翻动想找到之前看的位置，小怪不满地把身子在榻上滚动起来： “不用就不用！哼！也不知道以前是谁求本大爷帮忙的！” 昌浩无奈地伸手钩钩小怪小巧的下巴： “拜托你现在先顾好你自己吧。” 小怪先是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反应过来这个动作很别扭，立刻挥舞着四肢把昌浩的手挪走，有些害羞地喊道： “都说过多少次不要把我当做动物还有妖怪了！你这家伙完全没有往心里去吧！” 昌浩这次连头都不抬就把手按到小怪的脑袋上安抚： “知道了、知道了。” 小怪对着他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也只能安静下来了，看着昌浩比以前成熟许多的脸，不禁心生感慨。 明明只是过了几年就和少年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变化，再过几年就会变成一个家中的支柱、一个丈夫的样子了吧，然后再过很多很多年就会变成和晴明一样的精明老头子了吧。 这就是人啊，既坚强又脆弱、既温柔又强硬…… 小怪有些奇怪自己变朦胧的眼睛，眨了眨后发现眼眶周围变得湿漉漉的。 小怪有些窘迫地缩成了一团把脑袋藏在最中间，过了一会又偷偷伸展开来，跳到昌浩怀里直立着身子，仰头对上昌浩疑惑的视线： “昌浩。” “嗯？怎么了？” 昌浩看着小怪因为湿润而更加艳红的双眸，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书放下，抱起小怪让它能和自己水平对视。 小怪大大的眼睛清澈见底却有着无数的情绪在里面翻滚： “昌浩，如果彰子……” 听着小怪说到一半却停下的话，昌浩更加疑惑了： “彰子怎么了？” “没什么。” 小怪没力气般地闭上眼将头歪向一边，昌浩虽然好奇但仍是顾及它的伤势，小心翼翼的将小怪放在怀中，感受着它散发的热量，看向窗外黑暗的空间，喃喃道： “最近真的是变冷了，快到冬天了吧……” 昌浩，昌浩，昌浩，昌浩，昌浩，昌浩，昌浩…… 只要低喃他的名字就仿佛在他身边呢， 即使离开也有那么多的回忆， 足够了。 但是， 为什么这么痛呢…… 【二十五】 “冥，冥官大人怎么会来我这里？” 晴明惊讶的张大眼睛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身披一身比黑夜更黑的服饰，冥官小野篁安静地站在清明面前，听到晴明的话，狭长的眼睛轻瞥了他一眼说道： “安倍晴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吗？” 晴明保持安静，但是勾阵与白虎一同出现在晴明身前摆出防备的姿势，小野篁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你虽然已经做了准备，但是能不能达到目的仍是未知，一旦失败整个国家就会湮灭在黑暗之中这点，你清楚吧？” “是。” 晴明简短地回答，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动摇，冥官勾了下嘴角： “那就好，必要之时我会给予你帮助。” 晴明点点头，有了冥官的帮助，他们手中的力量更大了。 虽然冥官不可以插手人界的事，但是关系到国家的特殊情况下除外。 冥官毫不在意神将们刺骨的视线，转身打算离开，正在这时小怪和昌浩却赶到了清明的屋外： “为，为什么？” 有些气喘的昌浩疑惑的目光落在冥官身上，小怪则弓起身子，连毛都竖起来的样子让冥官都挑了挑眉角，小怪丝毫没有迟疑地吼道： “为什么你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 冥官却没有对小怪和昌浩的疑问有所反应，只是用他那冰冷的视线扫视了他们两个。 即使已经成长许多的昌浩，仍是没有办法抵抗冥官那强大的压势。 小怪大概是因为太着急了连变成红莲的形态都没有想起来，只是以动物的形态对抗着冥官，晴明出声打破这无声的对峙： “昌浩、红莲，冥官大人是来给予我们帮助的，不要无礼。” 昌浩听到这话点点头，把路让开，小怪虽然有些不甘不愿但仍是乖乖地随昌浩站到一边，冥官微勾嘴角： “真是想不到十二神将也会有这种姿态啊……” 小怪一听立刻就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去，昌浩眼疾手快的拎住它、然后抱进怀里、最后把它的脑袋按下去，对冥官露出带有歉意的笑容。 明显冥官也因为昌浩那一连串流畅的动作而微微惊讶，但仍是继续向外走去，直至那墨染的衣角消失在黑暗之中。 昌浩毫不客气地对着怀中的小怪敲下去： “小怪你真是的！稍微思考一下啊！” “切……” 小怪不屑地扭过头，晴明叹出一口气，坐了下来，勾阵和白虎也解除了防御，勾阵没好气地说： “喂喂，腾蛇，拜托你下次要冲上去的时候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好不好？ 就算我们对他再怎么没有好感，你也要选对姿态啊。” “勾阵，你该说的不应该是这点吧。” 白虎无力地说道，勾阵一个眼神过来他就摆摆手然后消失在屋中。 知道同伴是不想被卷进来而早早的逃回异界，勾阵撇撇嘴然后对上那双一点都没有悔改之意的艳红眸子，伸手用力地点点那小巧的白色脑袋： “明明是这幅样子也敢挑衅？难怪会被人嘲讽啊……” 小怪张嘴就想咬停在面前的纤细手指，但是勾阵立刻抽了回去让它咬了个空。 “勾，你这家伙这种时候不应该帮助同伴吗？为什么这么喜欢落井下石？” “那是因为你这家伙总是做这种让人没有办法夸奖的事情啊。” “这点你也是一样！” “懒得跟你说了……晴明，我去之前你说的地方了啊，昌浩你也要加油啊！” 勾阵回头对晴明说完又向昌浩眨眨眼睛就消失在屋中，昌浩只来得及点点头，然后看向在不远处坐着挂着笑的祖父： “呃，爷爷……” “唉，你们两个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听到这种开头小怪悄悄地戳了戳昌浩，昌浩立刻向屋外退去： “爷爷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看着昌浩一瞬间就消失了的身影，晴明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可怕，是已经形成习惯了吧。” 听到这平静回应自己的声音，晴明扭头看去： “哎呀，彩辉你还留在这里啊。” 棕色长发的神将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说道： “马上就走。” 话音刚落就不见踪影了，晴明呐呐道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啊……” “呜啊！！” 只听一声巨响，昌浩的房间中出现一阵烟尘，从烟尘之中传出男子压抑的声音： “该死的！安倍昌浩你再试试把东西乱扔看看！”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