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凰凌世/崔景宣 (剧情章/结局 有道具 有死亡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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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二,陛下宫宴后密见封帧。 元月十三日,陛下密令歌者符伽给钧州麴风来去信。 三月十二日,陛下密令给侍郎文子厚给炎州融卿恽、镇西军宁光逢去信。 四月廿七、廿八,陛下密令北狐质子雪德明给平北军沙以文、再给镇西军宁光逢去信。 “符伽、文子厚、雪德明他们都已斩了。”师殷笑意盈盈地望着凰凌世,“陛下收到的回信可还满意?” 封帧在宫宴那天对凰凌世冷冷道,陛下,臣以为当朝还是更适宜男子执政。 麴风来很快回了信。安慰她如她所见,师殷不会伤害她,只要凰凌世以前一样作女帝就可以,循序渐进也是不错的办法。只是,她在信中不再称女帝为阿凌。 融卿恽失踪。 宁光逢,女帝去信两封,直到六月才收到回信,落款的却是魏绘,言及宁光逢年初即被朝廷指派去西树做了使节,如今两国局势颇为紧张,至今生死未卜。 沙以文据报,同年六月征战中不幸牺牲,但当年夏季,据凰凌世所悉并无战役。 “以陛下的身子,长久以来一直无男子有所出,陛下以为是为什么呢?”师殷饶有兴趣地在御书房问凰凌世。 师殷也用凰凌世巩固前朝的关系。五姓世家的男子,便随师殷安排;舞者、歌者,则尽皆被缚了囊袋。“师大人的吩咐,能让陛下长久得趣,又不会让奴等脏了陛下。”但无论是哪样的男子,却的确一无所出。 “师大人想独得赤凰的子嗣?”凰凌世反过来问道。 “那却要看是陛下得孕还是师某得孕。” 凰凌世打了个冷战。在这王朝,影响更弱、官位更卑者易有孕,如今的情形,当真多半是自己得孕。好在这几年,尚算无事。她暗自庆幸。 崔景宣,在师殷复健后不久,便被他以将要查抄崔家而要保护他为由遣去了地方,时任炎州县丞,严令三年不得回羽都。 三年后的宫宴,大雪。女帝茫然失神,美酒佳宴只筷未动。她动不了。师殷已然习惯了这样的凰凌世,唤了人去服侍她吃食。觥筹交错,轻歌曼舞,此次宫宴上的众臣,凰凌世却已有小一半叫不出名字。 “师大人。……陛下。”如今,朝中大臣都自然而然先向师殷见礼,甚至有时,他们都没有预计到凰凌世的出现。 “谢师大人的恩泽、托陛下的福,此次宫宴特允了炎州、颢州二地各级官员回都。大家都在那里等着拜谢师大人和陛下呢。” 炎州、炎州。凰凌世完全掩藏在华丽而宽阔的袖中的指尖开始不住地颤抖。是炎州,是他被遣去的地方,是他被师殷恶趣味地遣去的、她和师殷曾相悦的地方。凰凌世的目光中有了一点神采,她向那个前来拜见的官员所指的“那里”看去。 “那位便是陛下吗。”有人看似官位不低,却在悄声询问身边的同僚,同僚们却也不感到奇怪,悉心地为他一一指认。 这是凰凌世捕捉到的熟悉的声音。她几乎用尽了力气让自己不要在宫宴上失态,但眼泪还是扑簌簌地流下来。 “拜见师大人、拜见陛下。”群臣行大礼毕。凰凌世看到,整整三年未见的崔景宣,竟是一双紫色的美目,他不敢抬头看她。 “崔大人与陛下是少年旧识,可去旁室一叙。”师殷笑道。转身又走向另一位地方大员,“朱大人别来无恙……” 师殷身边的近侍便特请了炎州县丞,与凰凌世去别室小叙。 “刚才崔大人不是还不认得陛下吗……”“是啊……怎么又是老相识了。” “微臣…终于得见陛下。”他行了一大礼,久久不愿抬头。 崔景宣宁愿自己还戴着目遮,明目之人原本流泪竟是这样地无可遮掩。他也不想让凰凌世看到自己明澈的双眼,那是在地方上被师殷设局哄骗服下的万灵丹,后竟反目令他要用一生的代价来偿还。 “崔大人……车马劳顿,辛苦了。” 她想上前去搀起崔景宣,让他免礼。最好,最好还能执手相谈。但只有泪水把他变得更加模糊而已。 师殷当真是诓去了那颗万灵丹,用来拿捏崔景宣,当时自己却那样地落入圈套。但崔景宣毕竟还是得到了万灵丹,他看到了这天下……和她。他如今虽远在地方,但政绩出众,身体康健,想必也寻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那也很好,她想。 凰凌世忽然很想不合时宜地问,他觉得自己好看吗,自己是她想象的样子吗。她想告诉他,他紫色的眼眸好看极了。 可她不能问,促狭的房内立了师殷的心腹近侍,门口还有两位他的宫人。 但至少他回来了,他活着,而且他回来了。女帝想紧紧拥他。可她也不能。 她定了定神,“崔大人既然回来了,便在羽都多住一些时日……”凰凌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起来。 没有回应。 “臣的家人们都还好吗?”他轻轻问道,甚至抬起头。是女帝忘情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她由衷地为他高兴。 “臣……” “崔大人的家人都好,虽朝廷查抄了崔家大族,崔大人这一支已独得幸免。若在羽都在多留些时日,朕可请他们入宫来见。 “到时,景宣你……” “请陛下放过微臣,允许臣有新的人生。”崔景宣的声音打断了女帝顾自期冀的言语。女帝怔住了。 “请陛下不要为难臣和…臣的妻儿。” 凰凌世濒死般地睁大了双目,她站立不稳,甚至忘记了落泪。 “崔……景宣?” “陛下。师尚书在城楼上等您观赏焰火多时了。”宫人上前一步。 崔景宣再拜。“陛下……”他泣不成声。 “好好活着。”这是凰凌世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炎州县丞崔景宣,此生再不得踏入羽都城。 “师某赠陛下的一个大人情,陛下喜欢吗?” 城楼上,师殷遣了近侍们去远处,便与凰凌世面对面贴得很近,他轻轻拉起她的双手。随着双手被牵动,她袖中的金铃铛响起来,清脆悦耳,似有十数个,声音各不相同。 以漫天飘雪和间或的焰火光晕为陪衬,似是极柔情的画面。但他撬出她手中的刀,掷在地上。“师某知道陛下袖中藏了刀。但陛下不想想,师某为陛下戴上的镯子不重吗,陛下当真抬得起手来吗。”他得胜似地微笑,这个笑容让凰凌世觉得似乎从没熟识过他。 “陛下还记得这几个铃铛之前戴在哪个地方吗?”他握住凰凌世的手腕,拂起她的袖口,极为沉重而精巧的金色巨镯现出来,似天牢中的刑具,上坠着各色铃铛,煞是好看。 这一只,是右腕上的。这一只,腰间。乳尖、耳珰、缅铃。师殷笑起来,他好像又醉了,可他今天滴酒未沾。 “那是你曾为了那个瞎子知道你的响动,给自己戴上的。如今倒也算是日日不离身了。” 焰火明灭,映得师殷的身影看不真切。 “陛下,艰险的那条路果然很有趣。炎州如是,羽都亦如是。” -------------------------------------------------- 密报的残片。 没有署名,但看来很熟悉,凰凌世感到恍若隔世,但那确实是失踪的融卿恽的字迹。 崔景宣,炎州县丞,赤凰九年春,自缢于炎州府邸。未有家室。 起居注言:同年七月五日,凰凌世急病而亡。 只有师殷知道,她是自杀的。从本为崔景宣服万灵丹而建的湖心亭暗室旁,她溺入湖底。师殷赠她的手镯与足环都极重,这反而让她溺死得很从容。 师殷让人把自己起居注上的伤心不已而至于大病,改为平静接受赤凰国主之死,并将其归咎于某个世家的幕后黑手,借此又铲除了一批异己,并及崔家剩余的人等。 七月五日,师殷知道那天是崔景宣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