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试探
斑脚步一顿，缓缓眯起了眼，猩红的眼眸直直盯住佐助。 “佐助……”鸣人怔怔地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失神地开口。 我爱罗和宁次也愣了，佐助一直默不作声，他们都还以为他并不准备插手。 “我以为，你并不在乎木叶的人。”斑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随即忽然沉下声音，“可我没有打算放过九尾，所以，你是要向我挑战？” “你要认为是，那就是。”佐助脸色漠然，脚尖却微微撑地，心下做好了战斗准备。 “佐助，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听到佐助那么说，鸣人顿时着急起来。他很清楚斑有多恐怖，在此之前看到斑没有要对佐助出手的意思，他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就算佐助根本不打算管他甚至直接转身走掉，虽然会失落佐助又要从眼前消失，但他并不会埋怨，反而会放心，因为至少佐助是安全的。可如果佐助有任何危险，哪怕是为了救自己，他也绝不希望佐助那么做。 佐助没有理会鸣人的话，只是默然注视斑的动作。 “佐助！”鸣人见他不回答，有些焦急恼怒，不顾伤势撑起身体，抬手抓住佐助的肩膀，想要将他从面前拉开，“你快离开！” 但鸣人力量还未恢复，手上刚一用力，就往前倒了下去。 佐助侧眸，一把拉住鸣人的手臂没让他摔在地上，同时这才发现鸣人伤得有多重，斑那一击看似随意，却没想到这么狠。 “你……”鸣人顺势抓住佐助的衣服，抬起头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忽然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靠在一起，近到可以清楚地凝视佐助的眼眸，不禁住了口，有一瞬间的恍惚。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过佐助了，看着他不复过去略带青涩的已逐渐冷峻成熟的精致面容，鸣人忽然有种莫名想哭的冲动，就像是追逐了那么久，终于触碰到心里那个遥不可及的憧憬。 佐助盯着斑的目光不曾移动，松开鸣人后，他缓缓走上前一步，黑眸犹如晕染般慢慢过渡成血红色。 鸣人立刻想要阻止，但佐助忽然从手中释放出一丝低压雷电，瞬间击中鸣人直接麻痹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行动又不至于受伤。 “佐助！”鸣人气恼地咬牙，满心着急。 佐助没理他。 “虽然不想对族人出手，”斑轻声开口，像是在可惜什么，“况且你的天赋也很棒，我真有些不舍。” 说完，斑缓缓敛下所有神情，目光在一瞬间深暗得让人窒息。 佐助微微蹙眉，却是难得认真起来，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斑身上。 两人漠然对视，同样猩红的眼眸紧紧锁定对方。 空气凝固了那么几秒，突然，他们几乎同时冲向对方，原地只留下残影。 两人一上来都是用单纯的体术攻击，出手和移动速度十分惊人，几乎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仿佛只有模糊的两个影子在交错对决。只是两人的写轮眼将对方的所有招式都完全看穿，所以体术方面不相上下。 斑先是有些惊讶于佐助竟然完全能跟上他的速度，因为通常来说，即使都拥有写轮眼，可年长并且战斗经验丰富的人力量上会更具压制性。不过佐助从头到尾都冷静从容的态度倒是让他不禁有一丝赞赏，这样出色的年轻后辈可不多见。他嘴角略微勾起，接着攻势一收，往后退开了。 佐助也收回手，面无表情地退后几步，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虽然能接住斑的所有攻击，但他明显地感觉到，两人在力量上的差距，斑根本没有用全力，甚至只是在试探，自己却必须全力应付。 旁边宁次三人看得心都提了起来，见两人分开后，佐助毫发无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发现你让我更感兴趣了。”斑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佐助。 佐助漠然不语。 “不过，”斑忽然话音一转，语气变得幽深，“希望你还不止这样，来吧，让我看看，你能达到何种程度。” 话落，突然一道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磅礴的蓝色查克拉从斑身上涌出，迅速凝聚成型。 “居然用出了须佐能乎……”我爱罗瞳孔一颤，在战场上的时候，斑就是用须佐能乎，差点将五影全部击杀，那种任由摆布的感觉，他很不想再体验第二次。所以看到斑居然对佐助用出这招，他的心顿时紧了一下，“竟然对同族的人都能下狠手么。” 须佐能乎庞大的身躯堪比一座小山，视线被树林遮住，地上的人只有仰头才能勉强看清它的全部轮廓。 鸣人咬牙紧紧握住双手，可身上还闪烁着电流，所以哪怕此刻很想冲上去，却根本动不了。 “不过，”宁次忽然道，“这并不是完成体须佐能乎，不管是体型，还是力量，都不及之前那个。” 斑此刻放出的须佐能乎只是一般的战斗常态，所以虽然巨大，力量上却没有完成体须佐能乎那样让人恐惧绝望。可如果对手是斑的话，仅仅是这样，都会让人有种无可阻挡的无力感，因为他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 佐助倒是没见过斑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样子，所以此刻并不觉得惊讶，看到斑用出须佐能乎，他也立刻释放了须佐能乎。要对付绝对防御，也只能用绝对防御。 一蓝一紫两个同样巨大的须佐能乎，仿佛两个巨人战士，相对而立。佐助和斑站在各自的须佐能乎里，目光相接。 下一刻，两个须佐能乎同时冲向对方，就像巨人间的搏斗，每一步都能踏裂大地，岩石崩塌，同样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甚至让空气都颤抖起来，树木犹如野草般被轻而易举地踩在脚下。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拉锯战。 佐助眉头渐渐紧蹙，他发现斑一直都只是在游刃有余地试探，既不打算主动结束战斗，也不打算罢手。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查克拉已经开始消耗，须佐能乎的状态也越来越难以维持，可斑是秽土转生之身，拥有无穷无尽的查克拉，完全不会担心这些问题。 斑敏锐地察觉到佐助开始吃力，缓缓开口道：“就这样的话，你是赢不了的，别客气，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 说完，斑的须佐能乎猛地挥出一拳，强悍的力道几乎将空气都撕裂开。 佐助cao控须佐能乎去挡，可斑那一拳的力量沉重得就像一座巨山，他的须佐能乎瞬间被这一拳直接击溃，庞大的查克拉像是烟雾般砰然消散。 佐助也被那股力量冲击的后力往后弹开落下，他只好单手撑地稳住身形，身体惯性地向后滑出一段距离。 等到完全停下来，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神情冰冷凛冽，心里却已经完全被挑起战意。 遇到强大的对手，不管是谁，都会有将对方征服的欲望，更何况，对方的力量和自己有所相同，这种对比之下，想要超越征服的欲望就会越强烈。斑很强，至少，是他遇到过的所有对手中最强的。 斑也解除了须佐能乎，从空中稳稳落下。 佐助慢慢直起身，在斑还未抬头看过来时，沉声对身后的宁次和我爱罗道：“你们找机会带鸣人走。”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佐助便俯身再次飞掠冲上去，全身爆发出闪耀的雷电光芒。 “等等……”宁次和我爱罗根本来不及叫住他，但想到眼下他们的状况，也明白现在插不了手，甚至会给佐助添乱。最后两人神色凝重地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共识，他们走到鸣人面前，准备架着他离开。 “佐助！”鸣人立刻挣扎起来，目光死死盯着佐助的身影。 “鸣人，你必须离开。”宁次严肃道，“留在这里，会让佐助分心。” 看着冲上来的佐助，斑脚下一动，身影瞬间闪开躲过袭来的雷击。 佐助却紧接着回身一个横扫，速度再加上雷电，突刺的力量暴增了数倍，即使斑抬手挡住，却还是被震开了一段距离。 “漂亮的身手。”斑站稳身体，微微扬起眉，语气就如一个长辈在夸赞后辈。但说完，他目光忽然一沉，接着瞬间掠到佐助身前。 佐助本能地想要退开，可抬眸的一瞬对上斑的眼睛时，心里却忽然浮现出一种极度不舒服的异样感，让他有一刹那的失神，思维也似乎慢了那么几秒。但随即他猛然清醒，瞳孔一缩，写轮眼的瞳力发挥到极致，这才从幻术的陷阱里挣脱出来。他迅速退开，然后拔出草雉剑，掠身攻去。 然而斑这次却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想要躲避的样子，眸中勾玉微微旋动了一下。 佐助从半空跃下，反手挥出剑，可就在草雉剑落下的瞬间，却突然有一股沉重而巨大的力量施加到他身上，顿时被迫停住了所有动作，像是被时间定格一样，他悬停在半空，无法动弹，动作还保持着挥剑的姿势。 佐助微微睁大眼，竭力想要挣脱，却发现连查克拉也被封锁了，用不出一丝一毫。 “虽然我们立场不太一样，”斑抬眸看他，然后伸出手，轻轻掐住他的下巴，对上他冰冷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过，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你先这样待着，我去处理九尾人柱力。” 说完，斑放开手，绕过佐助走向刚准备带走鸣人的宁次和我爱罗。 佐助想要回头，可哪怕是眨眼都无法做到，身体就像变成了化石，完全无法cao控。 斑纵身一跃，直接掠到宁次三人面前。 宁次和我爱罗知道已经跑不了，只好将鸣人挡在身后，准备拼死一搏。鸣人受的伤比较重，连站稳都很困难。 见斑已准备对鸣人他们出手，佐助皱紧眉，又一咬牙，索性强行运行查克拉，可他刚一这样做，顿时就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烈抽痛感，就像被生生抽去筋骨。 佐助赶紧停了下来，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就在他以为已经无可奈何的时候，禁锢在体内的屏障突然间裂开了一丝缝隙，接着，另一种不同于查克拉的能量从那个裂口一丝一丝地涌了出来，慢慢流动到全身，身体残余的抽痛感逐渐消失，力量竟然也开始恢复。 佐助猛然睁开眼，这种力量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龙脉。 龙脉之力昨天已经被自己融合，但佐助没想到，此刻自己的力量被禁锢，龙脉的力量却不受丝毫影响。 只要释放龙脉之力，应该就能冲破禁锢。 可想到此，佐助忽然有些迟疑。释放龙脉，意味着昨天失控的情况可能会再次出现，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万一真的那样，之后麻烦的可不止一件事。 但思虑几番，佐助始终觉得弄清龙脉的来历比较重要，那么，冒险是难免了。 想着，佐助闭上眼，彻底释放了龙脉之力。 一瞬间，犹如洪流决堤般的力量从体内空间里汹涌而出，迅速流淌到全身每一处。禁锢的屏障在那股力量狂暴的冲击下，顷刻间便破碎。 身体的束缚顿时消失，佐助只感觉浑身一松，从半空落了下来。 斑正要动手，却突然感应到什么，瞳孔一缩猛地回身，就见佐助已经脱离了禁锢。 佐助缓缓站起身，同时将草雉剑收回剑鞘，然后转身看过来，冰冷的猩红眼眸隐约笼罩了一层暗紫色光芒，摄人心魄。 斑眼里有一丝惊异和不敢置信。从来没有人从他手里逃脱过，佐助竟然轻易就解除了他的禁锢…… 震惊之后，斑蹙紧了眉，想到之前十尾的暴动，神色微沉。或许，他猜的没错，这个年轻后辈身上的确存在着某种与众不同的力量，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而且，带土那么维护这个后辈，目的也肯定不简单。 “呵……”斑勾起嘴角。看来这趟没有白来，至少，他差不多已经确定，十尾的异常和佐助脱不了干系，那么，就不能硬来了。 佐助眯起眼，微微张开手掌，一股蓝紫色查克拉犹如小型旋风般在手心凝聚。随后他猛然冲向斑，手中的查克拉在一瞬间膨胀，犹如翻腾的火焰，迸射出耀眼光芒。 斑神色一凝，手中迅速结印。 “火遁，豪龙火之术！” 炽热的巨大火焰喷向佐助，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可不到一秒，火焰中猛然冲出一道蓝紫光芒，犹如流星般，直直掠向斑。仔细看，就发现那是佐助被一层结界般的蓝紫色光芒笼罩，火焰丝毫无法触及到他。 斑能感受到佐助身上忽然成倍暴涨的力量，心里惊异的同时，当即闪身躲了过去。然后他站在不远处，沉默下来，看着佐助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佐助转身，神色冷然地回望过去。 “有点意思。”斑幽幽地开口，听不出语气，“我本来打算带走九尾，不过继续下去的话似乎也不会顺利，所以……” 佐助蹙了下眉，没说话。 “九尾人柱力就交给你好了。”斑忽然低声笑了笑。 随意的一句话让宁次三人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斑竟然就这么罢手了？ “因为，我忽然发现我对你的兴趣超过了九尾。”斑继续说，平静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只是这句话让刚刚还震惊的三人立刻黑了脸，心里对斑的敌意莫名更深了些。 佐助倒没发觉这话的多种歧义，只是觉得斑这种说打就打说罢手就罢手的性格实在无法琢磨。 斑看了眼鸣人三人，又看向佐助，沉默片刻后，忽然勾起嘴角，声音低沉而磁性：“我会再来找你的，佐助。” 说完，就见他的身影轻轻一晃，便如一开始出现那样神秘而诡异，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