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算盘崩珠 微H [体外接吻/自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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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玉露点了一颗烟,吸两口被呛得直咳嗽,然而满足地眯起眼。 这烟焦油高,凶得很,呛咳时喉头的翻滚,倒让他回味起另一种喉咙口被插开不停干呕的感觉。 坐姿很霸气。他靠上黑色真皮椅背,一只修长的手虚扶硕大公事桌,双腿在桌下大敞,叹气控制着不要在人来人往的市长办公室蠢蠢欲动。人前勃起,可不是好玩的。 就算桌子挡着看不出,也有不少人讲过他发情的神态特别媚,能滴出水来。 他被揪着头发跪在地上舔老头rou。 舒越东区长在他嘴里来了一炮之后,乐颠颠抖着将军肚,自个去洗澡准备正戏。他是灌过肠了,金主不在就呸呸地往餐桌上小垃圾桶吐嘴里的白浆。 方方空桶底很快就积了一层jingye与唾液混合物,在垃圾袋上曳得发亮。 二十多的伺候六十多的,头皮被扯得惨痛,但是那样子确实很爽。 是九年多以前的事。 之所以这么刻骨铭心、耐人寻味、回味无穷、越想越食髓知味—— 他在水声中隐约听到几阵敲门,里屋听不太清。也没管,舒区长有权架子大,没关系。结果就有一队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是吕明,徐度一手下的组长。 边闯进来,一边叫:“开门!市反贪局!” 龚玉露口边还残留着精丝,虾似的弯了身就往餐桌底下躲,可怜他一米八八的个头,头回没钻进去,被一个走得快的小组员提溜出来。 舒区长听到动静裹条白浴巾踱近,粗嗓不停大喊,身上没擦的水淅沥一路。他躺地上,看见浴袍底下一团小鸟儿吓得缩成个大点点,丑不拉几。 “你们都干什么?来造反了?啊!”这种阵仗舒越东不少见,每次都打声招呼摆平了,可光着给人逮着还是怕。 钱镐把龚玉露拉到吕明面前,叫组长瞧他脸上,他死死梗住脖子不看人。吕明笑两笑,阴沉目光扫视两个jian夫yin夫,“舒区长,办事呢?要不我们去门外等等,办完了再来?” 吕组长发出太监一般的笑声。完了让组员抓舒越东,“带走!” 舒老头这时候要求穿衣服,去了旁边开着门的房间。吕明瞥着龚玉露不反抗,吩咐“小钱,你不抽烟吧,看着这个情……青年。” 该说不说,反贪人员素质还真高,没盖棺定论,情夫给你半道截成青年,多好听。 龚玉露乐天派,想到这噗嗤笑开了花。钱镐瞪他,“笑什么笑!” 舒没想潜逃,就磨磨蹭蹭。钱镐大学才毕业,在局里没资格上手问话调查,借机逞威风问起“青年”情况。吕明心情好没制止。 他自参加工作以来,做了一年情儿五年掮客,见过很多大人物,压在地上被审问还是头一遭。心里充满不安,被问得烦了索性摆烂,他不回答,只上上下下盯着钱镐。 出来卖得惯的人,走路、看人都和常人不一样。钱镐直发毛,龚玉露却色胆包天,趁吕组长他们背过身抽烟、聊天 ,讲句“小哥,你真帅”,一把抓住钱镐下巴,对着脸嘴了一大口。 吧唧一下,清亮亮的,亲个实打实。 钱镐应激兜头便打,一拳就把他鼻血擂出来糊了满嘴唇。龚玉露也不顾脸上白的红的血和精,一副惨相犹能笑出来,“要打去床上打吧,小哥……”尾音拖得真软,声音也掐得真柔。独属雄性动物的火星味却丝毫不减。 引钱镐哐哐数拳直砸面门。 龚玉露捂着眼眶,真起不来了。 陆定怀从门外进来,吕明赶紧问好:“陆协理好。” 一扭身却发觉身后惨状,使眼色让几个人团团围住二人,组成一堵人墙不让陆定怀看到。 “吕组长好,徐室长那边差不多了,我来这里看看。”冷冽纯净的男音如高山雪松,那人说完就推开一个人去看龚玉露和钱镐。 后来陆定怀走了,他们带走舒越东时,他叫嚷着要“给你们雷局长打个电话”,被他们强硬拒绝让到局里再打。 徐度一吕明他们管外面的各路神仙,陆定怀的职位则是负责监督局里内部风纪。 打的这几拳,被陆定怀定了个暴力取证向上报。 于是层层处分,一件事连坐。钱镐实习组员记过,因孕检缺席的直管组长吴淩未受处分,徐度一副室长警告,冒闵民室长因快退休所以没事。 也是有人想搞他,故而借题发挥。 而映月区区长舒越东还真是雷白土多年的酒rou朋友,平安落地辞职提前退休。 徐度一因为陆定怀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处分,因为他龚玉露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收礼品。 龚玉露事后提着现金去谢,人只从他那花两万多买了三瓶名酒。 那年,龚玉露二十八岁,徐度一二十九岁,陆定怀三十四岁。 兄弟嘛,都是不打不相识。 徐度一自此有了最忠实的朋友与最能干的线人。 龚玉露从此还是替各路官人牵线搭桥,赚这份中介费。只不过把交易两端的人马全举报给徐度一,任他挑着查,堪称出政绩小能手。 他有一回还做到了羊覆雨的生意,把徐度一哥们的小报告也给打了。 来褚星第三年了,地方上盘根错结也摸得清楚,龚玉露这天下班就cao起老本行,一个成熟的掮客应该随时随地都找得到活。 不过他现在身价水涨船高,开口就是二百万关系费。对方还价,他顺势说:“我最近要接待明满下来的一个朋友,你知不知道什么政治人去得少的MB店。我少收你十万。” 那地方看着是不错,罢了他蹲点三天,看到不止三个同僚。 看来这无中生友的话术用不通,他又新寻了个生意投石问路。这次说“我想搞个临检关停,做点面子工程。” 终于找到靠谱的店子,不过是家混接男客的牛郎店。 乌利尔色情业不合法,发达程度也一般,这种店多半让男妓们男女不拒。说是老字号牛郎店,实际上氛围和流程少有情趣,全凭各人自由发挥。 这两年涨了价女客越来越少,遇冷后更是名不副实,小城男同不多,迎合半道出家的直男审美,招的男孩子一个比一个看着娇,龚玉露一打眼都怀疑他们能不能行。现在与其说是混接男客,不如说是还接女客。 他进去给了当年在明满一晚的最高价和均价,又出示了假身份的体检报告,和男掌班粗略验完活,谈好散卖可以拒客,男女客都接,定完了包夜两万的价抽水三成。 龚玉露是真没想到他“人老珠黄”也能谈出两万,真佩服自己高超的谈判技巧,当然少不了久旷弥坚的精妙舌技,验货的竟然连他前面后面都不用就定盘子了。哼着小曲走到两条街外叫司机接他回家。 别说,掌班妖艳挂的,外形太夸张了点,瞧着不像个男人,射那么多,爽飞了吧。 虽说现在钱不值钱,可他原先二十四五岁也就最多一次拿过六万,还他娘被玩到进了医院。越想越得意,到家通知身边人去改明后天的行程,尽量安排视察,为晚上的战斗养精蓄锐。 谁知道新换的这个小伙不行,连他精虫上脑语气也没听出,愣是把他拉到山沟沟里转了一大圈。本来头一天他是想看看客人质量,找个可心的卖份快餐,结果见到好几拨帅哥,甚至有个帅到让他觉得不该嫖别人该让人嫖的程度,却腰酸得厉害。 他也不愿砸招牌,遂素了一晚。第二天去,女客倒多了,好像是讲一个富婆生日宴,姐妹集体狂欢。 堂上结彩,大厅绚烂的灯光下,男公关各处穿行任人挑选,龚玉露擦着人流找到掌班,“嗲嗲,”叫了一声自己叫不下去了,人家是比他小那么多的后辈,“小哥,能不能等男客上了再喊我。” ——这妖里妖气的小掌班并不是真正店主,他代店主打理店子,自己也兼着卖,更像领班那一性质。 “郁金,你来得正好,这边这桌你跟着进去。”掌班不理他的话,带着他走近一间包间。 看见茶桌边坐了两个女人,龚玉露就随着进去的那波人站在最后,还比其他几个向后退出半步。他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随时准备开溜。 他不是不能接女客,只是第一天不愿意接。龚玉露是来找乐子的,重新扮演男娼的真实感固然重要,从与男人畸形的性事中解决渴切的生理需求显胜于此。 天啊—— 是鹿枚秀。 保守派组织生活管理, 其父鹿擎川在1986-1990年任副总理。龚玉露把头低下去,希望每年组织生活年终报告的那张照片不会让她认出来。 乌利尔有五川,三省两个直接市。由南至北,三省是国土最南端的海川、位于中原偏南的南川、靠近西北的北川,两市是毗邻经济之都仰月的东川,和与首都明满接壤的陪都元川。 “擎川”之名或许冥冥中有天定,他历职常规部队南川、北川、元川军区司令,人称“三川将军”。末子诞生那年,鹿擎川凭借在军中极高的威望当选了副总理。 四十多年后的今天,作为鹿副总理唯一的女儿,鹿枚秀依然活在已故父亲光辉庇护下。 年长者身边的年轻女人将口罩摘下,露出标志性的剑眉与一双柔目。山葡萄般的明眸上,缀着漂亮地横贯上眼睑的大双眼皮,大地色系眼影浅淡,金色亮粉星星洒洒摄人心魄,山根起势不高,鼻梁秀直,朱唇口红鲜艳。一张脸览尽,还有高马尾梳得青春利落。 龚玉露看都不敢看,余光扫到那女郎侧身低头和鹿部长耳语了什么。鹿枚秀就深深坐定,喊了掌班上来,问他这里的鸭子们是不是也接男客。 掌班讪然,老实说是。 鹿枚秀带着的银色手提箱打开了,一整箱现金拍在桌上,慈目映着蓝光一敛,“挑个浪点的。” 他站在后头,被男掌班照腰一下推到桌边。掌班自卖自夸,“要说浪么,这个最浪喽。” 龚玉露看见当年羞赧喊他玉露叔的“小秘书”盈盈冲着男人们笑。 完了—— 是金嘉善。 时隔三年,他一眼认出了她。她是他来南川的原因,也是他结婚的原因。 党派大佬带着派系新秀下来嫖娼,嫖到了他这个派系的砥柱中流。这还是第三派系保守派吗,简直成了yin窝。 她们俩怎么搞到一块的? 也对,一个十岁看着将军爹升了副总理,一个懂事起就在无子的副总理膝下,二十六见证亲爷爷的亲弟弟政变成了大权。政二代无出其右,老的是年轻的年龄两倍又何如,难怪有共同话题。 啧,这姑娘还是反贪的。这么经不住考验吗。 相比之下,金嘉善明满市北角区反贪局副局长的身份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无论是财政部某部长嫖娼,还是前副总理的女儿嫖娼,还是现总理的侄孙女买春,还是褚星市市长卖yin,曝出去都是天大丑闻。 最后一桩尤为离奇,龚玉露笑着自嘲想着。 他已经麻木。金嘉善还好解释,只希望鹿枚秀不要挑中他。 换是别人家大佬太子,男的女的,不论老少,他陪就陪了。这么多年他在徐度一身边,对方不授意,他也能会意,可以说很多纷争的解决,都是他龚玉露和那些人一觉给睡没了。 可鹿枚秀是自家的女大佬,他现在在自家从政,陪是不陪,是一个问题,犯不犯忌,又是一个问题。 也别怨他婆妈。 当年沈正清酒席过后,曾被人安排夜里到鹿枚秀房间里汇报。她时任明满市延京区区长,而沈正清那时二十七岁,还在明满市政调委下面一个办公室。 据说正事谈完,鹿枚秀问了三个问题: “结婚了吗?” ——“结了。” “有孩子吗?” ——“儿子。” “孩子几岁?” ——“六岁。” 然后放过了沈正清。 五年后的2018年,徐度一找到鹿枚秀,希望她帮助沈正清建立新的主流派系,最好她能够加入。 人家答应了。 所以说,三个问题的佳话,这种鬼话也有人信。龚玉露觉得,他们第三派的领袖,那天晚上陪睡不论,肯定做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事。 至少他眼里,鹿枚秀再怎样也没有贾婉柔老相,况且人多年欢场流连,为更好体验也做过些医美,就五十岁以上的女人而言,是不老的,是漂亮的。 没等他思绪电转到更龌龊的内容,金嘉善张开檀口,“玉露哥……” 鹿枚秀讶异地瞥她一眼。 “你认错人了。叫我郁金就好。”龚玉露露出NO.1牛郎式的微笑,他脸上有妆,想着至少在这混过去。 郁、金,玉、金。金嘉善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上学时学过的一门外语里“郁”和“玉”是同样的发音。 他这个花名,是为了她吗。 ……明明可以是一对金童玉女的。可是为什么…… “你真名叫什么?” 龚玉露抬腕拂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想回答。掌班却很谄媚,“黄姜修,他叫黄姜修!” “看来我还真认错了。”金嘉善抱胸,婉转说出这一句,双臂遮住胸前肌肤,用一片裸露的净白替代另一片。 夜店风的宽肩带黑连衣裙,套在她身上毫不意外地非常乖乖女。她的气质净化一切。 龚玉露讪笑了一下,弓形唇堪称完美的唇峰就递到她眼睛里。金嘉善虽不高兴,却为他的嘴唇迷着,“不用介绍了,我就指名郁金了。” 鹿枚秀扫了一圈很索然,这是换进来的第四批,料想不会再有什么好货,偏偏带过来玩的小辈已挑定,也不好再换地方。 掌班递过来个平板,“您要是没挑好,可以看看这上面。按分类选就行,身高、尺寸什么都可以筛选,我从其他场子给您借过来。” “就你了。” 鹿枚秀划拉两下屏幕,对褚星也有这种她在明满高端场才见到的服务略略惊异,微带褶皱的眼皮一抬,指着掌班小哥。 “我?”妖艳小哥立刻颔首,“谢谢姐。我包夜六千六,给您打个折六千,”又拉过龚玉露,“他是外地来我们店挂着,您别看他年纪大点,当年的‘京城名妓’,陪过中央党大佬的!” 明满在特殊历史时期故称格京,固也有京城一说。 “让他们出去吧。”鹿枚秀吁口气。掌班就让男妓们离开,她来了兴致,“哪个党派的?” 金嘉善死死盯着龚玉露。 “姐,一般人我不告诉。我看您像领导。石花玉,晓得哇?” 龚玉露心念俱灰,没想到他跟小哥吹牛人还真信,恶心到他自己头上。 保守派中央党代表鹿枚秀,会心又满足地一笑。 六年前,自由派资金管理石花玉的确用自家前资金管理邵辞的违纪筹款证据要挟过徐度一,讲想玩他龚玉露。 他哥同吴淩大骂石花玉公然向反贪干部性索贿,大不了让邵辞被处分丢党代表头衔,说什么也拦着。吴在一旁极力劝慰:现在还办不了她,以后来个一查到底,又咬紧银牙做为难状。 他在门外看,听着这双簧,还是去了。去了才发现石花玉是为她姐妹求:时任明满市检委副书记齐美音,他最初的金主。 甩人八年喊大姐头call人回来服务,真有这老女人的。 人不仁不怪他不义,事后龚玉露逢能口嗨的场合就说他睡过石花玉。 恨屋及乌,他连石花玉的所有姐妹团一块记恨上了,王雯云、车浔也是他怨之所钟。 金嘉善的眼刀让他清醒。他读到她目光的意思:石花玉而今六旬老女,就算以前,怎么做得下去。但愿是谣言吧。 龚玉露不愿再猜她食rou糜的想法,只眼睑垂下去,显尽狐狸般状若温驯而上翘的眼梢。六十怎么样,七十怎么样,八十怎么样?物理意义上快进棺材的老人,死前要他陪,他也能陪。 他不是遍身疮痂的菩萨,却早已缔造属于他的色情神话,人尽可夫、yin荡、下贱、妩媚、女相、多情这些词可以瞬间嵌套在他身上制成最完美的性欲容器,密不透风,香艳无比——只要对方出得起高价。 等他再回过神,就听见掌班偎在鹿枚秀身边说:“包夜两万,我管不了。要讲价,你跟他谈。” 鹿枚秀眼皮耷拉着,又和气笑起来,“还什么价?有房间吗?” 掌班才开始提楼上房满了的事。 “小金,你带着出去,我就在这凑合一会儿。” 两人出了门,门内传出男人声线低哑的呻吟以及女人好似痛苦的欢愉抽气。柔软男性嗓音声声淹没上位者低喘,如层云如海潮在空中徒增浮艳。 金嘉善出于异样好奇和尴尬,也不知道带龚玉露去哪里,挪不动步子。龚玉露就陪着她听了半天墙角。 他正纳闷被徐度一叫做鹿姐,一直以和蔼老jiejie这等传统女性形象示人的鹿代表,她老人家能喜欢这种风格吗。就听见里面一声喝斥“闭嘴!”。 掌班小哥终于不叫了,只剩下鹿枚秀低微的一重奏,骤然发出几声尖亢强音,很快转为彻底的无声。 这才多久。同行难免比较,龚玉露感觉这小哥人傻了点,活儿还真不错。 “我去下洗手间。” 金嘉善情窦开得好迟,二十五才懂怎么算喜欢人。从偶然撞上从地方回首都局里的专职线人开始,那时龚玉露刚刚为徐度一提供了重案线索,忙回来找他哥。 “龚组长好。” “金秘书,叫我龚玉露就可以了。” “玉露叔……” 她知叔爷爷想撮合她和“青年才俊”,她没看出这个只会结党的政棍有什么好的,乌利尔没好人了吗,竟然把徐度一当作好人? 唯一好的一点:徐副部长还挺识相,明白她的嫌弃,从来不触她霉头。 她更不能接受,徐度一足足大她十岁,叔爷爷啊,你孙女不恨嫁。 这声“玉露叔”就是她有意要传到他耳朵里,比你年轻的我还叫叔呢,咱俩差辈。 然而看到龚玉露那张脸,她卡壳了。 “玉露叔……哥,玉露哥。” 对她此后的追求,龚玉露只感腻味,金嘉善勾引男人的手段,他早八百年前就用烂了。她什么样的邀请可以发生什么样的边缘性行为,什么样的邀请可以直接上本垒,都像一张白纸在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为他哥的面子,他一边配合白莲花演出纯情,装普通朋友和她出去约会,一边只想吐槽: 小meimei,你这些招勾勾没谈过恋爱的普通直男还成,用来和有充分异性间实践的男性过招,真太尬。 黄姜修是龚玉露作为徐度一线人搞到的假身份这件事,属于特殊部门六级机密。她央着叔爷爷以更好监督徐度一的名义,把徐度一身边近臣履历都看过一遍。 金嘉善不相信那个在局里正正派派的小干部真的会是男妓,以为他听完活春宫要去解决,就放他去了。 厕所隔间。 龚玉露打开手机,准备通知党纪监管。上次浏览器还没关,返回主页就看到四条头条资讯—— 金恩志赴意访问 尤棼拒绝参加WAVE四国峰会 杨湍:将全面展开对布什达姆经济制裁 乌安关系破冰,财政部副部长鹿枚秀:“我国与安伽已签订有限关税削减协议” ——他咋舌,可不可以别挑刚结束一场重要关税谈判,从国外返回顺路视察,内媒正难得高曝光的这种时候找鸭子啊? “吴姐,鹿姐来南川嫖了。” “什么?鹿姐?” “鹿代表现在在褚星一家牛郎店,已经做上了。” “你在哪里?” “我就在现场。” “为什么不拦?” “鹿代表这次下地方,我还想争取笔专项拨款。” “龚玉露!敢情是你拉的皮条?” “不是不是。” “行啊你,主政褚星才一年,学会当嫖虫了?鹿姐不能去你就能去?” “姐,我绝对不嫖。” “姐,你别告诉我哥。” “龚辅理,你叫我姐,叫我吴代表都没用!我这么和你说,徐哥最近没案子,你等着他飞过来搞死你。鹿姐这事要透出一点风声,你这帽子就别想要了!” “是,是。” “挂了。” “姐!姐!姐我求求你……” 龚玉露颓然探出红舌尖,包住红艳唇珠夸张地舔了舔,直至上唇覆上一层蜜糖色,搞死他,那也好啊。 明满市反贪局宿舍,吴淩反手拨给徐度一。 他慢慢走出主卧,进了另一个房间,坐在落地窗边的床檐。 徐度一刚结束一场性事,情绪很高,“玉露怎么惹你了?他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严以律己,宽以律人一点。” 他左手残余水痕和捻住人舌的触感,不自然地放在身侧,强捺心思听着吴淩的话,脸色越来越凝重。 通话完,车瑟瑟听到脚步声,埋在白枕头里潮红的脸仰起来一点,坏心地将舌尖吐成刚才他拉扯着的样子。 徐度一看见她一脸被玩透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脸颊,笑意浓重,“别装了。”舌头又不是缩不回去,过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是原状。 捏了一下脸,车瑟瑟像小机器人似的,猛地将舌尖缩回去。 徐度一呼吸一窒,已经有点硬了。 他掐住她的下颌,伸手进去恶劣地翻搅,口腔像女xue一样被翻出点水声,一面款语道歉说他得离开去工作。 他抽手出来,右手扣着衬衣扣子。她轻轻拉过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 车瑟瑟舔他的手心,“真的要走吗?” 她捧着柱身,绕着男人guitou舔舐时,也是这种小动物模样。“很重要,我去了解点情况。很快回来。” 他蹲到床边,捉着她的肩。耐不住啄吻她被手指磨了好久的唇瓣,舌尖滑入她齿列,用力探索手指抠挖过的湿热软rou。她猜他脑子在想深喉,接吻也搞得好像cao屄。她呜呜几声,在他的上唇下唇咬了又咬。 “叔叔,真的要快点回来。”车瑟瑟掀开被子,半跪在掀起的大片被角上。 徐度一留恋地看了一眼她鸽乳上鼓鼓立起的奶尖,和夹在脂唇里蠕动的软狭roudong,那里又湿又红,一线jingye汨汨流出。 “回来我给你口。嗓子捅哑了,也没关系。” 他无声浅笑,胸中郁气全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好了。 这边温柔乡,那边更是英雄冢。 龚玉露引着金嘉善出了会所,“来我家吧,”他手上敲打手机键盘,眼底是一片诡谲,“金局长。” “你家?”金嘉善很诧异,她到任明满北角才一个月,还不习惯被人这样叫。 “市府分房。我喊了司机送我们。”笑意在龚玉露凤眼里打转。 金嘉善愣了,“龚市长?”,他这就摊牌不装了。“你来干什么?” “该我问你。之前还说我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的语气太怪诞,金嘉善无法接受他大改的性情,“你哥?徐度一?你跟他关系那么好?” “我哥就是我哥。”龚玉露扬唇,语调极为自恋,又立刻转为讥刺,“我没想到你这样的反贪人也会买娼。” “我……”金嘉善想说“我不是反贪人”,她只在这系统待了不到一年,工作性质原因一个案子都没办过,将来不会久待。 她想,好歹在反贪干了些年,大概也具有强烈正义感。也许他去装牛郎是真有正事。 这是一个执纪者对违纪者的质问。 金嘉善说不出话,怎么能因和男友分手就答应陪着盟友方长辈“见世面”。她这次,真的做错了。 沉默地落在后面一步,跟着他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辆品牌和车牌都合规的公车旁。 上了后排,才发现另有玄机 ,居然改装了高顶全隔断。金嘉善又有改观,龚玉露在褚星想往土皇帝方向发展吗。 进了私密空间,龚玉露就倾身靠近,鼻尖几乎凑上她颈部温热的肌肤,“我是来找乐子的,懂吗?” 金嘉善被他欲望赤裸的语调惊住,才明白他在答她“你来干什么”的问题。但龚玉露不理会她一瞬的颤抖,享受般吃吃笑着,“花了钱,就得接受服务。” “嘉善……”他流里流气,哑声喊。 热气喷在后颈,金嘉善并未被吓到,冷静地推开他,“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放我下车。” 计划通。 龚玉露交叠起西裤包裹的细长双腿,尖头皮鞋与九分裤辉映出错落雪白的脚踝。一身薄天鹅绒西服被他以华丽饰品搭配,侵略感朦胧而尖锐 。诸般有攻击性的美到床上皆会化为对方最激烈的征服与男娼最放浪的呻吟,他屡试不爽。 他都灌过了,实在不想再去妹子身上上工,特别是金嘉善,吓退她正好。 而且在这车上让他想念一个人。 新秘书一直坐副驾驶,他的满虞可不是这待遇。他和满虞最后的时光里,青年总是在后座中央,习惯性倚在他的肩头。 满虞做他秘书的第一天,叫他龚市长,第二日就成了自己人,喊市长。相识一些时日,龚玉露让他换个称呼,满虞不像其他年轻孩子喊叔,也不喊龚哥。 满虞脱口而出,“哥!” 疯了,真是疯了。 终于他看见满虞豆芽菜般的身板,却有根粗长似驴的阳具,插在他妻子的身体里。 龚玉露自认有本钱,但青年的yinjing太大了。 他嫉妒得红了眼,妻子的性器感受不差,但绝比不上cao他舒服。 满虞内向怯弱,被他亲手带得爱说爱笑。他几百个日夜养出来的宝贝,碰都不敢碰,他的妻子祝晶就这样轻易地得到。 他做梦都想被满虞透啊。 更可笑,捉jian的前天晚上,满虞还和他睡在酒店的同一张床上。 那么多年,异时异处,他长久执念简化为:但求一睡徐度一。无论暧昧的话语,抑或有意的接触,他自信不会再动心了。 为这些手腕愿意卖命是一回事,那和忠诚异质,又不及爱情。而满虞是他的爱情。离婚让他认清,别离让他认清: 他只愿意把心掏给他了。 龚玉露愉快决定改天去晚湖调研,顺便教教他,那孩子没有他怎么行。耐下性子接着应付眼前麻烦。 “为什么?”他佯作不知他的行为有多容易让女性感到性侵威胁。 金嘉善皱起作为金家人标志的剑眉,勉强拿出她在基层时当一把手的气质,“可是,我和鹿姨说,我想cao男人。” 他满眼惊喜,衣物遮掩下的后xue反射性翕张起来,小meimei,你不早说。 金嘉善大惊地望着他。 他暧昧地喟叹,叹息余音像接吻拉出的银丝般缠绵yin靡,几成叫床,“石花玉是假的,费企疆倒是真的。” 她震惊得瞳仁发亮,是她想的那个,和叔爷爷斗了大半辈子,最终落马的前国务卿? 金嘉善本来可以做圣贤,可惜全被龚玉露一句话给毁了。 cao!他连她爷爷辈都给上。 婊子撒谎成性,性瘾上来了就不管不顾地乱说。不必扒了裤子看他已经泌出前精的性器,单看他泛起渴欲水雾的双眼,就知他说的话可信度如何了。 六年前,徐度一正是靠替代号二捕代号三,才得以进入金恩志的视野。 他哥抓过的人,四舍五入等于他睡过了。他得意地想。 龚玉露想被某人搞,但是显然今晚要搞他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