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虎杖悠真讨厌告白 （删节部分1）

    布置得宛如数百年前平安京的无名荒城，此时城内张灯结彩，让月圆之夜的月光显得逊色不少。

    这里是一个只接待神明和修行者的特殊之地，偶尔也有强大的妖怪来此以物易物和寻欢作乐。

    摩罗带着两个凡人堂而皇之地进入荒城的行为引来了不少目光，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对于这些带有不同情绪的注视，出身社家的许斐西鹤适应良好，反倒是作为真言宗僧人的吉川庆惠感到有些不适应。

    “摩罗大人…人见城的方向似乎有很浓稠的妖邪之气，而且似乎有妖怪群在外游离。”

    吉川庆惠找了个话题，企图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

    “哦。”

    “将中了毒的五条先生一个人扔在野外没关系吗？”人类强者的血rou，还是咒术师，对于非人类而言，都是大补的珍馐。

    “嗯，毕竟鄙人不会主动杀掉对鄙人没有显露敌意的人嘛，所以只好把他先弄半残，扔到野外让其他东西吃掉他了。”

    “……阿弥陀佛。”

    “——呀啦，以上全部都是骗庆惠君的哟。”这年头的小秃子变得这么好骗啦。

    “什么？”

    “不会吧，庆惠君竟然相信了？只是开玩笑哦，你生气了吗？”

    “……”心好累，这是要闹哪样啊？

    “这表情很不错嘛。你想知道原因？因为鄙人现在是世人眼里的恶鬼啊。”

    “虽说如此…”他家大人到底想要坚持这个人设，玩到什么时候啊？入戏太深了吗？

    吉川庆惠终于知道许斐西鹤为什么总是一脸愁大苦深，在来到城里后便想方设法找了借口独自行动，留下他和摩罗独处了。

    真的是，太难搞了。

    摩罗知道五条悟不会那么轻易出事，就算自动的中性无下限咒术因为他的灵魂中毒而停止，虎杖悠真曾经在对方身上种下的毒香也有驱除妖魔鬼怪的能力。所以，他完全没考虑过把人在野外弄晕了会发生什么事，最多只是时间太长脱水或饿死而已。

    “如果那个六眼就这么死掉，也证明他不过如此而已。”

    “但您很喜欢那双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珠吧？”为什么不扣下来收藏呢？

    就像不久前摩罗特意为了一对黑曜石般的甲虫的眼睛，在野外蹲了那只妖怪一晚上。包括吉川庆惠在内的追随者和侍奉摩罗的神官们，都以为摩罗迟早会杀掉五条悟。

    杀了他，然后挖出五条悟那双美丽的苍天之眼，装入瓶中收藏。

    “死掉的东西，就无法带来新的趣味性了。”

    六眼吗…那双眼睛还是长在活人身上，才是最漂亮的。

    “鄙人啊，还挺讨厌那个小孩的。”

    “…是？”吉川庆惠当然看得出来摩罗很讨厌五条悟。

    “他很恶心。”

    “他要是自觉一点自己死了，等鄙人脱离这里，就去找‘我’那只小狗玩玩吧，接下来是金色的女人还有那个头发像葵花的家伙。”

    走在街上的摩罗说着说着，自己拢着双手呵呵地停下脚步，低声笑了起来。

    他此刻神志不清的癫狂模样，令原本在街上行走或是驻留的行人，全部快步离去，离他们远远地，顿时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您又在开玩笑了。”又开始发疯了吗？也对，晚上了，还是月圆之夜。

    摩罗微笑着，拧断了一个朝他袭来的黑袍剑客的脖颈，顺手抓开他的天灵盖。摩罗在嗅到对方的血液味道后，便随手将那具新鲜尸体扔到地上。黑衣人的尸体落地化作一只成年人大小的黑色雨燕。

    啊，这个味道…闻着有些像前些天为了吃燕窝和里面的鸟蛋，随手杀掉的那只留守的母燕子。

    “这燕子…是前几天您在海边悬崖杀得那只的丈夫吧，应该是来复仇的。”

    “哦？是吗？鄙人只觉得母的那个烤着吃，味道不怎么样。”

    所以他以后要找个会做饭的狗，那个叫做虎杖悠仁的就很不错，闻着很香，肌rou也很饱满富有弹性…就是不知道以人类或是半妖这种生物作为食材，这个人类能不能下得去手呢？

    会痛苦的哭出来，拼命的想要杀掉自己吗？真好奇呢，真想快点知道最后的答案。

    毕竟他现在rou身的身份，对那个小孩应该不太友好。

    “妖怪这种生物也会有感情吗？”摩罗问出了曾经作为继国十真时候，问过班女的话语，“真奇怪啊，这种生来没有人性的东西，怎么可能知道呢。”

    “但是万物都有灵性啊。”

    “咦惹～你好无聊。”

    摩罗接过买完东西回来的许斐西鹤递来的白布，擦干了手上的血液，随手扔掉。

    鬼这种生物，从他们变成鬼，开始沾染了曾经同类的鲜血时，他们灵魂里的灵性便开始磨损，蒙上越发厚重的蒙昧灰光，渐渐地向鬼血的源头之主靠近，变成如被本能和欲望所驱使着的野兽一样。

    摩罗曾经也是如此，甚至更严重，当筑姬找回他的残魂之时，本该不灭的灵魂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原本的灵性更是十不存一，这才有了祂与羂索合作的开始。但即便已经拥有了新的灵魂补齐，作为鬼在动荡的战国时期存活了两百多年的摩罗，早就过了最需要那些东西的时候。

    灵性…这种东西…

    “这些不受控的东西，很恶心啊。”

    黏糊糊的，比他更像是沼泽里的腐殖泥，甩不掉，擦不完，源源不绝就像是鼻涕虫的黏液，走到哪里滴落到哪里。

    ＊

    「你爱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无论是光或影，都不是人可以抓住的。」

    五条悟在嗅到了那桃花的毒香后，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了一个糟糕的世界。他看见了日本被羂索释放出来的咒灵破坏了人类社会，接着死灭洄游的开启，令本就没剩下多少的人类秩序快速崩溃。他看见夜蛾正道被京都校的乐岩寺嘉伸杀害，看见了最后的同期家入硝子被闯入的诅咒师分尸，看见了同校的冥冥和后辈们的尸体，看见了他的学生们被虎杖悠真一个个如猫戏老鼠那样玩弄、再一一杀死，细细切碎成rou末，慢慢的舔入嘴里。

    这是一片尸山血海，这是一片人间炼狱。

    “虎杖…悠真。”为什么要这么做？

    虎杖悠真抱着虎杖悠仁死不瞑目的头颅，回头，看着五条悟。他在五条悟的眼中看见了惊怒、悲伤和痛苦，他没有感到羞愧，而是回以善意的微笑和疑惑不解的目光。

    “怎么好像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惹到悟先生了吗？”

    五条悟呆愣地看着虎杖悠真吃掉了来自虎杖悠仁的rou末。

    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他不能再放任虎杖悠真，不能让他再活下去了。

    他心中的天平，如摩罗期望的那样，动摇了。

    “「茈」”——对不起。

    眩目的紫光彻底的淹没了虎杖悠真的身体，将他和他制造出来的血案全部掩埋在他的攻击下。

    巨大的坑洞里，只剩下一条伤痕累累，七寸以上全无的雾蓝色巨蛟。

    “悠真可爱的猫…会带悠真回去的。”——对不起。

    五条悟颓然地垂下头，双手狠狠地抓住他雪白的头发，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他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雾蓝色巨蛟的身边，紧紧抱住那个没有头颅的尸骸。

    “不可以弃猫，不可以抛下我。”——对不起。

    「所有的得不到和已失去的遗憾，都会成为多年之后那抹窗前的白月光。」

    ＊

    武藏国丰岛郡，江户乡某处城池

    “半妖手里的四魂之玉…真的破碎了？”此处的城主坐在大广间的主座上，一脸愁容，“哎呀，这该如何是好？那碎片去飞去哪里了呢？澪標那里昨晚又在催促了。”

    “据说是散落世界各地了，就连陆奥、能登那边据说都已经有妖怪为了争夺玉的碎片，袭击人类的城池了。大概，碎片都在妖怪们手里吧，那可是几百年前就被它们争相抢夺的瑰宝。”

    “能买到吗？或者我们出钱，雇佣他们当地的军队…”城主似乎抱有一点希望。

    “恐怕这四魂之玉破碎的消息，已经让各方势力和野心勃勃之辈动起来了吧。”

    城主的心腹们也是一脸愁容，他们的主君祖上虽然曾经是江户氏的家臣，但早已衰微，没有足够的金钱和人手在这个乱世发动战争。

    “但据说隔壁郡的人见城城主，为了给他的独子阴刀治病，费尽数千金从除妖师得来了三四枚四魂之玉碎片，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那边入手。”

    “能用宝石做一个完整的吗？这（四魂之玉）可是澪標小姐指定要的东西。”城主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他有些担忧他这位暴虐的正室会暴起杀人或和她的娘家告状。

    “听说那是巫女与妖怪灵魂混合的结晶，是极其难得的东西，几百年来就这一个奇物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难以复制。”被城主委托去传说中的妖怪集市里买消息的武将安田说道。

    “偏在这个时候…澪標夫人有些强人所难了啊。”一个不满城主向武田氏求亲交好的武士，嘀咕了一句，“我们和隔壁佛寺争夺西边领地的战事还没结束呢，钱粮正缺呢。”

    这时，一个肤色苍白的黑发女子，穿着华丽的服饰，侍女们搀扶着走在只有烛火照明的走廊里。她是这座城的城主夫人，甲斐武田氏的身份让她的丈夫对她又敬又畏，几乎事事依从她，且无视了她奇怪的一举一动和畏惧阳光的怪病。

    “真是废物，区区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死了吗…还是死在半妖和人类手上。

    一帮废物！

    澪標夫人朝着议事的大广间走去，无视了守在外面的侍卫和侍女。

    “怎么？我想要一个小小的玉珠，你们这么多人也办不到吗？”这拉开桧木拉门入内的女子，她的双眼发红，圆形瞳孔拉长，额角爆出青筋，恶狠狠地瞪着刚才最后说话的男人，“你觉得我在强人所难？”

    “不！只要是澪標小姐您要的东西，在下和主公大人都会为您取来！只要…只要澪標小姐您再多宽限些时日…”

    这种压迫感…就像是兔子见到狐狸，鹿见到虎，是天然的食物链身份的压制？！

    只要直面澪標夫人的压力，这名武士和其他人才能体会到死在她手下人们的恐惧和绝望。

    “顶嘴？你在忤逆我？”女人突然提高嗓音，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冷酷无比。

    “不，怎么可能…澪標夫人…澪標小姐…请…”

    噗呲——

    一道快不见其形的黑影从澪標夫人的华丽的袖子里飞射而出，残忍的将这位求饶者给大卸八块，红的黄的白的流了一地。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丸子重武！”

    若不是看在这个江户氏的后人是此地的领主，姑且还有些用处外，脾气暴躁，从不允许他人反驳的澪標夫人早就杀了城主了，改头换面，寻找下家了。

    但现在她的处境，不允许她制造大动静的血案。

    因为，因为那个在26年前的血月之夜，干掉了她手下最强的剑之鬼的鬼东西已经来到东国了！

    “继国缘壹，你就算是死了也要跟我作对吗？”

    她能闻到对方留在江户乡的气味，虽然只是短暂停留，但那股特殊的冰凉香气，令澪標永生难忘！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气的制造者，那个鬼东西还能使用她最恐惧的日之呼吸！还是那个男人的侄孙！

    “继国一族！”

    他不可能，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让他克服唯一弱点，让他重新站在太阳下的可能！

    这位顶替了武田氏姬君、成为丸子重武正室的澪標夫人的鬼王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

    鬼舞辻无惨很肯定摩罗绝对不是凭借她的血液变成的鬼，甚至对方鬼的身份也可能只是冒充的，当然摩罗也不可能是正常人类——反正一定是某种对他有大害的生物！

    继国一族诞生的怪胎！可恶啊！黑死牟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孙子都杀不掉，还有这些年派出去袭击那个鬼东西的鬼全部被杀，继国一族在经历过重创后越发强大，甚至有了“南海诸国，妖鬼禁域”的事实。他果然不该对他制造出来的废物们抱有任何期待！

    “这该怎么办呀…”丸子城主在鬼舞辻无惨离开后，对着一地残骸，掉了几滴眼泪，为了他的处境，也为了他的未来，苦恼地唉声叹气起来，“没想到武田氏的澪標姬竟然是这种凶恶如恶鬼一样的女人…真是对不起新五郎啊。”

    “不，说不定那个恶女不是人类…是地狱里的艳罗刹！”丸子城主有些后悔当初向武田氏求娶澪標夫人了。

    但现在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现在还是想办法安抚住那个女人吧，主公。”另一名武士提醒道，朝着安田眨了眨眼。

    “属下从妖怪那边得到一个传闻，几十年前，世代为神官的出云氏里出了一名学者，因与女妖生下一子，被逐出了出云氏，抑郁而亡。他的半妖儿子牛王以‘出云’为假名，在天下游历，研究四魂之玉的产生，也私下做了几个仿品…”安田从怀里掏出一个发出莹莹光芒，表面略有残缺的玉珠，“这是流入妖市里的最下等的次品，一般作为样品在妖怪们之间流传。是牛王二十多年前的作品。”

    “这…这是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四魂之玉？”

    “——的仿品。不过，听说顶级的仿品效果，据说能与传说中的真品匹敌。”

    丸子城主瞪大眼睛，涨红着脸，显得非常兴奋。他豁一下地从他的位置上弹了起来，来回踱步数次，心中转过了无数思绪——

    能匹敌实现所有愿望的四魂之玉的威能啊…

    “神官家族出云氏…牛王！安田，传我命令，不顾一切找到牛王这个半妖！”

    “大人，那夫人那边让我们寻找青色的彼岸花的事情…”

    “是啊，城主大人，我们的人马还在边境跟僧寺一方的人僵持着，已经很勉强了…”

    “只要得到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四魂之玉，无论是复兴秩父氏还是我们江户氏，重回几百年前的盛景都不再是妄想，就连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彼岸花，也是随手可得的。”

    与妖怪打交道多年的中田队长看着主位上陷入魔怔的丸子城主，没来由的冒起了冷汗，心中逐渐迷惘了起来。

    他们难道不该去查澪標夫人的真实身份吗？去查为什么她那么执着青色彼岸花，为什么她到来之后，这附近的失踪者大量增加吗？

    视力很好的中田看得清楚，澪標夫人刚才杀掉他们的同僚之时，那从她袖子里探出的暗红色的rou触手。

    怎么看也不像人类。

    “喂！狮虎丸，你不走吗？城主大人都回去了。”

    “在想一些事情。”

    中田队长与来喊他一起离开的好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城主府，他随口将自己的困惑和猜测告诉了他的好友。

    “听你这么说，最近丸子城附近村子也有一些失踪者。我带着人看了几家，全部人间蒸发，只留下一滩血迹，附近的神社留下的灵符却没有反应。”好友从怀里掏出一个夹着山蕨菜末的面饼，分给中田队长半个，自己拿着剩下半个嚼了起来，“听上去像是鬼干的…呵，曾经也是人类的家伙，真是讽刺哦。”

    “鬼…”武田澪標是鬼吗？武田家故意送来的？还是路上就被调包了？

    “是啦，不是那种怨灵变成的，或是接近妖怪的东西，是更加可悲的鬼…我表姐夫他们一家就是村里出了变鬼的人，整个村子被扰的人心惶惶，直到鬼杀队的人进山，杀掉那只鬼。”

    “该怎么杀掉？”

    “杀掉很简单，但如何从几百人甚至几千人的村子和城里找到鬼，是很有难度的。”好友扭开腰间的水壶，闷了一大口里面装着的药草茶，“你也怀疑那女人？”

    “‘也’？”难道，不止一个人发现武田澪標的问题吗？那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澪標夫人现在的身份对于丸子城的江户氏来说，她的利用价值更大。例如军备，例如物资，例如武田一派的人的支援，反正死的人除了今天这个乱说话的武士之外，全部是平民或廉价雇来的农女。

    在这个时代，人命甚至没有一石粮食值钱，如果能用几条不值钱的人命来换取武田一族的援助，丸子城主等人还是相当愿意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那女鬼来了丸子城三年，为什么以我们武藏国为中心活动的鬼杀队，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里有鬼活动的痕迹？”

    “因为消息传不出去，那些与鬼杀队合作的藤之家，早就被控制起来了。”或是杀了。

    “别管这事情了，狮虎丸，区区贱民的命而已。”

    ＊

    “那时候cao控琥珀杀掉大家的妖怪，我猜大概是奈落吧。”

    与武藏国相邻的下总国的某个东部的山林里，犬夜叉等人刚救下袭击他们的除妖师珊瑚，她是整个除妖师村里唯一的活人了。在村子被妖怪袭击之前，珊瑚其余四人被她的首领父亲一起带到人见城除妖，在杀掉了来袭的大蜘蛛后，她的弟弟琥珀被蜘蛛丝cao控着杀了包括他们父亲在内的三人，接着，又袭击了发现真凶的珊瑚，导致珊瑚重伤。

    珊瑚在犬夜叉背上，指引着他们往四魂之玉诞生的洞xue走去。

    “对了，既然你们是为了四魂之玉而来的，应该看过那个钟乳石洞里面的东西了吧？”

    “我们并没有进去，因为担心袭击村子的鬼躲在里面。”弥勒法师回答道，他面色略显凝重地看着面前的洞xue，“鬼从外貌上几乎与人类一样，尤其是躲藏在人类社会里面生存的鬼，他们甚至善于隐藏身份，忍受食欲，除了畏惧太阳和紫藤花之外，难以辨别身份。”

    “我的身上有提炼过紫藤花毒，把毒素抹在武器上可以杀鬼。”

    况且，在洞xue最深处，存在保护翠子巫女当年与妖怪同归于尽的残骸和现场的结界。这是五十年前从他们村子带走四魂之玉的桔梗再次设下的强大结界，避免有污秽之物或是心怀不轨的人类，惊扰这些遗骸内的死灵。

    幸好珊瑚将他们除妖师特制的藤花毒和干花包给了几人，否则他们早就在进入钟乳石洞的那瞬间，遭遇了原本埋伏在入口上方的鬼。

    也幸好昨晚混乱的厮杀后，只剩下这一只没能及时离开的鬼躲藏在这里。

    虽然因为摩罗的暗中捣乱，使得犬夜叉未能开启他右眼内藏着的那颗通往犬大将墓地的黑珍珠，没有得到那把一挥可灭千百妖怪的妖刀铁碎牙，但除妖师的村子最不缺乏的就是以妖怪残骸打造而成的武器。

    再者，日暮戈薇的灵力，也是鬼这类生物所厌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