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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怪罪”沈徹察觉到手中的小手沁出了些濡湿,又见她面带薄怒,轻问道。他的声音太过轻缓柔和,顾温凉瞧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与担忧,轻轻点头。沈徹早知她胆小,当下又是好气又是想笑,伸出修长的手将她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如清冷的月光流淌到人的心底。他说:“温凉,你信我。”信他。顾温凉自是信的,是以在沈徹再次拉她时,身子竟似没有意识一般,自顾自的跟着他走了。沈徹大步走在前头,幽深莫测的凤眸里满是餍足。所有人都劝他放弃一个压根不将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可真正沉溺进去的人,哪里是劝能劝回头的那些道她清冷的人哪里知晓,他的心头宝如今也能站在他身侧,有了破釜沉舟的力量。而皇后与舒妃眼睁睁瞧着两人相携而入,面面相觑。顾温凉已经不敢再瞧她们的脸色,垂眸低低道:“臣女恭请皇后娘娘金安,请舒妃娘娘安。”皇后手保持着轻放茶盏的动作,面色变了又变,才欲发作呵斥几句,便见沈徹虚虚扶起了顾温凉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行这样大的礼。”顾温凉偏头疑惑不解,沈徹自出了太后的慈宁宫后,就一直不太正常,如今这样的感觉尤为明显。像是与皇后生出了间隙一般。沈徹一向冷漠内敛,沉默居多,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万钧之势,可今日与其说是对皇后的一种不满,倒更像是一种维护。顾温凉能想到地东西,皇后何尝想不到她尊贵的凤眸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地放下茶盏,她怒声:“老七这是什么意思”沈徹这才放开顾温凉的手,沉沉低笑:“母后言重了。”“与顾温凉的婚事,是儿臣亲自去向父皇求娶而来的,既认定了一人,便当白首不离,还请母后勿要再提纳侧妃与妾室的事。”他话中虽带着笑意,殿内的人却都能感受到话里那股子认真,顾温凉低垂着眸,眼前慢慢被雾气覆盖。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叫沈徹伤了心,皇后不过护子心切,他却还要以最强硬的姿态来护着自己。她不蠢,自然知晓沈徹这样做心底不好受得很。皇后似是被这一段话给伤到了,她气得抚了抚胸口,而后指着沈徹说不出话来。舒妃急忙在她身侧低低地劝着,旋即对着沈徹不满道:“老七,怎可这样同你母后说话”“为你相看侧妃与侍妾,不也是为了你”舒妃几乎日日在皇后宫里,从小随着皇后叫他老七,现下皱着眉反问。沈徹凤眸暗了暗,他抿唇,道:“母后的心意,儿臣自是知晓的。”“儿臣当辅佐皇兄登东宫之位,做个闲散王爷便可。”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瞧着自己风光霁月的小儿子,到底是颓然与无奈居多。沈徹执拗的性子,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认准的人和事便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改分毫。早晚要尝尽苦头!“不后悔”就在舒妃都以为皇后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后者却这样问沈徹。没有丝毫的迟疑,沈徹偏头望了一眼垂眸不语的顾温凉,笃定应下。他没有沈唯那样好的耐性,一遍遍的想借口推辞,也再不想大婚当前出什么状况。有她一个,就够了。皇后怒极反笑,她冷冷道:“顾家的姑娘,你抬起头来!”顾温凉心尖一颤,将眼中的水雾敛了,缓缓与皇后的眸光对视。一个凌厉,一个澄澈。皇后瞧着蓦地皱了眉头的小儿子,心头的火气简直要喷薄欲发。这顾温凉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副好的皮囊,瞧着倒是乖顺纯良得紧,内地里却是一层黑!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是个什么眼光皇后总算可以体会到当初太后对自己那种莫名的针对与厌恶了,当真可以说是风水轮流转。顾温凉姿态恭和,眉目如画,皇后瞧在眼里,心底如同亘了一块大石,若是再不说什么,恐怕要活活气死。“本宫不喜你,莫不是你还觉得冤了”“沈徹他亲自求到他父皇头上求赐婚,事先都未与本宫透露一句。”“这便也罢了,你非但不领他这份心意,还以死明志,叫他沦为整个皇族的笑柄!”皇后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一把尖锐异常的刀子,将顾温凉的心活生生划成了两瓣。她站成了一座娇小的石雕,目光有些呆滞,不复以往灵动。哪怕她曾心底想过无数遍,也没有皇后将话活活挑明了叫人心痛。“你撞了墙,又是他四处找名厨和药膳食方送到将军府去,再难受也还惦念着你的身子。”“那日御花园中本宫不过你几句,第二日他便来找本宫理论。”“你抬眼望着他,告诉本宫,你觉着自己配得上吗”配吗这样子深情不讳的沈徹,她何德何能想着独占顾温凉依言望向沈徹,他凤眸微敛,触及她眼神却并未有丝毫的后悔与厌恶,有的只是满满的宠溺与笑意。她突然就找到了言语,良久对上了皇后余怒未消的眼眸,道:“回娘娘,臣女曾经愚昧,做过许多错事,也寒了许多人的心。”“可哪怕是今日在殿前当着您的面,臣女也还是不敢保证禹王殿下能够幸福。”她清浅蹙眉道:“可臣女知晓,殿下在一日,臣女便陪一日,不离不弃白首相随。”这是她现如今能想到的最美的词话。从皇后的长春宫出来,她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沈徹自然也在的。他冷硬的面上笑意没停过,到了后来,倒是叫顾温凉瞧得有些心慌。“你一直笑做什么”她手里头握着一卷书,轻轻将靠在肩头的脑袋移开来问。沈徹心情好得很,凤眸斜斜,其中的潋滟光华足以惑人心智,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又将头枕了上去。顾温凉烦不胜烦,只好将书卷扣在一旁,认真道:“我马上快到府里了,你要不要下去呀”不然叫人瞧见多不好沈徹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他笑得肆意,挑了她白嫩的下巴轻轻落下一个吻,成功叫顾温凉闭了嘴。“听说平阳亭风景甚好,可想同本王一游”终于听他开口说话,顾温凉羞涩之余还是道:“不了,这几日身子困乏得很,我想回府小憩一会子。”其实哪里是身体困乏明明是不敢与他同处一处。想起在殿里自己说的话,顾温凉都恨不得捂脸。若不是沈徹一直没有笑话她,只怕她自己早就落荒而逃了。平阳亭的风景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脸面重要!沈徹似笑非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