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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玩蛋去吧!”岑蓝可真是求之不得,这些年她当真比人间三千年活得要繁忙且眼花缭乱得多。见得多了经历多了,自然心境和人都会随之改变,她现在可谓能屈能伸八面玲珑,再无从前身为老祖的那些架子了。主要是在天界,拿着架子就只有跳诸神台一条路。“那告辞,红宫神君继续啊。”岑蓝说着登时御剑而起,化为一道流光飞往天际――方向自然是焦山。她心和焦山的名字一样,焦得很。她如今灵力,可比当时飞升之时还要强悍无数倍,像这种高灵力的世界,天道爸爸为了让他们能够更顺利地矫正世界,都会给他们能够颠覆世界的能力。修士再厉害,被砍了救不及时也是会死的,但是真神不会,且他们体内的灵力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至于怕不怕他们反了?怕不怕他们索性不回天界在当前世界称王称霸?称王称霸可以,不服管制违逆剧情,分分钟收回神力,抓回去蹲监狱。因此浪归浪,没有神会下界之后试图逆反上天,当然可能也有,都在监狱蹲着呢,天道爸爸没事干就抓这些典型,然后全天庭通报。当然其实对他们的管制很松的,乱搞男女关系都不管,只要不作jian犯科杀人害命基本上也不会惩罚,但不能暴露自己是神的事实。就是别人猜,别人封你为神可以,你自己说不行。飞升之后的人再度回到曾经待过的人间,不得泄露天机,当然这一条基本上没有人犯过,因为飞升之后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的概率基本为0,能够坚持四百年日夜不停也要回去的人,岑蓝是天界第一个。且岑蓝根本不打算回去双极门,她在这人间内唯一牵挂的,只有她的小姜啸。用之不竭的浩瀚灵力,令岑蓝的速度几乎要撕裂时空,她到了焦山脚下之时,她先前送出的那些灵鸟才刚刚飞入焦山的大阵。这里和四百年前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阵法之上的灵力倒是又强了一些,岑蓝知道阵眼所在,这五鸳的阵法大多数都是当年她亲手所授。于是她也准备走正门,不等那些小鸟雀的通传,直接朝着阵法的阵眼飞去。落入阵眼之中,黑夜骤然变为白昼,是一片莲池水榭的正中,看似毫无阻碍,但岑蓝的足尖轻轻地在这水榭的屋顶上走出繁复的步子,金光闪过,这阵法符文流转起来,惊动了些许鸟雀朝着内殿去报信。叽叽喳喳――主人有人闯阵啦!片刻之后,岑蓝解了阵法入口的符文,打开了供一人通行的通道,然后身形比飞鸟的羽翅还要轻灵地在空中一转,落在水榭的栏杆之上。焦山内外的时间被调整过了,比外面慢了一倍不止,因此外面是黑夜,这里却还是白天。这阵法倒是足够高级,岑蓝当年也会,却因为实在耗损灵力,便也不太练习,这阵难不成是五鸳所设?四百年了,他的修为确实应该更进一步。岑蓝脚步在栏杆上一转,波浪长发在半空调皮地跳跃了半圈,头顶只用一条发带束着,蜂蜜茶色的发在阳光下,衬得岑蓝温婉的眉目莫名俏皮。叽叽喳喳的鸟雀报信,五鸳自然是被吵醒了,他听闻有人动焦山结界,倒是惊异非常,这焦山结界当今天下能动的人屈指可数,那几位都是双极门顶级大人物,忙着闭关修炼,哪有工夫来他这小地方。除这些人之外,便是整天泡池子里那位会这阴阳游鱼阵。“来人竟会开阵,可当真?”五鸳惊讶归惊讶,起身的动作却很慢吞吞,“落在水榭上啊”“那不是那小子地盘么,”五鸳更不着急了,那小子整天在水里泡着,无论来的是人是鬼,也逃不脱的。因此五鸳慢吞吞地起身,又坐着喝了一盏茶。而岑蓝等了片刻,除了一堆叽叽喳喳的鸟竟然没见人,而她的传信灵鸟也没见踪影。“咦?五鸳难道不在吗?”岑蓝不好好的走路,就踩在水榭的栏杆上走,朝着五鸳的主殿方向走去。脚边的池塘里面冒出了两个泡泡,岑蓝没有注意,继续慢悠悠地走,她没有发现水中有人,更没有发现在她翩然落在阵法上的瞬间,水下那人的视线便追随着她,一错不错,连眨也没有眨过。成神多年,岑蓝的五官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敏锐,仇恨在心,连血都堆满怨气,她连睡觉都枕戈待旦,从未好好休息过,不敢去信任谁,不敢去信任这个世界。但现在不同,她走过的地方太多了。大多都是低灵力世界,人与人之间会耍心眼,但违背法律直接伤人的是很少数,且她不够强的时候,总是会忌惮一切,而现在她几乎是无敌的,连死都不怕,心中坦荡荡,如这头顶艳阳一样的明媚温暖,自然不至于再草木皆兵。因此她没有注意到水下有一尾“小鱼”正跟着她,一直跟着她走到水榭的尽头,这才消失于水底。而五鸳喝完一盏茶,没有听到外面打斗的动静,好奇地出来看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烫着一头波浪卷发,满面阳光明媚的岑蓝。五鸳第一眼没有认出来,因为岑蓝变化是在太大了,与从前根本判若两人。再者说她这一头比鸟毛还要炸的头发,在这世界并没有蓬松和时髦的审美,她这打扮非要形容,就是个雉鸡精。五鸳能认出来就怪了,他看了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在他的地盘上的岑蓝。那小子呢?那小子竟然没出手!平时不是除了这焦山的鸟,连个蝴蝶都不许进出?多年不动手的五鸳祭出了法器,然后“哐当”一声,法器掉地上了。因为岑蓝已经在五鸳祭出法器的瞬间到了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别闹,是我回来了。”五鸳傻在当场,眼睛要不是有眼眶兜着,都已经瞪出来了。岑蓝下一句话却是,“我的小姜啸呢?当年你在大战之后捡到阴阳拘魂佩了吗?”五鸳一把抓住了岑蓝的手臂,激动得用力过猛,“仙,仙子?!”岑蓝点头,伸手敲了下他的头,“是我,真的,活的,回神吧!”“姜啸呢?!他可在天雷之下留下了纯魂?”五鸳张了张嘴,一时间组织不成语言,只是直直地指向莲花池。而此时此刻,莲花池底的洞xue关闭,隔绝了一切的水和光。一个一身黑衣头戴面具的男子,靠着身后隔绝一切的石壁慢慢地滑倒,直至半跪在地上。他的手抵住自己的心口,无声地颤抖。他微张着嘴,无声地嘶吼哀嚎着,一如当年在天雷之下,为了不让岑蓝回头,因此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一样。四百三十六年零一百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