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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朕了?”本是稀松平常的语调,顾仪却莫名地想放声大哭。为什么?还有两天了,为什么要让她功亏一篑?萧衍见她眼眶红了,脸上笑意一顿,迈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顾仪。顾仪鼻子碰到他冰凉的颈窝,被他身上的马味一熏,更想哭了。“陛下,不若先沐浴罢?”她语带哭腔道。萧衍身体猛地一僵,手上松了松却没真撒开,无奈道:“放肆。”顾仪顺势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吸了吸鼻子。没了大氅,感觉土味好像淡了些。隔了一会儿,萧衍叹道旧十胱(jsg):“明日一早,就起驾回宫。”顾仪双目轻合,最后的倔强,苟延残喘,“臣妾尚不想回宫,想在宫外逍遥数日,但臣妾心知陛下战事初定,定有诸事待兴,陛下不必管臣妾,明日天明就先回宫罢!”萧衍冷笑了一声,把她箍得紧了些,“柔嫔何意?是贪念裹城风光,还是周大人的此宅院令人流连忘返?”顾仪听出了他话中的酸意但她仍旧闷声道:“臣妾就是不想回宫。陛下先回去罢。”萧衍沉默了一息,手指轻抚过顾仪的发尾,“卿卿不愿同我回宫,是为何?”顾仪自然不答,只听他又问:“卿卿昔年说爱我,都是骗我?106.第106章重逢之后昔年?是去年么?顾仪闻言顿住,冥思苦想一番,惊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对萧衍亲口说过她爱他。不对,她好像是说过的。顾仪脑筋飞转,想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想不起来,她是何时何地说过此话。察觉到怀中的顾仪僵硬了片刻,萧衍心中的怀疑更甚。“臣妾……”顾仪迟疑地抬起头来,却见萧衍并无怒色,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眸光水波轻荡,柔柔的,盛满星芒。她就忘了本来想说什么来着。萧衍低头吻住了她。他的嘴唇干燥却温软,唇齿相依,气息相闻。待到尝到唇边滚落的泪滴,萧衍适才松开了她。低声一叹,目光柔和地端详着她的眉目,拇指轻轻地擦过她的脸颊,拂去了几滴泪珠。“不想回宫就不回罢,就在此处多呆数日。”顾仪止住了眼泪,抬头正欲说话,却听萧衍扬声唤道:“备水。”窗外传来了高贵公公熟悉的嗓音:“是。”一直等到屏风后的萧衍洗完澡,换过中衣,顾仪脑中想好的要劝他先走的说辞,一个都没说出口。她躺在榻上,抱着被子怒其不争,索性自暴自弃地面壁了。萧衍带着沐浴后的芳香上了榻,将她翻了过来,正对着他。“朕沐浴过了。”他说。顾仪“嗯”了一声,见他的脸果然白了好几度,仔细一瞧,仿佛比从前还要白些。萧衍忽而问道:“南苑骑射之时,你便就穿上了金甲?”他先前一进屋就见到了榻旁椅上的黄金软甲。顾仪又“嗯”了一声。“为何?”萧衍追问道。顾仪凝神见他目光中满是探究,信手拈旧十胱(jsg)来道:“臣妾未雨绸缪,骑射难免遇上意外。”萧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南苑之时,你也在身上藏了剂母珠?”哈木尔既言顾仪下毒,他思来想去,顾仪手中能有的毒便是桃夹留下的剂母珠,只是不知何故当日影卫却没有在河洛殿中寻到。他说得如此笃定,顾仪虽是心惊,却也知道自己无从抵赖,“陛下,如何知晓得?”萧衍如实以道:“哈木尔说你下毒,朕因而有此猜想。”哈木尔没死。顾仪不禁心中暗舒了一口大气,讷讷道:“陛下英明。”萧衍目光不错地落在顾仪脸上,浅笑道:“如此说来,你是自投罗网,任由哈木尔绑你走的?”顾仪胸中登时一紧。萧衍见她眉心微动,再问:“你身穿金甲,藏有剂母珠,皆为脱身之计?”他的眸光骤亮,复又凑得近了些。“你如何知晓当日哈木尔之计,未卜先知?”四目相对,咫尺之距,在此目光之下,顾仪无所遁形。她知道萧衍素来心眼多,没料到居然这般多。未卜先知,说得不错。她哑然地望着他,原以为的温情重逢,陡然成了坦白从宽的夜半逼问。眼前的顾仪沉默不言,一双杏眼错愕地凝望着他。萧衍伸手覆于在她心房处,掌下的心跳却是飞快。他笑过一声,凑到近处,轻啄过她的朱唇。不能逼她太急,须得徐徐图之。他缓了语调,“如今不愿说亦无妨,朕等你愿说的一日。”顾仪情不自禁地抚上嘴唇,人也呆了呆。萧狗子不对劲。先前说不回宫就不回宫,还一点也不生气。南苑骑射一事在他看来更是漏洞百出,却也没有苦苦相逼。顾仪听他一笑,愈发忐忑起来。她思索片刻,避重就轻道:“臣妾的剂母珠藏于珠钗之中,淑……齐殊将剂母珠作了红宝乌木簪的簪头,桃夹调换了我的发簪,臣妾将计就计地将木簪留了下来。”萧衍手中不由一紧,捏得顾仪痛了痛。“你为何不告予朕?剂母珠乃是剧毒,稍有不慎,或有性命之危。”听他语调微沉,她只好撒谎道:“臣妾先前也不知道珠子是这般剧毒,后来桃夹临走前才告予臣妾的,臣妾便想,留作防身也好。”防身也好。顾仪用剂母珠脱身之后,非但没有回头去寻鹰香珠,也旧十胱(jsg)没有南下回大幕,反倒不愿回宫,眼下更是催促他先行。难道顾仪真是算好了时日,对他避之不及?萧衍心中沉沉一落,捉摸不透的不安渐起,他不由得回想起了顾仪的数次早夭。他伸手揽住顾仪,紧紧地拥她入怀,胸腔贴着胸腔,心跳印着心跳,沉甸甸的触感令他稍安。顾仪抬手圈住了萧衍的腰腹,只隔薄薄一层中衣,她才真实地摸到,萧衍确实瘦了许多。“陛下瘦了。”这么快就能到达裹城,大概是自王都城破之后,萧衍就马不停蹄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