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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屋内人似乎没有受外间的影响,进去通报的宦官也通报了有一会儿了,还是不见人来启门,羡之眉头皱了皱,伸手欲推门,却被御史中丞拦住了。“由着小殿下任性一次。”羡之正侧身拱手欲致歉,便见有人从内启了门,这便止了动作,和御史中丞入内。入夏前的天气没带着夏暑,是个晒太阳观书的好日子。羡之跟着中丞跨进院中,看到了那不算大的一方院中置了一张椅,而观之正坐在那张椅子上。观之见了人,放下了手中才备好的画笔,漫不经心地问候着。“大人。”“观之小殿下。”“我哪当的住大人的一句‘殿下’啊?”观之起身,带着份得意,撩袍跪下。他信谢无陵会护他,毕竟他在长明殿应了自己:“大人请吧。”羡之闻言不禁勾了嘴角,也没将眼底的蔑藏起来。中丞大人睨了观之一眼,打开了手中的明黄锦帛,念起了那圣上亲颁的拿他归案的圣旨。圣旨上说着三司会审的结果是都以为,这案后确实并无隐情,观之本是有作山河图之嫌,而今查来,不是有嫌,而是根本就是他所做,遂圣下下令,捕他入狱,细细盘问。这圣旨刚念完,观之的神色变了去,他抬头看向了羡之,羡之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不退不避,负手与他对视。“是你捣的鬼?”观之好像找到了缘由,蓦地问道。羡之走近了两步,捏了捏观之肩头,皱了眉头,提点道:“接旨吧,观之。”观之顿时灰头土脸,恍惚间叫人送到了刑部大牢。刑部大牢藏在地下,内里阴冷,因着帝祚顾念,刑部还是给了观之一见相对不那么潮湿的牢房。阴风过道,观之入囹圄。羡之跟着观之进了刑部大牢,送走了那宣旨拿人的中丞。而后又回到了牢里,站在囹圄外,看了眼牢里仍似失魂了的观之。羡之未离开,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负在身后的手悬空敲了敲。观之回神久未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才瞥了一眼,蓦地道:“信陵主,赢了”羡之抬了眼,眼底生了光:“承你吉言,我想我会的。”“你赢不了的。”观之的嘴角突然咧了咧,笑得不怀好意,“梁策不会让你好过。这一个是我,下一个是陆岐。难道我的哥哥也要亲手将他送进这里?”“您才是长兄,”羡之的目光带着几分桀骜,盯向了观之,“我这本该做弟弟的,也劝您一句,兄长还是好好担心自己才是,免得还要旁人费心。”观之却忽然大笑起来,待他笑后,才道:“我就不劳信陵主费心了。不过说起来,”观之的眸一眯,带了几分危险的意味,让羡之警惕来,他本来就是想等一个桑落留给观之保命的后手,观之如今这般反应,想是后手来了,羡之四处打量起来。观之抿了抿唇,继续道:“当初老师也是惯爱亲手把那些和他亲近的人送走的,你,倒是和他如出一辙。”羡之的心思放在了周遭,对观之冷言冷语:“我和你,不亲近”“那陆岐呢,他不是你放在心头的人。谢无陵亲自逼死了他母亲的命,又让他父亲死于塞北,让他家不成家。而你,你也同样,拿谢无陵曾用于别人身上的计谋,来对付我,同样也迟早会要了陆岐的命。”观之抓了抓身边铺地的稻草,目光往外探寻了眼,笑容变得狰狞,“你们这些人啊,本就如此,手下藏着肮脏的人头,却要把自己说的光明磊落……”羡之下意识地擦了擦手,目光往身后那牢狱暗处看去,那一处是一片黑暗,明明什么都该看不到,偏偏羡之像看到了什么,望着那处,望了许久。半晌,他才继续道:“但我想,我应该比你李见要磊落些。”羡之话音刚落,便有有三两脚步声在大牢里响起,那脚步声并没有多稳当,羡之耳尖,反让羡之听出了那人走得有些勉强。他皱了眉头,又担忧地往那暗处看去,却再没寻到暗处的人影。羡之转回了目光看向李见,面上生了几分阴郁。“我们这样的人,至少不会使这样的阴招来挑拨离间。”羡之眼里生了几分凌厉,“那人是谁?”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更晚了QWQ昨天星期三…是个过年的日子第111章爱屋及乌“那人是谁,信陵主认不出来?”观之看向了羡之,觑眸打量着羡之。羡之突然间像叫人掐住了咽喉,他心下陡生的仓皇毫不意外地暴露出来。他略带颤抖地道:“你、你故意的。”“这叫做,兵,不厌诈?”观之的话里多了点趾高气扬,“我方才就说过,你赢不了那老狐狸。”“梁策,早就和你预计好了?”“老师,不也和你预计好了吗?”观之说完见羡之一脸疑惑,以为是羡之装傻,遂不禁轻蔑地一哼,“你不知道?世叔和梁后见面的事,你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见面,你从何得知?”“为何见面,”观之咂巴咂巴嘴,“我每年都送梁后一幅画做贺寿之用,他找梁后,难得不是为了从她那里要走我的落款吗?“观之的目光里藏了怒气:“谁都知道宣城是掌了昭行势力的人,而那个长明殿偏殿里住着的人……”观之啐了一口,又道,“枉我直到你们来宣旨前,还信着他,没想到他早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了。”观之的手向袖下摸去,袖兜里却空落落的。那之前放了一柄谢陵给他的银匕。当时谢陵说,这银匕梁策是见过的,可以救他一命,结果呢,银匕到了梁策手上带来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布置。羡之在囹圄外看到观之黯然,还是不忍心,他负手低声提醒道:“宣城之事,与你无关。”观之闻言,突然笑开来,挑了眉道:“怎么,信陵主现在又知道了?既然与我无关,那你说,他为何去找梁酌?他宣城与宫闱嫔妃私下来往,不怕帝祚治他个私相授受的大罪吗?”“本是寡人授意,寡人为何治罪?”赵祚放轻了脚步走来时,正听得观之的质问,遂冷声应道。“父皇。”赵祚颔首应了,指着狱门跟身后而来的老宦官吩咐道:“打开来。”锁解开来,宦官正欲推门,羡之的目光移向了赵祚,余光却正好瞥到了身后那暗卫提的锦盒子,他心下一惊,抢先一步抓住了门栏,确认道:“父皇?”赵祚也回身一望,似是了然了羡之的这个举动,摆了摆,手背打在羡之肩头,羡之无能为力地垂了眸,叹了口气,让了步。迈步跨进了狱门的赵祚,找了一处本该作为床榻的石台落座,抬手打了明黄袍子,道:“早听说寡人的观之待他亲外公忠心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