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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基地差不多建好,然后走上正轨,我们一起沉睡好不好?”林斯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沉睡。太过沉重的真相和伤痛只能由时间来抚平,他想要沉睡,就像小猫的爪子碰到了火苗后会猛地缩回去一样。“好,”林斯搂着他,“我也是这样想的。”凌一:“真的?”“嗯,”林斯放轻了声音,“等几百年后,人类再繁盛起来,我们再醒,我想找一个很小的镇子,开一家小医馆,做镇上唯一的医生……”凌一笑了起来:“那我要当镇子上的警察,经常到你那边巡逻。”“嗯……那你就比较有优势,”林斯道,“如果镇子上有什么跟踪狂,偷窥狂,还可以去色i诱。”凌一笑着挠他,和他滚成一团。过了好久才静下来,一起看着夜空。凌一与林斯十指相扣,道:“然后我们找一个漂亮的小房子,院子种满玫瑰花,你要养宠物吗?你喜欢猫……”“嗯哼,”林斯压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已经有猫了。”凌一笑了一声,吻他。遥远夜空星子闪烁,万籁俱寂。宴会厅里的声音突然遥遥传来,是人们在碰杯,玻璃与玻璃相撞,声音清脆欲滴。“我们历经苦难。”“我们生生不息。”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新的名字“Thera”就是打乱的“earth”啦。这是个不完美的故事,但也是我一直想要讲的故事,谢谢你们能陪小十四走到最后ww这之后的每一天,林博士和凌喵喵就是甜甜的生活啦,无论是基地里,还是种满玫瑰花的小镇上。然后我就要到期末月了,新文先存稿,7.20左右开,就是之前贴过文案的那一只,点进专栏就可以看到啦!求个预收和作收,给新文宝宝一个好的开头感谢,鞠躬!第80章番外·见字如面小宁,见信如面。唐宁仅只看到这一句话,就已经红了眼眶。此信写在我被解冻后的那段时间,如果露西亚带着远航者飞入虫洞,我们将一起死去,如果她的计划成功被阻止,这封信终究会来到你手上。早在当初,我发现露西亚具有叶瑟琳意识的一部分,并且对飞船怀有恨意的时候,就知道自杀是我唯一的结局。对此,我并无异议,因为造成这件事情的一切原因,在当初发生的时候,我都做出了必定会做出的那个决定,最后走到如今的地步,并没有遗憾或悔恨,只是有些放不下你罢了。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是在IMO的赛场外,你还很小,英国队那一年最惊人的天才,久仰大名。第二年你变成同校的学弟,与我们慢慢熟识。再后来,在飞船上同一批次苏醒,我接下了你的监护权,你也非常出色,露西亚项目一直是第五区的骄傲,正如我一直以你为骄傲。每当夜深人静,凌静与叶瑟琳的身影总是在我梦中徘徊,我既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使她免受精神的折磨,又已经辜负了她临别前的嘱托,使叶瑟琳在无尽的长眠中死去。一个人的命运中最痛苦的便是明明每一步都做出了该做的决定,但还是走向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在地球上时,阿德莱德总是活泼任性,我和林斯常照顾他,到了飞船上,却换成他整日担忧我们的精神状况。但是,有些事情确实无法忘怀,压抑和痛苦总是如影随形,我已经长久没有感到愉快或欣悦,即使能够放下对凌静的怀念,也无法再生出新的热情。因此,有些你想要的东西,我无法给予,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我既不能使自己接受新的感情,又不愿让你因为要与我这样的人建立关系而陷入痛苦。所以当你成年后,我渐渐与你主动疏远。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这个举动到底是对是错,是否为你带来了更大的伤害。每当看到你因为我的疏远而伤神,我总会感到同等的痛苦。有些时候,我会想起你十八岁之前的那些晚上,我在画图,你坐在对面敲代码,或是做数学,不会的地方会问我,到了睡觉时间,你总是不愿去睡,直到我强行关灯。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愿意回到地球上的学生时代,或是飞船上,仍与你共同生活的那些年。你的生日是六月十七日,喜欢白色,喜欢葡萄味,而不是草莓,其实我都记得,如果能再来一次,或许会做出另外的选择。然而时间总是向前,我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在最后的时候说出这些,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因为我无法与自己坦诚相待。远航者的未来,有许多人为之奋斗,我并不担忧,林斯或阿德莱德得知我的死讯,也都能理解我做出这些事的缘由,我在世上并没有什么牵挂,唯独希望你不要为此伤怀。时间有限,无法再说更多,只希望你在新的家园一切顺利。人的死亡不过是由有机生命重回无机状态,我已经从过往的痛苦中解脱,回归宇宙,在星辰大海中与你重见。勿念。唐宁看了很久,直到屏幕因为长久的凝固而休眠,在他眼前消失。他伸手把界面重新点触出来,却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的文字,因为眼前的世界已经模糊一片。他颤抖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许多年前,地球上的景象来。那是在他十三或者十四岁的时候。那一年的IMO后,不少人都收到了这所大学的邀请函,在全世界所有还在正常运转的学府里,它是最顶尖的那一个,而自己和一起来的队友走散了,站在学校的门口,不知道该去哪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嬉笑欢闹,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没有办法和人交流,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交流,在那一瞬间,几乎想要逃离整个世界,连呼吸都不正常起来。这时候,从校门经过的郑舒看到了他,他们在IMO赛场外有过一面之缘。“你也来这里了?”他朝自己走过来:“怎么站在这里?”但郑舒向来善解人意,片刻后,他了然地笑道:“跟我来。”那天,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再后来,他们几个渐渐熟悉起来,林斯经常和自己讨论一些数学问题,阿德莱德给自己做过几次心理疏导,他慢慢并没有那么抵触和人说话了——虽然仍然是能免则免。每个人都很好,但郑舒总是特殊的那一个,或许是因为那天上午的日光太过明亮,而他身上有着终其一生自己都不能拥有的东西——永远那么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人群当中,永远可以面带微笑与人随意交谈。到后来,飞船上再见面,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