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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城东区水街这块赚钱宝地的控制权,石诺方面竟然用了短短两天就胜利拿下。结果一出,全市哗然。本市多年的黑道平衡终于被打破,无数势力蠢蠢欲动——既然谨义帮不再是霸主,那新霸主可以是谁?对于发生的一切,谨义帮内也是人心惶惶。叔伯年纪大了不管事,全靠着帮会庇护自己名下产业,才能颐养天年,出了这么大事,他们恨不得住到叶香山家逼他想对策。叶香山一概挡回,叫人挨个安抚,承诺有惊无险,这才缓缓压下叔伯们的质疑声。三天后,东区水街控制权被他用强势手段收回旗下,被搅乱的水面再次回复短暂的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严冬早前在国内发展势力从房地产业入手,在城南风水宝地给自己留了一套别墅出来。当时他私心里希望往后能跟子青搬到这里来住,空气清新,景观也好,所以所有的装修摆设无不揣摩子青心意,如今住进来,看到一花一木,都是说不出的讽刺。讽刺也好,他欣然住下,越是讽刺越是心痛,越能叫自己记得。既然自己对他好,他不领情,那自己就只能对他坏一点。反正自己在他心里已然是千刀万剐的坏人,那就索性再坏一点吧。放手?这个词,在他八年后回国见到他的一刹那,就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他的字典里了。严冬坐在办公桌前仔细核对完一份文件,刚打算查看下一份,忽然,门被敲响。他头也没抬,道:“进来。”他挑了个信得过的兄弟跟在身边,帮他管管杂事。这兄弟长得瘦小,心也仔细,跟在严冬身边,大事小事从来安排妥当,被杜三他们戏称为管家。如今进来的就是管家。“冬哥,有人来访。”他说。严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谁?”“那人没说。”管家道,“那人说只是来找您聊聊天,您要是忙,他等您忙完。”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严冬最反感别人卖关子,况且那人要是真有要事还这么故弄玄虚,也活该他干等。“那就让他等着吧。”严冬道,“我忙完再过去。”这一忙,就忙了一个多小时。他从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看看墙上的钟,早前约了城中李氏连锁店的老板吃饭,已经是动身的时间。严冬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出门,走到楼梯上往厅中看,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家沙发上。他这才想起来,刚刚管家说有客来访。这人竟然真的等了自己一个多小时,他究竟是谁来着?严冬一边走一边想,直到右脚踏上平地,终于想了起来。“胖根叔!”他满心惊讶,一脸惊喜,几步跨过去,“您怎么不说是您啊!我也真是,竟然让您在这里干等这么久!”胖根叔背影极好认,他长得胖,肩膀又宽,要不是严冬压根没往他身上想,也用不了这么半天才想出他是谁。胖根叔一张脸上老是带笑,即使等一个小辈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也仍旧笑眯眯的:“不怕不怕,你这里冷气很足,水果也不错。”他扶着沙发扶手要站起来,严冬赶紧探身搀他,一边叫他搭着自己的手一边道:“根叔,您别站,坐着就行。”胖根叔年纪大了,身体又胖,站一起坐一次就要搞得气喘吁吁,严冬实在不敢叫他劳顿。更何况胖根叔救过他和杜三的命,严冬对他怎么仔细小心都不为过。胖根叔没听他的,借他的力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坐久了,骨头都软了,还是站站走走好。我看你这外头景色不错,来吧,咱们出去散散步?”严冬颔首一笑:“那我扶着您。”这外面的景色还真是不错,树木葱郁百草向荣,放眼望去,一片深绿中还点缀着不知名的紫红色小花,看得人眼前一亮。胖根叔走不快,扶着严冬的胳膊一步步挪,十分钟走不上一百米。严冬很有耐心地陪在一旁,听他点评绿化工作哪里是亮点哪里仍可改进,口中不住表示赞同,直附和得胖根叔说不下去,气氛冷场。胖根叔大概一生少遇这种尴尬,胖脸都耷拉下来几分。严冬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好笑,直言道:“根叔,我记得您可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胖根叔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唉,我实在是不知怎么跟你开口。”“根叔,我知道您要跟我说什么。”严冬道。胖根叔虽然早就不过问江湖事,好歹也是谨义帮的叔伯辈人物,对谨义帮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自己如今跟石诺联手将谨义帮逼得风雨飘摇,他坐不住了也是正常。只是……“胖根叔,您来找我这件事,叶香山知道吗?”严冬问。胖根叔停下脚步,只走了这几步,他脖子上已经积出虚汗:“我没告诉香山。严冬,我的来意你肯定是误会了,谨义帮从成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香山不是无能之辈,我用不着替帮会求情。我是为我自己来的。”严冬微微意外:“您要……”“我自己在家里想了好些天,石诺狼子野心,他反水很正常,可你要反水,我却不能理解。”胖根叔微微蹙着眉头,“香山待你虽说不是恩重如山,但也不薄,石诺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反过来对谨义帮赶尽杀绝?”“他没有给我任何好处。”严冬坦白道。“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跟谨义帮为敌?”胖根叔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试探道,“难道真是因为三号仓库那件事?”严冬牙关一咬,没有回答。子青在三号仓库围堵他们的事第二天就传遍本市黑道,同时自己宣布与谨义帮决裂。道上都传言,是程子青坏了规矩对兄弟下手才寒了兄弟的心,只有他知道,这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哪怕子青不拿老九下手,也会有别的事来做这个让自己爆发的契机。时间问题而已。胖根叔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只见他盯着不远处一朵小花出神,便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说对了。他是明眼人,当初子青到他那里为严冬求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不对劲。子青那么一个冷心冷肺热火炉都捂不热的孩子肯为谁担心过?他要是但凡有一点点疼人的心思,也不会晾着叶香山晾了这么多年,哪怕人重病都不肯松个口。可他却一大早堵在自己门外,好话说尽求他去救严冬一命。严冬对他那更是不用说,一声令下,头交出去都不肯眨眼。所以严冬会反水,症结绝对出在程子青身上。“严冬,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胖根叔缓缓道,“谨义帮有个规矩,龙头不在的时候,就由叔伯推举出个主事的人代管。这人做出的每个决定,都必须事先报告给各叔伯,经由叔伯同意后,才能执行。”严冬点点头,他毕竟曾是谨义帮高层,这个规矩还是知道的。“香山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