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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在他面前出现了。“可程医生这么聪明,只怕瞒不住啊……”杜三万分为难。“没关系,这件事只要你们都闭上嘴不说话就够了,我来搞定。”严冬揉揉眉间,谎言说得越多越容易被揭穿,所以不如所有都由他一手导演。他决定,这次就赌子青的信任。“还有事么?”严冬打了个呵欠,问道。“暂时没了。”杜三知机识趣,赶忙狗腿,“冬哥您继续睡。”严冬笑着摇摇头,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轻声道:“杜三,辛苦你了。”一句话,杜三足足愣了三秒,感激涕零道:“不苦不苦,为人民服务。”严冬轻手轻脚爬上床,到底还是吵醒程子青。那人本是背对着他,感觉到他的温暖,嘴里胡乱咕哝了两声,翻身钻入他怀中。“你去哪儿了?”他迷迷糊糊地问。严冬将他搂住,轻声道:“上厕所去了。”子青嗅了嗅,嫌弃道:“好臭。”他又没真的上厕所,哪来的臭味。严冬失笑,揉着他的头发,嗤笑道:“就你香!头疼好些了么?”子青的偏头疼来得快去得快,饱饱地睡一觉就好了。他点点头,意识再次沉入睡梦前,含含混混地问:“这是哪里?床好硬……”“医院,你忘了?”严冬耐心解释,“你下午头疼,吃了药之后就找了间病房补觉,一直睡到现在……”他低下头,怀中人已经又沉沉睡去。“睡吧。”他低叹。明日又不知何种光景,暂且珍惜一时安眠吧。第二日日上三竿子青才缓缓醒来。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严冬让人从家中取来睡衣,亲自帮他换上。是而子青起床时通体舒畅,翻身下床每个动作都顺畅无比。他在浴室洗了澡,出门时严冬坐在床上,不知等了他多久。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你在这里做什么?香山醒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他。”严冬知道他一醒就要过问叶香山,于是拿出早就想到的借口道:“香山大哥今天早晨转院了。”“转院?”子青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转院?”“这间医院的水平不够,医疗设备也不够先进,劳文斯医生建议转院。”严冬控制着自己眨眼频率,力求把假话说得更真一点。程子青把毛巾扔到一边,唇角挑起一个不带温度的笑:“转到哪家了?”答案早就想好,严冬毫不迟疑地答道:“长风私立。”这是家英国人开的医院,前些年被一个香港商人买下来,但医院设施无疑仍旧是好的。但是……“据我所知,长风私立跟这家医院的医疗设备不相伯仲吧,更何况我跟香山之所以之前选中这家,就是因为它有治疗香山病症的独一无二的声波仪。”子青一步步走近严冬,质询的语气平静而缓慢,却有着说不清的逼迫味道。“转院的决定是我跟劳文斯教授商量后决定的。”严冬脸不红心不跳,这样的台词演练一早,就为此刻能顺畅说出,“我不懂这些,具体原因你可以去问劳文斯教授。”今天一早他就重金雇请翻译救急,把整件事跟劳文斯教授沟通,让他配合自己在子青面前演一场戏。作为补偿,严冬出钱让翻译陪劳文斯教授一行好好享受中国风情,说白了,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直到找回叶香山。劳文斯教授许久没有给自己放假,自然欣然接受,整天带着团队走街串巷,吃小摊羊rou串吃到拉肚子。自然,这是后话。“好,那我去长风看他。”子青不跟他计较,伸手去够衣架上的衣服。“子青,医生吩咐,这段时间香山大哥要静养,所以禁止一切探视。”严冬阻止住他,“不信你可以问……”“我谁也不问,”子青眯起眼,一把将衬衣甩开,讥讽道,“严冬,我们私下相处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跟香山叫‘香山大哥’,今天怎么忽然守规矩起来了?”严冬语塞。一个迟疑已经足够引起程子青觉察。待严冬反应过来的时候,子青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怎么办?他绝不能承认,那样不仅等于承认自己没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也许子青会怀疑是自己吃香山的醋而故意疏于看护。这两条,哪一条他都担不住。严冬狠狠心,忽然起身走到程子青身边,隔着薄薄睡衣搂住他的腰肢,有些委屈地问道:“子青,你在怀疑我?”程子青不言,持保留态度。“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严冬满眼满口的委屈,“难道这世界上没有病是需要静养,禁止探视的么?”有,甚至香山的病需要如此也不奇怪。子青只是觉得,太巧了。“为什么你不信我,子青?”严冬叹了口气,更紧地环住他的腰,非常疲惫地将脸埋入他颈窝。这一个服软示弱的姿势仿佛突如其来的小箭般,软软地扎在子青心头。这个人曾经说过,永远不会对自己说谎。子青伸出手,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体,目光微抬,毫不遮掩地与他对视。“严冬,你诚实回答我,香山真的转院到长风了?”他问。严冬没有一丝犹豫,点头道:“是的。”他深深地望进那双悠黑深邃的眼眸中,希望找到任何一点欺骗的蛛丝马迹。可是他找不到。“好吧,”子青浅浅一笑,“我相信你。”若问谨义帮如今是谁的天下,了解的和不了解的人必然有两种回答。不了解的人必定大拍胸脯,说严冬果然吃得开拿得下,临危受命,丝毫不乱,说到兴起恨不得显摆家谱,证明自己跟少年失怙的严冬确确实实有那么几分亲戚关系。了解的人却会沉默片刻,说这帮会里看上去是严冬理事,说到底,是程子青说了算。程子青的父亲也算帮会元老,虽然他多年不问世事,但一旦插手,老一辈叔伯都会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担待一二,新一辈又都承叶香山大恩,再加上程子青向来会做人有手腕,他来主事,倒比国外回来的严冬更有群众基础一些。不过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谁才是真正的当家毫不重要。因为子青心不在此。他一心惦记着叶香山。气候变换、衣物增减、饥寒饱暖,甚至叶香山每日心情如何,他都一一过问,听完眉头便皱上半天,很是心急。严冬比他还急。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掩饰,他每对子青说谎一次,就仿佛在挖一铲土。土挖多了,那个坑就只能拿他自己填。可他没有办法,叶香山就像滴入大海的一滴水般,杳无音讯。所以后来他尽量避免亲自向子青汇报叶香山每日情况,上阵亲兄弟,这件事他毫不犹豫把杜三推了出来。这日杜三照样带了一肚子叶香山的“近况”来向程子青汇报,推开门,子青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他站在窗前,拿着一颗瓜子逗弄叶香山最喜欢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