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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血月升到正空时,四周空气已降至冰点,血雨化为冰雨。寒气爬上宫殿的窗户,凝成一束束晶莹剔透的雪花,像至纯至净的红宝石,钻进每一条缝隙。“血月当空!”血月夜的记忆涌现,冰珏喉咙一紧,握紧本命仙剑,“血月当空,百鬼夜行……”凶煞之气排山倒海冲进大殿。冰珏眼疾手快,本命仙剑一挡,他看着走出保护圈的容徽,焦急道:“容徽,回去。”容徽收起木剑,换上流云,仙剑狠狠的插进怀中活蹦乱跳的心脏。“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女人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血雨中突然出现一股浓雾。丹朱从浓雾中走出,她越走越近,到两人能看清她模样时,那张普通的脸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妩媚又冰冷,好似高高在上的女王。容徽一点点松开流云,冷若冰霜道:“白梦主。”从丹朱拿出木剑那一刻,容徽就觉得她白梦主的身份更稳了。白梦主姿容秀丽,银白色的鱼尾站立在地上,她捂住空荡荡的胸口,魅惑的紫色双直勾勾的盯着容徽,逐字逐句道:“把、我、的、心、还、给、我!”现出原形的白梦主好似多年没说话,粗粝沙哑的声音飘进容徽耳里,她觉得耳朵就像进了沙子一样难受。白梦主是鲛人,她的鱼尾却不是画像中那般飘逸优雅,而是光秃秃鲤鱼尾巴。鱼尾从中间劈开出三尺长的缝儿,看起来很像人的小腿,而大腿却诡异的黏在一起。鱼尾上的鱼鳞所剩无几,上面还有一些刀痕,应该是被人刻意去掉鳞片的。“看什么!”白梦主拉起过长的衣服遮住丑陋的下半身,面露凶光,“心脏,给我!”容徽死死掐住她的心脏,挑眉道:“给你没问题,杀了你背后的人,再和本座谈条件。”白梦主猛地转身,和手持血伞的太子四目相对。“恒微!”太子恒微头顶血月,他和白梦主在幻境中纠缠千年却从未见过。双方都是擅权术钻营之徒,事事小心谨慎,故而避开正面相撞,都想拿到心脏一击必杀!容徽不知道白梦主也是第一次以丹朱的形象示人,因为她等不及了。原以为容徽是她夺心脏的棋子,却不想自己才是认人摆布的棋子。恒微见到白梦主,被千刀万剐的记忆涌上心头,心底恨意翻涌。他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白梦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恒微和白梦主顾不上被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容徽和冰珏,满腔怒火的两人厮杀在一起。恒微双手举天,他凌空飞身,脚踩猩红的血伞,默念咒语呼唤海潮。“白梦主,孤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血海深仇,今日全报了!”白梦主不甘示弱,“彼此彼此!”她张开歌喉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美妙音乐。刹那间,风云色变。被迷雾笼罩的城邦显现出它本来的面目。容徽摘下两片金莲叶子,一片含在嘴里,另一片塞进因抗拒这股力量而太阳xue鼓起的冰珏嘴里。清凉的气息容舌尖蔓开,提神醒脑,迷茫的冰珏恢复神智。“含住别吞。”容徽看着海潮翻涌的天际,“你去找周勋,此地交给我。”冰珏见幻境中两个怪物在厮杀,他留在这儿能帮上忙,可师弟现在不知所踪,更担心师弟,“你多加小心。”白梦主倾尽全力和恒微一决生死,她无暇分心维持幻境,遮眼浮云已全部消退,露出城邦本来的模样。容徽发现她就在城主府中,迎接她的梦幻都城的百姓却不是人,而是相貌丑陋的鲛人。容徽跳上房顶才看清,梦幻都城极大,大到无边无际。那些相貌丑陋的鲛人呼唤白梦主为女王陛下,手持鱼骨武器与满城的厉鬼厮杀。鲛人足有十万之多,厉鬼则不计其数的从高达数百丈的海潮中蜂拥而出。“杀光这群怪物鲛人为我沧澜十万阴魂复仇!”“斩杀沧澜伪君子,杀他们片甲不留!”双方交战,杀气弥天。白梦主和恒微各自领着自己的阴兵妖人拼死一战,完成他们千年前未完成那场战斗。尖叫,惨叫,嚎叫,此起彼伏……不知过了多久,双方弹尽粮绝,响彻云霄的杀声才停歇。白梦主和恒微灵力耗尽,重重的摔在地上,骨裂的响声清脆极了。两人仰躺在地上,手与手之间仅有一拳之隔。白梦主胸口上插着将她吸成人干的血伞。恒微的脖子只剩下森白的颈椎支撑他血rou模糊的头。白梦主望着幻境中的蓝天白云,口中本喷出鲜血,断断续续道:“我……我赢了!”恒微则看向容徽,笑得像旗开得胜的将军,“孤,也没输!”他眼神渐渐溃散,不甘道:“你也可以解脱了……”话音刚落,血伞骤不及防的崩成碎片。白梦主一震,她手忙脚乱的抓住雪花般散落的油纸伞,好像抓住伞就能抓住恒微的命。忽然,平地刮起大风,血伞碎片随风飘扬,白梦主一片碎片也没抓住,她木呆呆的望着飞扬的纸片,眼角滚落一滴泪。“哭够了?”容徽冷漠的踩在白梦主胸口,“你可以去死了。”白梦主浑身痉挛,她嘶声尖叫道:“你竟毫无同情心!”“同情魔鬼?”容徽冷笑:“谁来同情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胸口传来的剧痛让白梦主认清自己的处境,她疼的打滚,“我恨剑修!”容徽掏出白梦主的心脏,“巧了,本座生平最恨尔等无恶不作的贱畜。”容徽正欲捏碎白梦主的心脏,留仙君的身影突然出现。容徽皱眉,“咋?”留仙君不疾不徐蹲下身,他莹白的手放在白梦主的喉咙上,灵光闪过,他手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容徽看不见,留仙君却掂了掂,似乎在称重。“没什么。”留仙君确认那东西重量没错,笑道:“鲛族偷不属于它们的东西。”白梦主张大嘴巴,无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容徽捏碎她的心脏,白梦主眼睛一蹬,尾巴弹了弹,彻底死去。“不就是声音吗?打什么么哑谜。”容徽用水心决凝出干净的泉水洗手,“还没正式谢前辈帮我守住识海,你要什么尽管说。”留仙君咬文嚼字道:“说了也不会应对吧。”容徽:“……应。”你心思也忒多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