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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说“本姑娘才没有担心你”,触及到他微闪的目光,却没了声音。小鱼儿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他那副嬉闹顽皮的模样,推着小仙女催促道:“好了好了,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我肚子都还饿着呢!你快把你那匹樱桃还有我的小白菜一块儿牵过来,咱们找间酒馆喝几盅啊!”小仙女啐了他一口:“使唤我?哼,等等你不许上马,我要你牵着我走!”小鱼儿站在原地,边点头边大笑地拍着手道:“我从来都是牵着马走的,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行啊,等等我牵着你走!”然后又被狠狠踩了一脚,哎呦喂地叫唤着……小仙女这才得意地跑远了。等那道纤细的红影消失在拐角,捂着脚背的少年挺直了腰背,突然冷笑道:“在暗地里看着我们打情骂俏可开心?怎么、还要小爷请你个缩头乌龟出来不成?!”“你这个小鬼,倒挺有趣的……怨不得那样美的女孩子乐意跟着你。”一个娇柔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股香气飘然而来……等小仙女牵着两匹马回来的时候,大街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地上只有一片雪白的纱布。她连忙奔过去细瞧,看完只觉心头发凉。……心兰这一觉终究是没有睡好。仿佛头刚一沾了枕头,便被六神无主的小仙女给喊醒了,一瞬间当真有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她其实是个有点儿起床气的姑娘,但也知道小仙女若无要事决不敢凑上来的,何况如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便见花无缺依旧守在房里。心兰掀开了薄被下床,疑惑地望向揉着红眼睛的小仙女:“怎么啦?是……是你哪个朋友出了事?”话一开口,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白衣公子倒了杯茶水,将茶沫撇去了才递过来,温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她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又畅快地用手背抹了抹湿润的唇瓣,他轻轻牵起唇角:“不过是江小鱼,被一个叫石观音的女子抓去了。”要不是已经咽下了水,铁姑娘现在大约得呛得要死要活:“江小……鱼?”她虽没呛着,面色却蓦地涨得通红,嗫嚅着说不清话。花公子伸手轻拍少女的背部,为她顺气,柔声道:“不必着急,既然对方留了字条给移花宫,便不会让他有事。”心兰就势抓着了他的手,唤了声“无缺”,又呐呐不言了……事情一出接一出,她本打算好好同他解释,如今却极仓促,恐他说了也不相信。满脸焦急的小仙女紧紧攥着手中的纱布,掌心的汗将墨水都濡湿了,她也不在乎。见铁心兰也是担忧却难以言语的模样,她咬咬牙,转向了移花宫少主:“花公子,你预备拿小鱼儿怎么办?”白衣公子反手,轻轻握住了心上人的手。闻言,他偏了头,剑眉微挑:“张姑娘此言何意?江小鱼也并非是在下捉去的。”小仙女也不想招惹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尤其小鱼儿的性命或许就在对方一念思量。她抿着唇,缓缓道:“我知道,移花宫两位宫主命令你找到小鱼儿并杀死他,师命难违……但现在他恶人抓去了,若是死在他们手里,你也不好交代吧?至少……至少他应该有个光明正大与你决战的机会!”白衣公子启唇,平静道:“此事我会飞鸽传书告知两位师父的。只是……张姑娘难道真的觉得,江小鱼落到移花宫跟前,会更安全?”“不……”小仙女面上时青时白,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可是我、我没有办法了……字条上说三日内不去龟山救他,小鱼儿就要被千刀万剐,连尸体都会运到大漠里……”她从未有过这样害怕的时候,从未。心兰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却也被红衣少女凄惶的模样震住,情不自禁地去瞧花无缺的面色。若换了从前,眼见一位少女在自己面前哭得这般崩溃难过,白衣公子早该温和地劝慰甚至许诺了。可他仿佛无动于衷似的站在那里,眉目清冷。直到察觉到她细细打量的目光,才侧头看了过来,朝她轻轻牵起唇角:“别担心……心兰。”他拉着她的手温声细语:“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的。”黑眸中漾着教人难以分辨的情绪。她想说的话都陷进了他的眼眸里。红衣少女茫然抬头,惊喜道:“这么说,你愿意去龟山把小鱼儿救出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白衣公子端的是斯文有礼,淡淡提议道:“时限确实有些紧,明日一早便出发吧。只是张姑娘,以你的武功……”他的神情似乎并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措辞亦算得上婉转:“不妨广邀江湖中人,也好做两全之策。”若换了平时,被人这样贬低辛勤苦练的功夫,哪怕知道技不如人,恐怕小仙女也要先甩一鞭子过去。如今却连连点头称是:“你说得对,我可以找慕容家几位jiejie和九妹帮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眼神坚毅,但依旧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现在就走……去找他们……还有与我们家交好的铁伯伯,他就在江南呢!”临走前,小仙女近似祈求的目光落到心兰身上,但她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冲了出去……很快,楼下响起扬鞭催马的声音,马蹄声疾驰而去。“睡吧,时辰还早,明日我们再赶路。”他微笑着说,眉目温和。被带着躺回床榻上的少女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软声道:“可是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我怕我不说你会胡思乱想,会误会的。”漆发玉面的公子莞尔一笑,缓缓道:“明日路上你再说也不迟,傻姑娘,来日方长……况且有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或许,应当是我告诉你才是。”“我不说你也能知道……比如呢?”她的杏眸睁得圆圆的,愈加好奇了:“我要跟你解释的事情,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但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他坐在榻边弯了唇,弧度极浅。忽而伸出手去,五指并拢遮住了她的双眸,俯身而下,温声道:“譬如现在……你可知,我想做什么?”她卷曲的睫毛在他掌心扑闪,昭示着主人不平的心境。被手掌遮得只剩下小半张脸上,娇软菱唇一开一合,颤着声道:“嗯哼……知道呀,你想要我快些睡着。”盛年男子灼热的呼吸擦在她的颈侧,激起了些微的战栗……她有些紧张,亦有些期待,覆在薄被下的纤细指尖都绞在了一处。只听一声低低的轻笑,白衣公子语调和缓似泠泠琴音,透着十足的清雅和矜贵:“……知道便好。”话音刚落,他倏然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