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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没有钱,瞧,我带啦!”瞧着女孩子这副献宝般的可爱娇俏,他便将话咽了回去,轻轻拿走了她手中的银子。指腹滑过少女绵软细腻的掌心,只觉得心尖微微发痒。到了这个点了,药店只有一个老郎中坐诊,见了这一对璧人进了店,很和气地走过来:“公子可是带着夫人来看诊的?是有什么不适还是……”上了年纪略有些浑浊的眼珠转向了女孩子的腹部。如玉俊容微红,他连忙说明来意:“是脚上有些伤,特地来买些药回去……”他倒也没反驳另一层的误会,只是询问道:“老伯,可否借纸笔一用?”“哦哦,自然可以……”郎中微微点头,摸了摸胡须。在白衣公子揭了层宣纸写药材名字时,忍不住啧啧赞叹,瞥了眼姑娘家遮在裙底下的脚,笑眯眯道:“公子龙章凤姿,又精通医术,无须老朽查看,倒也省了一番功夫……”移花宫少主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上佳。在老郎中絮絮叨叨的夸奖中,他唇角始终噙着温和笑意,即使出去时被门框绊了一下,却愣是立刻稳住了,一点儿没惊着怀中人。心兰只是埋了脑袋,在他肩窝处闷闷地笑。出得门去,天色已晚,自然应当寻个住处。这镇上的客栈没什么旅客,平日也是清闲,小二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去,头险些磕到了柜台上,被掌柜的骂了一句:“还不快领客人上楼!”店小二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有那么一瞬倒怕是自己还没睡醒……只因这一男一女二位客人姿容实在是出众,他一边往楼上走着,忍不住又瞧了那被抱在怀里的姑娘好几眼……——然那俊美公子有意无意地偏过了身体,微微冷了脸色。小二再想探头,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客人的脸瞧了。花无缺又吩咐了小二几句,要些热水与饭菜来,便关了门。随后抱着人直直走向了床榻,轻轻放下,又拿了个软垫衬着,好让她坐得舒服些。顿了顿,他撩起衣袍坐在榻边,取了装药膏的瓶子拧开,温声道:“你是自己上药,还是……?”问这话时他都不肯看她。铁姑娘单手托着腮,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嘟囔着手酸脚疼不肯动……反正花公子看着办就是了。捏药瓶的手紧了紧,他又是无奈又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甜蜜,熟能生巧地给她涂抹上清凉的药膏,神态之专注倒像在专研什么绝世武功秘籍似的。心兰眯着眼儿,很乖巧地任由他动作,也没再故意闹他,似乎真是有些疲惫想歇息了……待两人净了手、用过饭、收拾完毕之后,白衣公子将女孩子扶到了榻上,又搭了条薄被在她身上,轻轻道:“你……早些休息。”便有要推门而出的意思。躺坐着的铁姑娘眼明手快,扑过去握住了站起身的花公子的手:“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呐。”她撑起身,用力将对方压着坐下,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之前……说要娶我,是不是哄我的?”花无缺背对着她,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久久未等到答案,忍不住戳了戳花公子的腰:“说呀!”白衣公子气息乱了一瞬,慢吞吞侧过身来,轻轻叹了一声:“……哄你。”把铁姑娘气得捶了他一记。顿了顿,他犹豫了一会儿,低眉垂眼地瞧着生闷气的少女,很好脾气地温声解释:“为了哄你不跟自己过不去,才说那样的话……是我不对。只是、只是娶你……亦是我心之所愿。”末尾那句话声音渐低,温柔缱绻得好像可以滴出水来……她都不晓得他还有这样教人意乱情迷的本事。心兰脸蛋红红地听着,在被子里蜷起身,将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双水润杏眸:“那你到底要不要娶我?”他微微笑了,既怜且爱的目光柔柔地注视着少女,轻轻道:“自然要……娶的。”顿了顿咳了一声,又补充道:“……不是为了哄你。”——其实铁姑娘真是很好哄的了。少女翘起的温软唇角满是笑意,都在被子下面掩着,然而她确实有着一开心就会晕头昏脑的毛病,更想腻着他了。乌黑亮丽的青丝倾泻在缎子做的枕头上,更衬得那张巴掌大的白嫩小脸妩媚动人,雪腮透着一层浅晕薄红。她侧卧着缩在被子里,杏眸眨呀眨,突然道:“这家客栈的床……真大呀。”“嗯。”他低眉颌首。少女蹭了蹭温暖的被褥,声音又娇又软,只是有些含混不清:“这么大的床,一个人睡,好像有些浪费……你、懂我意思吧?”白衣公子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将头又转过去:“不懂。”心兰吸了口气,故意大声道:“嗯,很好……正人君子呢,都是不懂的。只有登徒子才懂呢,我是在考验你!”顿了顿,又支支吾吾的:“你可别……别胡思乱想啊。”移花宫少主是头次遇到书里所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见她明明娇憨无比还佯装霸道的面容,却实在可爱。他有些莞尔,欲开口说些什么,又怕她觉自己轻佻不庄重。倘若将这少女惹得真生起气来,倒是不妙。于是只是去吹熄了蜡烛,最后温声细语地哄着心上人,指尖搭在被面上轻轻点了点:“累了就睡吧,我就在隔壁房里。”他低低的嗓音玉质中透着清哑,极有安抚力。静谧的房内她也不做声,水润黑眸乌溜溜的,有着碎星般微亮的光泽,就那么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好像是盼着他对自己心软似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倾身吻上去。恍过神来只觉羞赧。抬脚要走,下一刻又停住……转身,便见少女一脸无辜地瞅着自己,手脚俱缩在被子里。他不由得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低低开口:“喜欢我的笛子……嗯?”尾调带着一丝鼻音。做了小贼的铁姑娘红着脸,蹙了弯弯柳叶眉,一本正经地反驳:“我自己也有笛子的呀……谁拿你的笛子了?不要污蔑人。”他只是含笑看她,看得她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又在被窝里摩挲了一阵子,一支玉笛慢吞吞探了出来:“喏,我自己也有笛子的,不骗你,这支就送给你啦……但你的也得送给我。”黑暗中确实会妨碍视力,但花无缺立刻便发现手中的笛身与他腰间所佩的并不相同,倒像是……像是据说遗失了的那一支。然而他面色不变,笑意半分未敛,话语里微微有些逗弄她的意思:“多谢姑娘美意……若无事,在下便走了?”少女水眸轻垂,青丝未绾,软声央求的声音真是很难教人拒绝得了:“我睡不着,你再吹一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