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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到了这么一大批无主宝物……不论许什么愿,这位‘财神爷’恐怕都很难应允了……便是神灵仁慈大方,也再难更进一步啦!”“铁姑娘博文广记,在下受教了。”花无缺静静看着她,唇边也缀了笑意,顿了顿又温声道:“以前我从不曾拜过什么神明,更不曾许过心愿。如今也只盼……盼如书中所言:心诚则灵。”注视着他黑如点漆的眸子,心兰突觉有些唇干舌燥,耳膜感受的心跳也微妙起来。可她掩饰得很好,也显得似乎一点不好奇:“有理。这世上总有两句话很叫人受鼓舞:一是事在人为,二是心诚则灵。”紧接着又提醒道:“花公子千万记得莫要将愿望说出来,否则就不灵啦~”他点头应下,莫名的失落与怅惘。少女伸出一根葱白食指,轻轻抵在檀口处:“就像我方才许的心愿。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说到最后几个字,明亮杏眸里溢满清澈笑意。——真不知该愿你知好,还是不知好啊。一对姿容绝世的少男少女对着斑驳的神像,同时在心底发出了幽幽叹息。面上对视,却俱是坦然无比的光风霁月。小庙里短暂的微妙氛围很快被人打破。“——公子!”熟悉的白衣婢女惊喜地远远喊道。第20章、白山黑水荷霜奔了过来,堪堪在两人面前止了步:“公子,铁姑娘,终于找到你们了!”总算放下了提着的心,甚至拜倒在地,被花无缺虚虚扶起。待起身注意到了二人的打扮,又觉得疑惑:“公子,您的衣服怎么换了?还有您的发冠……”铁姑娘头上,可不正是自家少主的玉冠?!心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事……说来话长。”说罢便想解开发冠还他,又觉得多此一举,于是作罢。无缺公子含笑瞥了心上人一眼,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荷霜,其他人呢?沈前辈上崖后,可对你们说了什么?”荷霜一愣,回答得有些磕绊,但不敢不如实相告:“禀公子,那沈……前辈,我和荷露见只有他一个人上了崖,背囊中又尽是珍宝,唯恐他话语不详哄骗我等,便将他扣了起来……”她飞快地观察着少主的神色,又低下头去:“不过我们绝没有怠慢于他!后来荷露jiejie召集了在这附近的几十个宫女,此时大多都下了崖,正四散搜寻公子踪迹。”花无缺倒没有责怪婢女对沈轻虹不恭的意思。坦诚来讲,他自己对两位姑姑以外的长者也很难生出多少敬意来……他淡淡“嗯”了一声:“既如此,你将她们唤来罢,我有事交代。”似荷露荷霜这样伺候移花宫下任宫主的婢女,也会随身携带一支竹笛,只是没有主子吩咐轻易不可拿出。荷霜低头应下,虽然有些好奇又回到公子腰间的玉笛,却没有再多嘴问什么。约摸半盏茶时间,破庙前的空地上站满了移花宫的宫女,她们大多白纱遮面沉默以待,回话时的声音倒极响亮整齐。这些女子隐约能看出都很年轻,且各个相貌都清秀美丽。移花宫给了她们衣食无忧甚至可称富足优越的生活,却也剥夺了她们天性该有的瑰丽情感……然而若问一个贫苦的女孩子愿不愿意,恐怕这样的生活还是趋之若鹜……而移花宫还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收进门下的。那花无缺呢……他若有得选,是愿意做那个琴棋书画诗酒茶的谪仙公子,还是到红尘里品味柴米油盐酱醋茶?——多想也是无益。她没有立场过问,他也从来都没得选。在边上走神的这一会儿功夫,移花宫少主已经简短交代好了事情走过来:“铁姑娘,我们走吧。”伸出了手臂,显然是要以轻功带着她上崖。这时候,再没人纠结什么男女大防了。夕阳西下,还是在先前那山脚下的客栈落脚。并且移花宫一如既往的包场。只是吃饭时满桌子菜只心兰一个人享用,并未见得据说有事要忙的花公子的身影,荷露在边上陪着她,寂寂无言。其实以前吃饭时候,也总能感觉到移花宫少主时不时会盯着自己看,且他还总以为掩饰得很好……毕竟被盯的铁姑娘看起来无知无觉,吃东西专心极了。——才不是呢!纵然是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姑娘,被一位翩翩公子总看着,有时候也难免会忍不住琢磨自己吃相是否太过豪放不雅。可是被荷露盯着跟被花无缺盯着,总归是不一样的。倒不是说有什么压力,也不是荷露对她哪里不够客气……就是讲不出来的别扭。半口芹菜嚼了足有十几次,才食不知味地咽下。这些菜一看都是照着她的喜好做的。但大概是这一日一夜有些精疲力尽,甚至还没有地宫的那碗汤面和不够新鲜的菜蔬合胃口。荷露看在眼里,便问道:“铁姑娘……是没有胃口吗?”心兰微微笑笑,搁下了筷子:“菜色很好,大概是我太累了。”顿了顿,又忍不住打探:“唔、你家公子……可用了饭?”荷露眨了眨眼:“公子交代了,往后都由我专管铁姑娘的日常事宜。公子那儿我就不是太清楚了……”她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慢吞吞道:“姑娘既然关心,不如……我去问一问可好?”心兰连忙拒绝:“不必!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她坐立难安,恐怕被误会似的。荷露看着有些暗暗好笑,却淡淡揭过了这个话题:“铁姑娘还是再吃一些,不然公子却是要担心的。”她面色如常地劝道。移花宫多年素养使她面上并不曾表现出什么来,却打定主意,到晚间回禀时,定然是要告知自家公子的。也好教公子欢喜一番。暮色渐浓,前来回禀的宫女们陆续退出了房门。白衣公子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垂着眸,温声道:“你方才说……铁姑娘问起了我?”“是。”荷露颌首:“此番坠崖也着实凶险,胃口不好也是有的。不过……”话到一半,欲言又止。花无缺放下茶盏:“有话直言。”白衣的婢女微笑着继续道:“虽然铁姑娘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公子不在身边,她一定有些不习惯。”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亲手擦洗干净的玉笛,他语调极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荷露转身关门时,只能看见公子俊美的侧脸半掩于因沐浴披散的漆发后,眉眼温和地注视着跃动的烛火……唇角似乎微微翘起,又似乎没有。一觉醒来又是天光大亮。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后,踏门而出,驾轻就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