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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做错了,只是缺一个契机。”“x市那边有消息没有?”顾子昂摇头,“林先生说准备往一百公里外的景区方向找找。”一百公里,顾与南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大概是扩大搜索范围,很大概率是会无功而返了。除了等待,没有其他办法。是谁,把“杀”吴韵迪的这把刀,递到了谭初昕手里。那个人,他恨吴韵迪吗?谭初昕和吴韵迪,除了十个月的怀胎,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吴韵迪不愿意认谭初昕,几乎视谭初昕为急于逃开的噩梦,谭初昕早就知道并且接受这个事实。她父母缘分淡薄,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谭初昕试过改姓氏,没能成功。那天谭初昕对谭老板说改成姓杨,只是随口说说的,谭老板怎么可能会让谭初昕改姓氏,这可是谭老板对谭初昕最大的赏赐,他怎么会让谭初昕舍弃掉。只是谭初昕没想到,有一天,吴韵迪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约她出来谈谈。谈什么呢?谈谭初昕和吴韵迪淡薄的母女感情?谈吴韵迪和顾以北走到现在多么不容易?谈苏雅娴和顾老板坚决的态度,让吴韵迪和顾以北很痛苦?“我不一定有时间。”谭初昕回答得冷漠。吴韵迪说,“我等你。”“……再说吧。”谭初昕立刻挂了电话,她对吴韵迪的感觉,现在很微妙,既有知道她mama是谁的喜悦,又有痛恨吴韵迪过去的丢弃,和现在被无视的恼怒。可吴韵迪打电话过来时,谭初昕仍旧忍不住的有期望:吴韵迪找我要说些什么?一般母亲,会和孩子说些什么?唐叶叶和尤晓晓的家庭氛围都是完整和睦的,她俩最有发言权。唐叶叶回想下和父母的聊天内容,“没有固定要说些什么,就是今天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明天准备做什么、有什么苦恼吧,很琐碎,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唠嗑。”尤晓晓的成长过程中,有几年父母是缺席的,她说,“以前很依赖他们,无话不说,喜悦的、伤心的、激动的、难过的,总要第一个想到要告诉父母。后来他们没有陪着我,我就忍着不说了,现在,他们会问我,比如我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心情怎么样?”谭初昕和吴韵迪接触最为频繁的时间段,就是谭初昕给吴韵迪做助理那段时间,可俩人说话次数并不多。吴韵迪是高冷的,她话少,总是冷冰冰的。谭初昕无法想象唠家常的吴韵迪,会是什么样子的。要不要见吴韵迪,谭初昕纠结了半天时间。唐叶叶的想法一向简单,“去见啊,就算是道歉,也要当面听,才能够感受到诚意。”尤晓晓有社恐的毛病,她连连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要吧,两个人是母女却不怎么熟悉,见面多尴尬啊。”谭初昕又纠结了半个小时,她下定决心了一样,“我想见她。”谭初昕想知道,吴韵迪找她,是要说些什么。谭初昕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她见的是亲生母亲,却需要漫长的情绪铺垫和心理预设。在普通人家来看,是多么普通的一件事情,可对谭初昕来说,却等待了二十三年,终于等到吴韵迪说“我们聊聊。”那就……聊聊吧。唐叶叶和尤晓晓不放心,声称要陪着谭初昕一起去见吴韵迪。“只是见面,又不是去打架,用不了这么多人。”谭初昕哭笑不得,“再说她是孕妇,我们和她动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唐叶叶担忧地商量着,“我们俩不进去,在外面的车里等着你,好吗?”“就当给我们放半天假,老板不会这么抠门吧。”尤晓晓和唐叶叶,一人挽着谭初昕的一条手臂,“冯嘉运不是总说,我们是一台戏的三个女人吗?唱戏怎么能角色不到场。”谭初昕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会忐忑不安,她感动又辛酸,“好吧。”开的是谭初昕的车,唐叶叶做司机,尤晓晓坐副驾驶。有种大姐大带着俩手下,气势汹汹收保护费的模样。尤其是唐叶叶和尤晓晓,比谭初昕更重视这次见面,俩人一身黑,黑羽绒服、黑裤子、黑鞋子,换了衣服得意洋洋地问谭初昕,“有没有看起来很凶,很不好惹的样子。”“有。”这俩人就是戏精。在约定见面的咖啡馆路边的停车位里,把车停下,没有熄火。“有事情,给我们打电话。”唐叶叶拿着手机扬了扬,“我们第一时间冲进去。”“没这么严肃,乖乖等我出来。”谭初昕揉了揉唐叶叶的脑袋,她整理衣服、发型,长呼一口气,才迈步往里走。唐叶叶看着谭初昕的背影,她唉声叹气地说,“楚楚姐好可怜啊。”“不被父母欢迎的孩子,总要自己积极寻找和这个世界的感情联系。”尤晓晓和唐叶叶,都是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孩子,她们对谭初昕的处境,无法做到感同身受,能做的就是,在谭初昕无助的时候,她们无声地陪伴着她。朋友,不就是这样吗?突然,唐叶叶用胳膊肘碰了碰尤晓晓的手臂,“那个就是吴韵迪吧?”“好像是。”尤晓晓不追星,是知道谭初昕的mama是吴韵迪后,才在网上搜了些吴韵迪的照片来看。“长得好漂亮啊,楚楚姐长得像她mama。”唐叶叶说,“难怪顾以北爱吴韵迪,一点看不出来年龄痕迹,这样的吴韵迪,谁会不爱啊。”“是啊,连我们都看出来,楚楚和吴韵迪长得像,她自己会不知道吗?”吴韵迪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在离得稍微远点的桌旁坐下,见谭初昕看向那人,吴韵迪解释,“是家里的保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逛街买些……物品。”“哦。”谭初昕把视线落在吴韵迪隆起的肚子上,吴韵迪需要往后深深地靠在卡座沙发的靠背上,肚子顶在腿和凶之间,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上天是善待吴韵迪的,就算怀孕,她手脚虚肿得并不明显,手臂和腿仍旧纤细,没有精致妆容的脸上,仍旧干净细腻,只有笑的时候,眼角才有轻微细纹。“月份大了,坐着不舒服。”吴韵迪问谭初昕,“你早来了?”“没有,刚到。”谭初昕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白开水,小吃、甜品数样,“记得你好像吃这个。”“谢谢。”吴韵迪说,“医生让我控制体重,我不吃甜食了。”“哦。”谭初昕把盘子拿过来,挖了一勺,甜腻得很。“我的体质像我妈。”吴韵迪主动开口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