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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潘一行暴躁起来,“你没揍他俩丫一顿?白穗宁这忒不厚道了,她要是有相好的,给你说一声就行,吊着你做什么,她还想吃两家饭、穿两家衣、睡两家床啊。”“……”顾子昂把手臂盖在眼睛上,像一只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潘一行口吐芬芳了一阵,建议,“要不你真去把头发染绿吧。”又说,“还是别了,人家会以为是谭初昕给你带了绿帽子,这不是误伤了谭初昕吗?”“……你存心恶心我的吧。”饭到了,顾子昂吃了几口,说饱了。“我看你是被气饱的。我早就给你说过,为了爱情反抗家庭可以,可要看看那个人值不值得,你说说你,你在你父母前面保证得多好,结婚那次、离婚这次,白穗宁哪次不是临阵逃票。她就是不想承担责任,还想享受胜利果实,提前给自己找了个备胎。”潘一行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我还是觉得谭初昕好,反正你和白穗宁是不可能了,要不你把她追回来吧。”“你让我清净会儿行不行。”顾子昂说,“谭初昕没有得罪我,我为什么要祸害她。”“哟,挺有觉悟。”潘一行手动给他点赞。“你在酒店遇到谭初昕,她去做什么?”沉默了好长一阵时间,顾子昂安详地仰躺着,双手叠放在心口,真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样子。潘一行说,“想进娱乐圈吧,她见那个人我认识,剧组的。”“那人靠谱吗?”顾子昂蹙眉。“比白穗宁靠谱。”潘一行说,“说真的,和白穗宁黏糊相比较,我挺喜欢谭初昕的。瞧瞧人家姑娘,虽然长相比着白穗宁,输了娇媚和温柔,可这姑娘酷啊,说离婚就离婚,离婚后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多痛快啊。”顾子昂翻身坐起来,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乱糟糟的刘海遮着眼睛,他声音低沉沙哑,“谭初昕是谭初昕,白穗宁是白穗宁,别把她俩放在一块比较。”潘一行没仔细品,以为顾子昂是在维护白穗宁,愤愤地说,“白穗宁对你下了降头吧,她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一行,你说这是不是报应。”顾子昂抬起头,双眼无神、表情痴呆,“我对婚姻敷衍,别人就敷衍我。我亏欠别人,别人就亏欠我。那么多人喜欢我,总有人不喜欢我。”“白穗宁是例外,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其实你比谁都明白。”潘一行不止一次地劝说,“谭初昕才是你殊途同归的那个人,可惜你们离婚了。”“对,我们离婚了。”顾子昂说,“不能我遭了殃,就去荼毒谭初昕,她没义务收留一个,别人不爱的人。”“你不是说谭初昕喜欢你吗?”潘一行再接再厉地洗脑,“喜欢一个人,是没那么容易不喜欢的。”“你本质是讨厌谭初昕的是不是?”顾子昂问潘一行,要不这人怎么这么热衷于撮合他俩。潘一行懒得离顾子昂,吃过饭就走了。顾子昂拿出手机,开机,聊天页面有百十条未读信息,几乎全部来自于白穗宁。有文字信息,有语音。“子昂,对不起……”这句话出现了36条。“他是家里介绍认识的……”“我爸妈催我再婚,说你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我这样是在耗时间,我还能等几年,我等不起了……”“子昂,我真的害怕,害怕会孤单一个人……”“我不爱他……”“我爱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顾子昂点着烟,他躺在阳台上,把信息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他一天两次打卡似地找白穗宁聊天,早安、晚安,从不缺席。白穗宁回复很少。有时候也回复很多文字,但较为集中。以前没注意,往回翻着看,顾子昂发现了点规律:每次白穗宁话较多的时候,是顾子昂有情绪时候,迫着她表明态度。一支烟燃尽。顾子昂删了白穗宁的联系方式。如果爱会消失,顾子昂接受。把和白穗宁相关的联系人,全删了。最近联系人的页面往下划了很多页,又翻到了谭初昕。潘一行说谭初昕不黏糊,从来不玩暧昧,这才是正常人对待感情的态度。谭初昕和白穗宁?顾子昂从来没把她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过,因为他把谭初昕当成普通朋友。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朋友。第一次见面,是相亲。谭初昕穿了件精致到夸张的纯色长裙,她话很少、安静、胆怯、声音小,好像来相亲,是被人威胁着来的。当天顾子昂表现得十分差劲,冷漠、疏离、没礼貌,他巴不得谭初昕能瞧不上他,这样他就能不联姻。可结果出乎意料,谭初昕竟然同意结婚。第二次见面,是试婚纱、拍照。谭初昕没什么主见。婚纱喜不喜欢,她要问别人的意见,化妆师推荐中式,她说好,化妆师推荐皇冠,她也说好,哪件她似乎都很喜欢,犹豫不定。见顾子昂不耐烦了,随手指了一件,对身材要求极高,束胸、掐腰、长拖尾,美如美人鱼,穿起来是真的累,站着更累。听人称赞美,她就乐滋滋地笑,脸颊上有两枚深且小的梨涡,小声地对顾子昂说,“我已经四顿饭没吃了,就为了穿这条裙子。”眼前人不是心上人,顾子昂听了没什么感觉,只是淡淡地说,“可以让他们把码数改大。”第三次见面,是试菜。谭初昕到得晚,她一路小跑,差点撞到上菜的服务员。哪道菜她都说好吃,数量、菜品,全部是顾子昂定的。那天从酒店出来,顾子昂心情更不好了,“让你来是提意见的,不是试吃的,你和谁一伙儿的。”她不止闷头吃,还对人厨师笑,彩虹屁一套一套的。“是真的好吃啊。”谭初昕仍旧说。第四次见面,是婚礼彩排。两个人被司仪折腾得晕头转向,一会儿说从这里上台,一会儿说从哪里上台,一会儿说听这个音乐时出来,一会儿又说要听口令才出来。那天顾子昂被折腾得没脾气,只想赶快结束。顾子昂是第一次见到谭初昕发脾气,声音仍旧不大,呛声司仪几句。司仪自知是贪多嚼不烂了,赶紧道歉说只是想呈现最好的婚礼现场,顾子昂诧异地看着谭初昕,谭初昕仍旧是小小的、弱弱的,“怎么了?”第五次见面,就是结婚当天。第一套衣服是中式,第二套才是婚纱。顾子昂对结婚没感觉,联姻,就是一桩生意,他和谭初昕是被放在天平上精准测量过后,被强制安排在一起的。顾子昂不乐意,谭初昕应该同样不是心甘情愿。可到了结婚当天,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