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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弄地扯了扯唇角:“我自问还算了解男人,我相貌虽不若阿稚,但在蜀中也是数得着的,瑞阳王既然好美色,只要我曲意逢迎,想他也舍不得杀我,就算我被他瞧出破绽,保命还是绰绰有余。”她又摩挲了一下颈项间的吊坠:“我这里有味好药,若我运气好,只要瑞阳王近身,我就能想法要了他的命,若我运气不好,他也能昏迷一阵,至少要拖延到世子回来。”周钊仍是摇头:“堂姑娘别哄我了,王爷再好美色,他也不是傻子,只要你一旦起了杀心,他焉能饶你?”沈若渝见他油盐不进,气的想指着他骂上几句,她暗暗咬了咬牙,趁着周钊不注意,忽然把门栓拨开一点,大门露出一个可以供一人进出的缝隙,她身子一矮就钻了出去。她推开的大小仅供她这般纤弱身量出入,周钊显然是进出不得的,再加上他也没预料到她有此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钻了出去。周钊大喊:“堂姑…”他意识到沈若渝已经钻了出去,唯恐xiele她身份,忙闭上嘴,心里恨得直咬牙。沈若渝回过头,透过门缝给他一个深深的眼神,接着奋力把大门推上,不让周钊等人出来。她大步走向围堵正门,略略掀开幂篱,露出一线眉眼:“我就是沈侧妃,我愿意跟你们回王府侍奉王爷,退兵吧。”王府亲兵面面相觑一时,有个侍卫长站出来,颇为客气地道:“还得先请沈侧妃跟我们回到王府,见了王爷,我们才能退兵。”瑞阳王既然看重沈迟意,他们也不敢轻易慢待。沈若渝心头微跳,缓缓点了点头,上了亲兵拉来的一辆马车。王府里瑞阳王正在正堂来回踱步,他一会儿神色亢奋,一会又有些紧张,嘴里絮絮低语。薛素衣坐在一旁,眉间透着股冷意。王府和春秋观相隔不远,很快沈若渝就被带了回来,她撩起幂篱,低头盈盈下拜:“见过王爷。”瑞阳王定定瞧了她一会儿,露出个冷笑:“沈侧妃倒是让本王好等。”沈若渝抿了抿唇,轻声道:“不敢,迟意只是…有些心慌。”暗灯下看美人,比往日更胜数分,沈若渝这一低头,恰好露出一段白皙柔腻的颈子来,引得瑞阳王食指大动。权利和美色向来最能挑起男人的欲.望,自打卫谚羽翼渐丰,瑞阳王就再无胜过他的时候,想到能夺了他心仪的女子,瑞阳王就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薛素衣冷眼在沈若渝身上瞧了一时,忽的道:“劳烦沈jiejie抬起头来。”沈若渝口舌发干,缓缓抬起头,看向薛素衣。薛素衣下意识地觉得不对,笑了下问道:“许久不见沈jiejie,jiejie还记得,我们上回见面是什么时候吗?”沈若渝心头一跳:“是在…春秋观里,我记着薛姑娘在观里求签,还请我帮着解签了。”薛素衣脸色一变,直接起身道:“不对!你不是沈迟意!”这话答的倒没什么问题,但说话风格明显不是沈迟意的,倘换作沈迟意,只怕压根不屑搭理她。听薛素衣这么一说,瑞阳王也头脑也冷却了几分,觉察到一些违和。他几步上前,把沈若渝从地上拖拽起来,仔仔细细瞧了良久,面色一寒:“你是何人?!”他见沈若渝还是秋猎那会儿,在西戎三王子身边,更何况沈若渝现在还上了妆,他自是没认出来的。沈若渝没想到自己还没近瑞阳王的身,竟然就被发现不对了,她一颗心快从腔子里跳了出来,颤着嘴唇道:“我…”她深吸了口气,柔声媚色地道:“我是沈迟意的阿姐,王爷可唤我一声沈三娘。王爷对迟意多好,我都瞧在眼里,一直颇为艳羡她有福气能够侍奉王爷左右,没想到她却还不识好歹,总是给王爷脸子瞧,我都替您觉着不值,您又何苦非她不可呢?”她笑吟吟凑近瑞阳王,声音变得有些嗲:“她不珍惜侧妃的名分和王爷的宠爱,我却是求而不得的,所以趁她不留神的时候给她下了药,顶替她来侍奉王爷了,难道我不好吗?只要王爷准许我侍奉在侧,就是我的福气了。”瑞阳王给她这一席话捧得有些飘然,说实话,沈若渝这等婉媚性子,才是他最习惯和青睐的,相比之下,沈迟意实在骄横了些,不过也勾起了他极大的征服欲。“你倒是识趣。”他捏起沈若渝的下巴,慢慢笑道:“你和你meimei确实颇为相似。”沈若渝忍着避开的冲动,冲他笑的温柔妩媚。瑞阳王还想说些什么,薛素衣在一旁轻咳了声,他被美人哄得发昏的头脑顿时冷了下来,别说这美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她真的想服侍自己,但只要沈迟意一日不回王府,他的颜面一日就会被卫谚踩在脚下,其他人就是再温顺柔婉,长得再像沈迟意也无用。唯有沈迟意回来,才能让他一雪前耻!不过这等绝色佳人既然主动送上门来,瑞阳王自然笑纳,他定了定神,看向沈若渝:“你不是想要侍奉本王吗?不在这一时,先去偏殿候着。”沈若渝脸色一白,刚想说话,瑞阳王又沉下脸,仔细审视她神色:“怎么你不愿意?莫非你方才说的都是在哄骗本王?”沈若渝慌忙摇了摇头,他捏了捏沈若渝的脸,悠悠调笑:“放心,你和你meimei,本王会挨个宠幸的。”他还是有几分头脑,让人先搜查了沈若渝一番,把她身上的能藏东西的首饰荷包等物都取走,这才命人看押了起来,令亲兵不要撤退,继续围着春秋观。……沈若渝下了不少安神药,加上周钊左右为难,一时不敢去找她,沈迟意睡到天亮方醒。她醒来才发觉有些不对,来回唤了几声,却不见沈若渝应答,叫来清涧一问,清涧亦是摇头:“不知道啊,昨晚上奴婢帮着几个道姑jiejie一并屯粮去了,也没见着堂姑娘在哪,她屋里也没人。”沈迟意心头一跳,匆忙跑到大门口去寻周钊。周钊正隔着大门和外面的王府亲兵对峙,外面厉声喝道:“…怎么?沈侧妃连她堂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外面那人又冷笑:“只要沈侧妃还念着一分血缘亲情,现在就该老老实实走出来去王府侍奉,王爷已经说了,念及往日情分,只要她肯回来,必不会薄待了她,也不会伤了她堂姐,可若她再负隅顽抗,惹怒了王爷…哼!”周钊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他毕竟是卫谚的人,不好直接骂卫谚亲爹,只得道:“王爷一向仁厚,你们必是哪里来的贼寇,蓄意抹黑王爷和世子的名声,我看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沈迟意听了两人喝骂,已经把事情猜出了七八,手心霎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