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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冲她重重哈气,接着速度极快地跑到那女刺客的臂膀上,显然是这女刺客自己豢养,专门用来探查情况的宠物。三个刺客步步逼近,两人自然是藏不住了,卫谚把沈迟意护在身后,神色平淡地抽出腰间佩剑。甭看他平日种种不靠谱,此时一剑在手,颇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三个刺客似乎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落单的两人,眼底都划过一丝喜色,但又摄于卫谚的威势,不敢轻举妄动。两边一触即发,还是卫谚先一步出手,两边一交手,沈迟意眼睛都跟不上了,只能看到刀光剑影交错,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那个女刺客几次想突破卫谚,冲着沈迟意奔来,被卫谚展剑拦下。不过卫谚身上余毒未曾散尽,到底比往日虚弱几分,加上对面人手又多,卫谚肩膀上很快挨了一刀,血花四溅。沈迟意倒吸了口气,脸色发白。卫谚却不退反进,反手一撩,直接杀了那个砍他一刀的男刺客。他们以三敌一都不是卫谚的对手,更别说现在只剩下两人,两个女刺客身上还都带着伤,她们对视了一眼,最后竟然看了眼沈迟意,竟然飞身一跃,直接跑了。要搁在卫谚平日,定然要上前追赶,不死不休的,但他看了身后的沈迟意一眼,强压下心中的冷意,长剑归鞘。沈迟意也是目瞪口呆,上回这群人何等凶悍,就是拼死也要动手伤人,今儿怎么没有战意似的,没打几下就跑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沈迟意忙走过去扶住卫谚,紧张地盯着他身上伤口:“你怎么样了?”伤口长约三寸,细长的一条痕迹,此时还有些冒血,卫谚身上就跟百宝箱似的,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瓶止血药,他往上洒了药粉,一手按住伤处,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别的地方。”说不准那些刺客就是回去叫人的,沈迟意点了点头,扶着卫谚走了一时,两人终于寻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她扶着卫谚山洞里的平整石块上坐下,皱眉道:“你身上有没有纱布绷带什么的?”虽然伤口已经涂了止血药,但若没有东西包着,还是很容易感染或者崩裂。卫谚给她逗笑:“那些是军医带着的,我怎么可能有?”现在两人的外衣都是脏兮兮的,用外衣给他包裹伤口指定要感染,沈迟意苦思冥想起有什么东西能代替绷带,忽然想到一样东西,脸色竟不知觉红了红。她犹豫片刻,有些尴尬地叮嘱卫谚:“你可不准偷看啊!”卫谚一脸莫名:“我偷看什么?”沈迟意没搭腔,她走到山洞里头,低头解着系衣服的带子。卫谚是那等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沈迟意让他看,他没准还不乐意看呢,沈迟意越是叮嘱他别乱看,他反而望了一眼过去,就见她正在解着衣裳。卫谚:“…”沈迟意挑的位置倒是隐蔽,要是寻常人八成是瞧不见什么,他却是天生的夜眼,清楚地看见她衣裳滑落一截,露出白嫩消瘦的双肩和柔腴的脊背,莹白的肌肤在黯淡的月光下反射着淡淡一层蓝光,颇有些妖娆勾人。卫谚眼尾轻跳,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沈迟意今天为了骑马方便,特地在肚兜外缠了一层裹胸的布条,这玩意材质大小倒正合适给卫谚裹伤口,现在也没别的能帮卫谚包扎了,她总不能把肚兜拿出来吧?她强忍着尴尬,一圈圈解开布条,又整理好衣裳走了回来。卫谚愣了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哪里找来的布条?”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迟意想捏住他的嘴,没好气道:“我的裹脚布,世子到底用不用?”卫谚嗤笑:“本朝女子又没有缠足的惯例,你哪来的裹脚布?”卫谚瞧她脸上微微泛红,正想追问,忽然目光一凝,落在她前襟。他眼睛毒辣是天生的,哪怕无意,他一眼扫过去,也发现了不对…唔,似乎比方才大了点。卫谚终于意识到什么,面上也不自在了起来,难得乖顺,一言不发地伸出手臂让她给自己包扎。那段软布是蜜粉色,还带了些温度,似乎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那一缕暗香盈入鼻端,让卫谚颇为不自在,但想到这软布是她从哪里取的,他又有些心猿意马,转眼间神色都不对了。沈迟意给他包扎完又勒紧,额上已经冒出细汗,坐在地上拍了拍手:“可算是包扎好了。”她不会系包扎的那种结,只能别出心裁地打了个蝴蝶结,要搁在平时卫谚早嗤笑起来,这时候他心思缭乱,竟只是含糊地低应了声。卫谚主动调开话题:“那伙刺客,今日似乎有些古怪。”沈迟意点了点头:“我也觉着奇怪,上回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亡命之徒,拼着自己性命不要都要完成任务一般,今儿倒似在顾忌着什么,明明还有余力,却主动跑了。”她迟疑着问:“难道是想回去找人,一道来围杀我们?”卫谚暗赞一声机敏,又摇头:“若想回去找人,他们更不该跑,而是该留下两人拖住我,再派一个人回去报信。”他沉吟道:“或许他们这次并不想杀人,只是想擒活口。”沈迟意又问:“世子觉着这帮人是谁派来的?西戎?朝廷隐楼?或者其他派系?”这帮人既然能混进来,想必能量不小。卫谚忽看了她一眼,眼波微动,又淡淡摇头:“线索太少,得不出结论。”这帮人倒不像是冲他来的,好像隐隐冲着沈迟意来的,这倒是有些古怪了。沈迟意沉默下来,低头不知思量着什么。今天实在是出了太多事,现在难得清静片刻,沈迟意便觉得全身乏力,坐在地上一动不想动,卫谚见她这般:“先在山洞里凑合一宿吧。”恰巧山洞里有处平整的大石,两个人勉勉强强还是能挤下的,沈迟意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把床让给伤员卫谚:“世子睡吧,我在旁边给你守夜。”卫谚嗤笑:“你能守什么夜?”沈迟意犹豫了下,委婉道:“总得留个人守夜,咱们一道睡…不大方便。”一男一女躺在一处,就是现代人也别扭啊!而且卫谚有不爱女人近身的毛病,她怕自己睡梦中有什么无意举动,卫谚明儿又闹死闹活的。“你觉着我会占你便宜?”他撇了下嘴,一脸讥嘲:“倒似我瞧得上你一般。”事急从权,他都这么多了,沈迟意也不再扭捏,爬上那块大石便蜷缩起手脚,和卫谚各占了一头,竭力和他保持距离,免得这位绝世寡王觉着自己被糟蹋了清白。幸好如今已经立春,就是夜里也不大冷,沈迟意实在是倦极,原本通身的娇气毛病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