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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路子,先避开李钰设下的陷阱,然后再想法儿捉拿李钰。”卫谚不置可否:“此事我会查证。”他淡道:“你近来不要随意出入王府,也勿和外人接触。”这是必要的隔离和提防,沈迟意毫无异议地接受了:“好。”她也没指望只言片语就能打动卫谚,见火候差不多,便主动起身告辞。卫谚神色微松,凝望她背影良久,眸光微深。……卫谚当天下午就派人去捉拿李钰,但不出所料的,李钰府邸早已没了踪迹,把尾巴收的干干净净,他又派人去卫询将行的山道搜寻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赵嬷嬷倒也拷问了,只不过她一个传话的奴婢,知道也甚少。看来看去,唯一能作证的,居然只有沈迟意的话。这事儿事关卫谚安慰,他少不得来和卫询商议,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卫询:“此事颇为蹊跷,我疑心有诈,沈迟意未必能全信,不知你意下如何?”他这种其实是正常反应,要是真的三言两语信了沈迟意,那才是真的古怪。“此事不能再拖,契柯部如今也是颇多龃龉,就怕再晚些时日去,契柯部便再难收服了,我必须立刻动身。”卫询毫不迟疑:“我愿意相信她。”卫谚神色一凝:“你真打算听她的改走其他路线?万一其中有险呢?万一正是因为原定路线不好设伏,她才和李钰故意设计,让你改走其他路子?”“那她这番周折,岂不是把自己也折进去了,她如今人就在王府,若我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也逃不了干系,再者…”卫询倒也不全是感情用事,沉吟道:“咱们改了路线,她又不得而知,如何能设伏?”卫谚轻敲桌案:“你凭什么断定她没法子知道?”“总归是要冒险的。”卫询轻笑:“我愿意赌这一把。”……说白了,李钰代表朝廷的人,代表隐楼的人,现在隐楼在暗他们在明,难免多了几分被动,不管走哪条路,这事总归是要冒险,走原定路线有可能被伏击,走其他路子亦有可能中李钰埋伏,但联合西戎之事,总不可能因为这些风险就不去做了,两相比较,卫询最终选择信了沈迟意。兄弟二人都不是磨蹭之人,既然卫询拿定了主意,卫谚又笃定李钰会从中作梗,哪怕现在抓不到李钰的人,他自然少不了私底下一番布置,又不少精兵良将给他,极大地提高了卫询的安全系数。卫询对契柯部之事颇为重视,这几日披星戴月地赶路,再加上此等事须得隐秘小心行事,他这两日走的颇为辛苦。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处能略微休整的地方,卫询便命人下马休憩,自己接过副将递来的水,抬眼望了望天边:“大概还有多久的路程?”副将眼底精光一闪,笑:“若一切顺利,不出三日咱们就能进入西戎,您呐,只管宽心。”卫询并没有因他的话放松警惕,仰脖喝了几口水。这时,一阵劲风突然由远及近地袭来,一点寒芒离他越来越近。卫询忙拧身一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箭。箭矢深深钉入石缝中,若非他躲开的及时,这时候已经被长箭贯穿了身体。这只箭仿佛只是一个信号,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向他们袭来。卫询脸色微变,他已经改了原定路子,却还是遇到了埋伏,这也就意味着…又一片箭雨袭来,卫询来不及多想,从腰间抽出佩剑,拔剑抵挡。……赵嬷嬷已被卫谚控制,她身上余下的两包解药沈迟意也已经掐着日子服食过了,不过赵嬷嬷自己也说了,她身上的药亦含了毒,只能拖延沈迟意毒发的日子,不能彻底为她解蛊,若是时常服用,无异于饮鸩止渴。所以她这几天过的并不舒坦,而且时常惊悸多梦,睡起来便是一身冷汗,心里恨不得把李钰大卸八块。她夜里忽然梦见卫询出事,被人一剑贯穿了胸口,她一下子被惊醒,寝衣再次被冷汗打湿,有些担忧地望向窗外。万万没想到,现在她的命数居然是和卫询卫谚两兄弟绑在一起的,若卫询出事,卫谚大事不成,她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清涧心疼地过来扶住她:“您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要不要请大夫来开一副安神的汤药?”中毒的事儿沈迟意就没告诉清涧,她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反而让她担心。沈迟意捏了捏自己的脸,约莫是身子不舒坦的缘故,脸上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稚气随性。她的病哪里是几幅安神汤能搞定的?沈迟意轻哼了声:“别了,帮我烧点热水,我想沐浴。”清涧有些为难,瞅了眼外面的寒天:“这时候沐浴容易着凉,您…”沈迟意拧了拧身子,只觉得身上粘腻得慌:“不成,不沐浴我浑身难受。”清涧无奈看她一眼,又觉着自家小姐这样也挺可爱的,就忙不迭地下去给她烧水了。等一桶热水端上来,沈迟意往脸上撩了两把,使得神志清明了些,这才伸手探向衣带。等她身上只剩下亵裤和兜衣,就听‘砰’地一声,外间的门被谁重重踹开了,一股冷风猛地灌了进来。沈迟意被冻的哆嗦了下,疑惑道:“清涧?”屋内静了一瞬,很快响起清涧的惊呼声:“世子?”卫谚冰冷的声音接着响起:“滚。”沈迟意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披上件衣裳,卫谚便一把撩开帘子,直直闯入了内间。他脸色冰冷阴郁,眸中涌动着怒意,眼尾原本妖艳的泪痣都仿佛结了冰。不同于往日戏谑蛮横,沈迟意能看得出来,卫谚此时正处在极怒之中,目光冷漠地直视着她,平时招牌的谑笑都不见踪影。内间正中放着半人多高的浴桶,沈迟意就坐在浴桶外,身上只着了兜衣和亵裤,白皙圆润的肩头外露着,眼尾因为困倦有点发红,眸子被雾气蒸腾出一片水泽,错愕迷茫,瞧着可爱可怜,半点也瞧不出往日满身是刺的样子。卫谚本能地调开视线,又很快移到她身上。他向前跨了一步,伸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你好大的胆子。”每个字都含着雷霆威势。沈迟意心里一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面上还是竭力镇定:“我不明白世子的意思。”“你不明白?”卫谚冷笑了声,一字一字地道:“老二在辉宁山遇刺,如今生死未卜。”沈迟意脑中仿佛响起一个炸雷,手心都沁出冷汗来,一时不能言语。卫询已经走了跟原书里截然不同的路,为何还会遇刺?他现在在哪?是否有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卫谚?她既忧心卫询像原书里一般双腿尽断,又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