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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做计划,忙起来自然许多事都记不得,“过两日,我去寻大夫瞧瞧。”徐宴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有些热,但又不至于烫。他于是低下头来,将额头贴着苏毓的额头,仔细感受了下,就觉得苏毓的体温似乎有些高:“若不然你先睡一会儿,我们晚些时候再出去。”苏毓不累,还想跟他商量买马车。徐宴是知晓家中赚了些银两的,养个马车是绰绰有余的,便道:“这事儿等我沐休了去办,你身子不适就歇息几日。冷饮的铺子若是真想做,就雇两个人来。”刨冰是体力活,灶上的活计也都很废人。苏毓的身子好不容易养回来些,自然还是得将养着。苏毓本来不困的,被徐宴往榻上一按,没多会儿就睡着了。第七十二章醒来午时已过,书院里宾客云集。苏毓跟着徐宴从宿舍出来之时书院的前院已经聚满了人。大多是金陵的富商豪绅,其中以女眷居多。商贾之家的规矩不若官宦之家的严,金陵城未出阁的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不在少数。此时随家中长辈进豫南书院的姑娘家个个盛装打扮,莺莺燕燕的四处走动,那架势跟开庙会有的一拼。有些性子不着调的也不注意,东张西望的仿佛挑花眼似的指着人说笑,徐宴的眉头立即就蹙起来。徐宴是喜静的性子。平日里在家,若是苏毓不去逗他,他能在书房待上一整日连个声儿都不出。但苏毓也不是个吵闹的人,她即便是逗弄徐宴,也只是小劲儿挠两下就罢手。似书院这群叽叽喳喳没完的姑娘,徐宴看了眉头都拧得打结。“我去找找婉仪。”苏毓早就跟婉仪小媳妇儿说好了,只是方才一觉睡过去,倒是把她给忘了。严家小媳妇儿怕生,徐宴是知晓的。说来,严家相公在书院里这一个月,跟徐宴也颇多来往。严家相公是个温和的笑面人,话其实也不多。与徐宴在一起,大多时候各看各的书,莫名有些友人的味道。此时听苏毓提及,便带着苏毓去找。方才从宿舍出来就没见婉仪,想着她相公在,应当不碍事。豫南书院有些大,两人走小路,将将好在一个僻静的凉亭里看到婉仪小媳妇儿。严家相公似乎有事走开了,此时她一个人抱着个奶娃娃,可怜巴巴的。见到苏毓过来,跟见着救星似的高兴坏了:“毓娘jiejie!”苏毓一看到她,立马就走上去。严家相公走开没一会儿,奶娃娃也哄睡了。婉仪小媳妇儿别的倒也还好,就是逛了一上午,肚子有些饿。此时见着苏毓过来,便问她午膳可用了。苏毓这会儿找到婉仪的人,头也不回地让徐宴自去忙。徐宴看她这般毫不遮掩的过河拆桥都有些无奈。他笔直地立在,垂眸凝视着端坐在石凳上的女子。不知从何时开始,毓丫的性子就变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素来在他心中印象淡漠的毓丫,渐渐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徐宴一边无奈一边又好笑,人大体如此么?毓丫上赶着伺候之时,他没放在心上。对他爱答不理了,他反倒上赶着关心。想着苏毓从早晨过来便一觉睡到此时,没吃过什么东西。徐宴道:“这个时辰食肆还有饭菜供应,你俩随我过去用些吃食吧。”苏毓其实不饿,她最近都不大容易饿,就困得厉害:“不必,我……”刚想说不用,她转头又看了一眼小媳妇儿。婉仪小媳妇儿抱了孩子一上午,奶孩子本就容易饿,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胆子小,没人带着不敢四处乱走动。此时羞怯怯地低下头:“……确实是有些肚子饿了。”……倒是她不妥帖了。小媳妇儿饿了,那就只能先过去用饭。苏毓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眉头皱起来:“老这么抱着不是事儿,就没有什么摇篮……”她话才一说,就觉得自己许是睡昏头魔障了,这儿是古代,哪里来的摇篮车?苏毓眉头不由皱起来,怎么觉得自己这段时日总是迷迷瞪瞪的?徐宴看她脸色不好,俯下身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苏毓刚想别开头,徐宴轻声说了句‘别动’。苏毓到还没说什么呢,一旁低头半天没敢看徐宴的小媳妇儿倒是羞得脸红到脖子根。徐宴看也没看旁边人,皱着眉头,觉得苏毓的体温还是有些高。他缓缓站起身,看了眼凉亭外的大太阳,想着天热体温高些也正常。但还是嘱咐了一句:“罢了,本想留你在书院多住几日。这般还是莫折腾了,今日我送你先去回春管找大夫看看,顺道送你回家。”苏毓也觉得该去瞧瞧,该不会累狠了,她身子又垮了吧?点点头,于是三人也不再耽搁。婉仪小媳妇儿抱起孩子,怯生生地跟在苏毓的身后。徐宴先领着两人去食肆,给两人弄了些饭菜。怕苏毓吃不下,给她单独弄了份汤水。吃了没一会儿,有人来食肆寻他。徐宴仓促用了些吃食,又嘱咐了苏毓两句去宿舍等他才往前头去。他人一走,脑袋低了半天都没敢抬的小媳妇儿才敢抬起来。慢吞吞地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挤眉弄眼地给苏毓秃噜了一句:“二位感情可真好。”苏毓眨了眨眼睛:“……”说来,豫南书院的教学方式,当真可以算得上众多学院里的楷模了。里头师资力量且不说,就说这教学的手段是一套一套的,有些手段都能适用到后世去。开学的头一次月度考核,学院自然会稍显慎重。豫南书院招手的学子不多,将将好一百名。学子们的成绩效仿张皇榜的形式,取前三十名,张贴在书院正前门的屏风展架上。豫南书院在这一日还会特设展架,展示学子们的考卷。不仅如此,在学院各处提供学子们讨论的论道茶会,让非豫南书院的饱学之士也能看到考题,进来与豫南书院的学子们共同探讨,教学相长。这些手段在金陵是出了名的,许多学院争相效仿。但有一个豫南书院在前头,自然是高下立见。说来,这些本是学院促进和激励学子们共同进步的手段,随着一代一代的发展下去,还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就如同金陵为了救济寒门学子举办的字画局一样,随着金陵城富商豪绅们纷纷来凑热闹,渐渐演变出不同的味道。染了铜臭不能说不好,名气打出去了,总归是有些嘈杂的。其中最显著的一个改变就是原本挂出前三十个名字,是为了激励学子们。后来那一小块屏风渐渐成了名利场,荣誉的象征。对于外人来说,尤其是金陵觅佳婿的妇道人家,那就是个佳婿名单。稳坐首席之位的徐宴,自然就更引人注目。尤其诸多来觅良婿的妇人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