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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循淡淡的点了点头,接着看着邵琼眼里渗出带着血的泪,“我想着父亲赏了你一巴掌,你就老实了这三四年,这次不知道够不够你老实一辈子的。”邵琼浑身打着摆子,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哭都哭不出来,接着又听到邵循轻声道:“——我觉得不会,谁知道你又会说出什么话来戳我的肺管子……干脆一劳永逸好了。”邵琼以为邵循想要她的命,想逃又逃不了,膝行着想爬到公孙氏哪里去寻求庇佑,但是公孙氏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忙不迭跳开,想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当那个在邵琼看来面目狰狞的太监向她靠近的时候,她吓得差一点要失禁,结果对方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来捏她剧痛的脸颊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让她死……可是这还不如去死呢!邵琼一瞬间剧烈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劲儿轻而易举的敲开了她的嘴将匕首伸进去用力一划,鲜血瞬间从她嘴里喷流而出。“啊——”这是何氏控制不住的一声尖叫,马上又被自己紧紧捂了回去。郑老夫人也惊得肝胆俱裂:“阿、阿循!”邵循不为所动,冷静的看着邵琼被自己的血呛的咳嗽连连,痛得捂住嘴巴在地上翻滚着。郑老夫人见她只是惨叫,吐出的血没一会儿就减少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吐出来,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邵琼也是痛了好久,才发现那人原来并没有割断她的舌头,只是在上面划了一道口子,虽然疼的她浑身冒汗几乎要痛死,但是起码舌头还在。邵琼倒在地上流着泪喘息,微弱的惨叫时嘴巴里还不停的冒出鲜血,但是却像是死里逃生一样,不知道该呼痛还是该庆幸。“行了,”邵循轻描淡写道:“叫够了就停下吧,带下去叫大夫看看,别我手下留了情,自己反倒把自己折腾死了。”一片沉寂,邵循的眉毛微蹙,公孙氏这才反应了过来,慌忙叫身边也吓得不知所措的下人们将邵琼搀下去。郑老夫人也是被邵循这堪称狠辣的手段惊吓到了,她以往对这个meimei还是有几分包容的,对方有意无意说一些浑话也不愿意跟她计较,这骤然一发作,却是这样的雷霆手段,让人寒毛直竖,头皮发麻。这下连她这个长辈都有些心惊胆战,这时候不得不试探着安抚道:“娘娘……咱们不跟那等浑人生气……”邵循“嗯”了一声,往后一靠,靠在垫子上呼出一口气来,“她可真能扫兴……”这个是亲meimei,邵循自觉平时对她还挺能忍的,但是对方难不成因此就觉得她是软柿子,敢当着她面暗讽皇帝的年龄……不、或许以对方的脑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嘲笑jiejie会牵连到皇帝,她说这样让人膈应,但是很容易辩解为“无心之失”的话,已经是她在家里多年的习惯,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别的邵循可以懒得理她,但是这次是真的不想忍了。说实话,要不是顾及到舅舅刚回京不久,没跟家里人团聚两天,不好下他的脸,邵循都想当场处置了她,让她知道非议皇室是个什么罪。果然摊上邵琼就没一件好事,幸好今天玩的很尽兴,邵循的好心情好歹没有被耗光,调解了一下就放下了这点怒火,没把这件事牵连到其他人身上。说实话,邵琼这个样子还真没法怪郑家管教不严,怪不得人人都开玩笑说要把女儿养坏了嫁到仇人家里去呢,要不是几代姻亲,邵郑两家关系实在很好,不然邵琼嫁给谁怕都要结仇。邵循可算是理解了郑氏为什么当初削尖了脑袋也要把女儿往娘家嫁,除了亲舅家还真就没有合适的人好坑了。出了这个事,邵循也没兴趣多说什么了,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郑老夫人心情复杂,加之还要去善后,因此虽有不舍,也没强留,带着两个儿媳妇将邵循送回了皇帝身边。那边男人们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明知道邵琼在院子里挨了打,皇帝和郑永明看上去仍然面色如常,郑云乔神情则是有些木然,却也没有担忧之色,还不如冷不丁看到邵循进来时的惊慌羞愧来的强烈。这里面只有二老爷郑永佩是个普通的正常人,为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而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这明明才是正常反应,反被一屋子不正常的人衬得有些奇怪。皇帝吩咐其他人不许送,只捎上了邵循明显有些想念和不舍的郑永明一起往外走。到了门口,皇帝摸了摸邵循的头,自己先上了车,让她有机会跟舅舅单独说几句。郑永明看到皇帝的举动,心里头松了不少,又有心思愁自己家的事了。“是不是阿琼又闹出了什么事?”邵循对着父亲亲生的meimei动起手来很干脆,但是想到这好歹是舅舅的儿媳妇,又觉得有点心虚了,她轻咳了一声:“您回去看看就是了……别怨我下手狠,她要是不教训,早晚闹出祸来。”郑永明心里发愁,想起回家这两天看着儿子两口子时一言难尽的心情:“还是年轻时候的好兄弟呢,你父亲可真是就可着我一个人祸害,meimei也没给我照顾好,好好的儿媳妇也趁着我不在偷偷嫁到宫里,把小女儿养成这个样子又来坑害我儿子,虽然云乔自己也不争气就是了……”也是当时他嫌麻烦不想带家眷上任,公孙氏知道他就算一个人也不会拈花惹草,也恰好不想去那些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受罪,两个人一拍即合,他这才轻装上任。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别说公孙氏苦苦哀求了,就算以死相逼又怎么样呢,他也该坚持把儿子带到身边才是。反正也不会真死。邵循下意识看了看纹丝不动的马车帘,不禁为自家舅舅天胆惊讶:“这话也就您敢说。”郑永明哼了一声,连声音都没有压低,敞敞亮亮道:“你舅眼睛又不瞎,陛下占了便宜自己偷着高兴就罢了,还不许我这个损失大了的苦主抱怨几句吗?”邵循听了这话,只觉得他虽然脸变得糙了不少,性格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是自己的亲舅没错了。第145章邵琼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身处熊熊的火焰中,炙热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脸,认识的人一个个从身边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他们面带冷漠,看着她一个人凄惨的在烈焰中挣扎。有父亲、有母亲、有兄弟,也有夫君婆母,过往中所有疼爱过她的人通通都对她现在的痛苦视而不见,就这样冷冷的注视着她。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看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人来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