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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赐死的嫔妃说明犯了大错又极度惹皇帝厌恶,一般来说用美人才人之类的规格,一口薄棺就算是好的了,但是淑妃是保留了三品昭仪的名分和哀荣。淑妃哈哈笑了一下:“不会是你提的吧?假惺惺的可真恶心,我对你好了一场,就换了个华丽点的棺材?”邵循轻轻笑了:“您领不领情是您的事,但是我这么做的意思是想表示一下感谢——当然不是感谢您那要真不真的姑侄之情,是感谢您撮合了我跟陛下,娘娘,这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我实在感激不尽。”这当然是假话,实际上给她留了一点体面主要是顾及三皇子,想让他不至于沦落成废人之子,面上也稍微好看些。但是这不碍着邵循拿来气气淑妃。淑妃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我和陛下确实早有瓜葛,”邵循坦白道,还不等淑妃咒骂,就继续道:“但绝不是我主动勾引,到头来还是得感谢您的神来一笔,我和陛下结识于去年六月初二——娘娘,这样说,您总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么?”淑妃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宛如晴天霹雳——六月初二,正是她自己的生辰!第103章淑妃的脑中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而邵循也表现的相当体贴,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给了淑妃足够长的时间去消化这些话中暗含的意味。而淑妃越想脸色越差,最后就连红唇都失去了血色,她面色惨白,喃喃道:“不可能,你在胡说!”邵循轻轻勾了一下唇角:“我是不是胡说,您说不定都心知肚明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不过惹旁人发笑而已。”淑妃都嘴唇颤抖着:“你那天碰到了陛下?你们做了什么……当真无耻!”“这可奇了,”邵循不解道:“使出下流手段陷害别人的人都不觉得自己无耻,我们又算得了什么?”淑妃之前一直撑着那股架子,不肯在她眼前示弱,此时却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不禁又恨又悔,被邵循顶的都要呕出血来:“你、你……”邵循道:“我与陛下相知相遇,都是您的功劳,把世上最珍贵的事物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塞进了我的怀里,所以我才说,我非常、非常的感激您。世上若是真的有人坏心却办了好事,那必定就是如此了。”邵循的语速很慢,到最后一字一顿,力求每个字能让淑妃听的清清楚楚。淑妃当初设想中邵循和大皇子在一起的画面涌上脑海。只是男子换成了皇帝,心情便完全反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让她的头部仿佛被巨斧凿穿,痛得几乎要裂开。她不禁用力的捏住了额角的皮rou,面上终于流露出强烈的悔恨。”别说了……我叫你不要说了!”这样的悔意不是忏悔,而是害人不成反害己才有的后悔,让邵循觉得没意思透了。她脸上故意摆出来的笑意消失,平静而漠然道:“不要辜负我特意给你留的好棺材,反正早晚也逃不了这一死。”淑妃骤然抬头,狠狠的盯着她。邵循道:“谢也谢过了,劝也劝过了,一切随你好了,”她站起来:“我告辞了。”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淑妃突然哑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邵循微微侧头:“什么时候?好像就在当天,就让我发现我的姑姑是个什么人了。”“当天……”淑妃没有追问她是如何得知真相的,左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她是在想另一件事:“邵循,可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我记得那天过后你还与我相处过好几次,次次都是表现的一无所知,仍是那个温柔顺从的好侄女,你可真能忍真会忍呵……我十分好奇,当时你的铁石心肠里头,想得是什么。”真正的铁石心肠再说别人心硬,何其可笑。邵循顿了顿,实话道,“我当时再想,你为什么会这么容易收手呢,若是你在坚持几次,我也许就不需要忍着恶心和你这样的人虚与委蛇,咱们干脆玉石俱焚来的痛快。”淑妃咬了咬牙。没等她想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说,邵循想起来什么似的:“三殿下是个孝子,现正在两仪殿外,已经跪了有数个时辰,看样子是还准备在跪下去。”淑妃一愣,那一番讥讽的话咽进肚子里,眼中划过水光,紧接着闭紧了双眼。“你有个孝顺的好儿子,”邵循道:“只是不知道你配不配做他的母亲。”说罢,她转身离开,身后的淑妃尖声喊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做的一起都是为了他!”邵循不为所动,连头也没回。门边柳心迎上来扶住邵循,和其他人一起跟着她离开。路上,柳心半带着犹豫道:“娘娘可不该来趟这浑水,牢中血腥气重,若冲撞了您腹中的皇子可怎么好,若陛下知道,定是要担心的。”方才几人都站在门边,除了淑妃高声说的那几句话,剩下的应该都没听清,只有柳心耳力惊人,怕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句。她说这话不是为了劝谏,而是在隐晦的问,若皇帝问起,她是否要据实以告。邵循拍了拍她的手,答道:“没关系,我知道。”柳心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皇帝下了朝没多久,就回到了后殿。邵循正靠着炕桌描花样儿,见到他来了便冲他一笑。皇帝挨着她坐了,抽出她笔下的绢纸,问道:“这是在画什么?”邵循道:“是卷云纹的花样儿,我现在不方便动针线,这是画给若桐的,她如今绣的有模有样,给张不算难的图都能绣的不错,只是样子画不好。”“绣什么用的?”邵循笑了,指着肚子道:“给这孩子绣的肚兜,若桐特意叮嘱过不许旁人动手,她要自己全包了。”皇帝看着手中工笔精致的画,之后悄悄抬起头看邵循的侧脸,有些踟蹰道:“你……”邵循歪头问道:“您想说什么呀?”皇帝斟酌了用词,特地无视了大皇子的那部分:“当初遇见朕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在奉麟阁中随意挑了个房间,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了柜中有轻微的响动。他当时本来就是为躲清静去得哪儿,身边只带了何晋荣还被打发出去了。皇帝久经阵仗,也不惧什么危险,干脆连人都没叫,自己打开了柜门。之后邵循就直接扑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现在一想,邵循当时的心情,该是多么恐惧。邵循听到他这么问,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大概是怕的,但是现在知道遇见的是您,再回想起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