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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是想当然了——朕问一句,你……是不是知道其中的内情?”提起这件事让邵循觉得难堪,特别是一想到皇帝知道当初她应该和大皇子一起被……就难受的有点想呕,但是他不问也就罢了,既然他问,她就不会向他说谎,于是邵循沉默了一会儿,蜷起身子点了点头。皇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你竟真的知道……”他当时能察觉出这孩子状态有些不对,但是只是有点点怀疑,过去也就过去了,又关系到女孩子的名节,大张旗鼓的去查反倒不如睁只眼闭只眼让它过去。到后来邵循真的喝醉了一次,那时候皇帝已经很喜欢她了,自然也更加上心,马上发觉她真正喝醉时确实会失态,但是跟主动求欢仍是有着很大的区别。这才认真想要让人查一查。但那都过去个把月,想也知道什么线索都磨平了,底下只报上来一件事,那就是同一天大皇子酒后失德,跟淑妃宫里的宫人有了尾首。他当时心里就有了一点猜测,只是没什么证据而已。若是那猜测是真的,有好几种可能。赵言栒自己行事不端——按他的作风来说,这个可能性还真不小;德妃有意毁人清白以打击淑妃,却反套住了自己儿子;或是淑妃用侄女的名节陷害赵言栒;再就是皇后和恪敬公主这边出手。总之人人都有可能。他没有特意怀疑淑妃,理由就是当时淑妃对邵循还有几分真心的喜欢,言谈间提及这个优秀的侄女不免带着与有荣焉,当时也隐有风声传出,说她想要为儿子求娶英国公的长女。皇帝到底是个男人,在没有证据和指向性的时候,不免低估了内闱的争斗和女人心思的复杂性。比如淑妃喜欢邵循也欣赏她,但是也不碍着她就算毁了这个侄女也要为儿子扫清障碍的决心。再后来这件事就再没起过波澜,几乎让皇帝以为根本没什么阴谋,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邵循入宫之后,淑妃跟她的关系变差,这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尊卑易置,淑妃心存不满也不奇怪,她一旦表现出了敌意,没理由邵循还要贴上去。但是这次淑妃下手后邵循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让他不免有些想起早些时候的怀疑。就算两人关系早就不比从前,淑妃仍然和邵循有着一层亲戚关系。皇帝了解邵循,知道她是个热心肠的姑娘,被亲人从背后捅这一刀她不可能这样平静,就算不伤心难过,起码的怅惘应该是会有的。但是没有,邵循的态度让皇帝有些熟悉——那是发现被迫搁置不提的敌人自己出了大错时的样子,冷静之中带着一点兴奋。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对亲人分外在意的她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除非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旧怨。皇帝便从中隐约推测出两件不算多么确定的事情当初的事情是淑妃主谋。邵循自己竟然是知情的。他知道邵循很能在心里藏事情,即使再亲密也不见得会吐露分毫,但是他没想这姑娘竟这样的事也能憋在心里不提。皇帝哑然,过一会一手拉她的胳膊,一手去托她的身子将她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去问她是如何得知真相的,而是说:“你该告诉朕才是。”邵循低着头沉默不语。皇帝顿了顿,去摸摸她的脑袋:“不是说你不能有自己的心事,而是这太危险了,你该早告诉朕,朕有了防备,可以提前处理危险。”邵循紧紧抿起嘴巴,这是一种从心底里抗拒某件事的表情。皇帝拉着她的手试探道:“是因为顾及你家里不敢说,还是觉得没有证据?”他温言劝道:“要是前者你不用担心,你父亲现在怕是巴不得淑妃有什么不好,至于后者,你是知道的,不论有没有证据,朕都会相信你。”邵循有些憋不住了,她扁了扁嘴角,向前倾身靠在皇帝怀里:“都不是,我、我……”她只是太抗拒跟皇帝提起任何跟那个梦有关的事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将淑妃陷害的实情说出来,也隐约有感觉这或许也不可能瞒着皇帝一辈子。但是就是一个劲儿的往后拖,只要想到那件事的另一种走向,是自己和皇帝的长子滚在一张床上被人……想到这里,邵循下意识紧闭起双眼,似乎想将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关到外面。皇帝见她的样子,不好再问什么,他思索了片刻,抱着她摇晃了一下,柔声道:“你不想提就不提,左右她这次罪证确凿,有没有之前的事都是一个下场。”邵循低声道:“您……也不要跟别人提这件事……”“朕自然知道。”皇帝用手指去碰了碰她的脸,没有感觉到有湿意,多少松了口气,笑道:“朕还以为又把你弄哭了呢,还掉不掉金豆子了?”邵循本来确实有点想哭,但是听了这话却又觉得哭不出来了,经不住破涕为笑:“谁总掉金豆子?我在家里从来不哭的,都是您,隔三差五就要招我难过。”这话是在故意冤枉皇帝。她在家里从来不哭,是因为哭了也没人心疼,并不是没有伤心的事。反而跟皇帝在一起,就变得莫名娇气了起来,难过时想哭,开心的时候居然也能莫名其妙掉几滴眼泪,真是十分莫名其妙。皇帝轻轻一笑:“朕要道歉么?其实有些时候,带几滴泪水反而更有意思……”邵循想了好久才琢磨出这句话的深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又羞又恼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在刚刚那样让人感动的时候,想出这样的荤话。皇帝被锤了两下也不觉得痛,搂着他的贵妃笑着道:“这样就好,高兴些,这世上哪里有事配让你难过。”皇帝骑了一夜的马还精神抖擞,一点看不出疲惫的样子,但是邵循还是有些心疼,左右那些人插翅也难逃,要处置也不急于一时,便强压着皇帝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做别的。消了心结,邵循也觉得心里松快,亲自帮皇帝沐浴更衣,又替他盖上被子:“您要多睡一会儿才成啊。”往常总是皇帝哄着她入睡,如今反过来,邵循竟然还模仿的有模有样,挺像那么回事。皇帝有些忍俊不禁,又道:“你来陪朕一起?”他虽神情未变,但是邵循在这方面十分了解他,总觉得他这个“陪”可能不是真的单纯睡觉,当即警觉道:“我要去宁寿宫一趟,您还是老实睡好了。”皇帝难得有这样躺在床上,从底下仰视着看向邵循的时候,觉得十分新鲜,此时挑眉一笑:“这又想到哪里去了,你怀着身孕,朕能做什么?”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这样说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