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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敢相信:“娘娘,这话可不敢乱说,你要再哄妾身,妾身可要当真了。”邵循哭笑不得:“谁有功夫哄你,不信你去问陛下。”齐氏当然不敢去问皇帝,但是心里已经隐隐相信了,因为邵循看上去就像那种从不说一句谎话的人。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会儿的功夫就红了眼圈:“妾、妾身……”邵循震惊了,要知道这可是当年跟赵言栒大打出手,把丈夫的脸挠的像花猫的女人,这也哭的太容易了吧……“你掉什么眼泪啊,要是回去被吴王看见,还以为在我这里受了欺负呢。”“呸!”齐氏干脆不再忍了,边哭边骂:“他才不管我受不受欺负呢,怕是一想到……”她看了邵循一眼,顿了顿之后哭得更厉害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哭得简直是涕泗横流,邵循忍不住闭上眼睛,招呼人递了个新帕子过去,过了好一会儿齐氏才抽抽嗒嗒的停了下来。她冷静下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妾、妾身实在憋得难受,刚才失礼了,娘娘别见怪……”邵循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到了最后也只能缓声安抚,让人打水来伺候她净了面,之后转移话题道:“你也知道我身子不便,就不去赴宴了……还有,别光顾着搬家,照看好皇孙才是正事。”齐氏吸了吸鼻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她虽红着眼睛,但是神情却看不出方才痛哭过一场:“娘娘说的是,只是阿煜身子骨一向好,长到现在还从没生过病呢,摔摔打打的,不比恪敬公主家的孩子金贵。”她的话中透着一股自豪还有对公主之子轻蔑,邵循知道恪敬公主皇后和德妃一脉又旧怨,她也不去掺合,既不规劝也没有附和,权当自己没有听出来…邵循想到太后这几日的忧虑,便皱眉道:“近来蔺小公子情形不算很好,已经反复发热过几次,太医去看了也诊不出缘故来,怕是天气转变所致,你也不要掉以轻心才是。”齐氏应了:“您放心就是,妾身堤防着呢。”邵循便点了点头,她如今做不太住,一会儿就要腰酸,于是闲聊了几句,就端茶送客了。第95章皇帝出行那天,没让任何人相送,特别是邵循,不仅严令她不许来,担心人多眼杂被谁给冲撞了去,还特地嘱咐宫人不许叫醒她。于是等邵循自然睡醒,睁开眼一问,人家怕都出了京城了。邵循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停的蹬动着小胳膊小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知道他父亲出京去了,怎么一大早没个消停。”她现在身体上的一切异动都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张太医便拖着年迈的身子被人几乎是抱着赶了过来。等仔细把过脉之后,张太医放了心:“孩子很好,可能就是他想动了,娘娘不必担忧。”邵循其实也有感觉,这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到底是健康还是出了问题,她其实是有种微妙的感觉的,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只凭感觉,谨慎些才是最最稳妥的做法。谢过了张太医,差人送他出去,邵循便被扶着起了床,洗漱过后坐在榻上,用一把精巧的小银剪去修剪花枝。玉壶问道:“您今天不出去走走么?”邵循摇头:“谨芳所那边准备搬家,陛下又不在,咱们老老实实待在甘露殿,以免节外生枝。”璃珠在一旁歪了歪头:“您是不是多虑了?现在这情形,谁还敢来找咱们的事儿?”邵循一边将瓶中旁逸的花叶剪除,一边随口道:“就是如今这情形,才更应该小心啊。”璃珠怔了一下,邵循便回过头来笑道:“快来看我剪的花儿好不好看?”璃珠生性就有些活泼散漫,当即把刚才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转头夸了起来:“好看!”邵循于是在甘露殿待了一整天,期间有妃嫔前来拜见,也都被她找借口拒绝了,有只赵若桐来探望时才放她进来,两人一起下棋解闷,消磨了好一会儿功夫。等赵若桐依依不舍的离开后,邵循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不在的原因,她感觉怎么样都不对劲,时不时的容易心慌,有赵若桐陪着的时候还好,两人聊着天能多少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一旦静下来,又觉得浑身不适起来。过了半晌,秦氏从外间进来:“娘娘。”邵循撑着腰想直起身子,秦氏连忙去扶,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邵循问道:“外面怎么样?”秦氏道:“风平浪静的,什么也看不出来。”邵循手上稍微用力,压了压胸口:“谨芳所呢,都散了吗?”秦氏摇头:“宫外的命妇小姐们要赶在下钥之前回去,但是宫里的人还没散。”“……果真是陛下不在,各处都松散了不少。”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罢了,我实在没精力管其他的了。”她捧着肚子道:“这孩子够老实了,这几天我却还是有点吃不消,也不知道那些反应大的妇人是怎么熬过来的。”秦氏道:“一旦过了七个月,是要越来越辛苦的,娘娘再忍忍,把皇子平安生下来,就一切都好了。”邵循点了点头,之后闭上眼睛:“你去谨芳所再催催,叫她们尽快散了赶紧回宫,不许到处乱跑串门……陛下不在宫内,我总觉得不踏实,他们那边还有小孩子,小心些总没错。”要是平时,这些事邵循压根一点都不会担心,但是一旦皇帝不在,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秦氏应是之后退了出去,一段时间之后回来复命,说是各人都打道回府去了,除了有点小口角,一切都还顺利。邵循这才传来晚膳吃了。到了夜间,夜深人静,玉壶帮着邵循揉了好一会儿腿,要帮她把床帐放下来,被邵循制止了:“今晚上有点闷,帐子就先打开吧。”熄了烛火,邵循睁着眼睛等了许久,一切风平浪静,才渐渐有了睡意,慢慢阖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邵循从清浅的睡梦中一个激灵惊醒,接着发觉自己的腿脚又有些抽筋,就想要将守夜的玉壶叫起来。但是就在张开口的一瞬间,她的鼻子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邵循的眉毛骤然拧起,一边仔细去闻空气中异常的气味,一边当机立断扬声道:“玉壶!”玉壶马上直起身子,可就在她往床边走的这几步路里,就已经有喧哗声打断了黑夜的安静。“走水了!”“快来人——”“快去抬水来!”邵循倒抽了一口凉气,在玉壶有些惊慌的眼神中摇了摇头,伸过手去让她把自己扶起来,她习惯性的用手护住肚子:“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