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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如你问一下表哥,看是不是这么回事。”第44章“你怎么不去问问表哥,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呢?”这话邵揆尚且不解,但郑云乔却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眼中瞳孔骤然缩紧,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怔怔的看着邵循,呆立在那里。邵揆疑惑道:“这是何意?”他去看meimei,但是邵循没理他,便又去看郑云乔:“出了什么事?”郑云乔移开了视线,嘴唇一个劲儿的颤抖,说不出话来。邵揆也不是傻子,看到这情景自然起了疑心,他逼问郑云乔:“阿循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郑云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其实严格说来,他和邵琼在山上也没做什么太过逾矩的举动,他要是脸皮厚大可以一推了之,说那些只是兄妹正常相处,但不幸的是他品行算得上端正,脸皮也还没那么厚,做不出被邵循看了个正着还能诡辩的事情。看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邵揆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也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了,拽着他的领子就要发作,吓得郑云灵忙上前去拦:“表哥,表哥你别冲动……”邵循蹙眉看着这场闹剧,终于出声斥道:“好了!你们想丢人丢到外面么?还不住手!”郑云乔终于抬起头,眼中有着明显的恳求:“阿循meimei,我想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邵揆道:“你还想跟我妹子说什么?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明白,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邵循没理会邵揆,她看着郑云乔近乎哀求的目光,抿了抿唇:“大哥,你带着云灵先回避一下。”邵揆看看meimei又看看郑云乔,咬紧了牙,“你们……”他见邵循神情异常冷淡,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就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是空话,深吸了口气,拉着不想走的郑云灵避开了。郑云乔虽然性情温和,但是一看就是那种在男女之事上优柔寡断,理半天理不清头绪的人,邵循实在不想听他解释来解释去,真的是浪费时间,便抬手制止了他要开口的话,选择了先发制人直接开口:“表哥,你也不需要解释,不论你和阿琼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都跟我无关。”她方才之所以当众将这事挑出来,是因为实在不想再听邵揆唠叨,为的是堵他的嘴让他无话可说,跟郑云乔关系倒不大。郑云乔半张着嘴,那一腔的解释辩解都堵在了肚子里出不来。邵循继续道:“咱们两家的婚约本来就没有落到实处,既非承诺,那就不需要遵守,你不需要跟我说什么。”郑云乔好不容易才找回语言,他低声道:“如何与你无关?我、我……”他涨红着脸,费了半天劲才把存在心里许多年的表白说出口:“我爱慕的是你,只是把阿琼当作meimei而已,之前你看到的,是我怕……怕伤了她,才没敢说重话。”邵循深吸了一口气,彻底明白了从邵琼这条路讲起根本讲不通,人家根本就是从心底里不认为自己这是摇摆不定,他打心眼里认为他这是不伤害两个女孩子的一种两全的方式。这你要怎么指责他,怎么跟他讲明白?夏虫不可语冰,这根本讲不明白!邵循干脆直接道:“你听到我跟云灵说的话了没有?”郑云乔原本泛着红晕的脸慢慢变得青白,“……听见了,你不要赌气,我说了我跟阿琼表妹只是……”“兄妹之情。”邵循接道:“我知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表哥,我对你,也只是兄妹之情。”似乎是山风刮过,郑云乔听到自己脑中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邵循的声音很正常,听不出半点类似“负气”“赌气”的情绪,其中甚至还带了点……非常隐晦的不耐烦。邵循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话缓和而友善了,但是实在是不下重话对方就听不明白。她现在只想快刀斩乱麻,言语间也有些直白:“这跟阿琼无关,跟舅母无关,三皇子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表哥,我不想嫁给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之前也就罢了,现在舅母她为了这个跟外祖母有了争执,这般僵持下去并不是好事,我并非是非你不嫁,你……看上去也不是非我不娶,既然如此,何必引得两位长辈伤了情分?这么说,你能明白么?”她说的一字一顿,语言直白,没有意思让人误解的余地,这个如何还能让人不明白?其实邵循说的话只有一半是实话,要是在两三个月之前,她还对这桩婚事有着很深的期待,也没有做那个不堪的梦,那她现在要拒绝郑云乔的原因说不定真就在那些理由之中。不想和meimei有纠葛的男人成亲,不想忍受舅母的白眼过下半辈子,她承认在之前确实曾经期待过成为郑云乔的妻子,或许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男女之爱,但是这不足以让她接受一段有了污点的婚姻。可是现在,说实话,邵琼的介入真的是她亲自了断这桩婚事的理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了。郑云乔就像是一尊石头做的雕像,站在那里动都不能动。邵循尽量温和道:“我的想法已经跟外祖母说过了,你就快要议亲了,婚姻者,结两姓之好,我自然希望你和阿琼能把上一辈结下的联系延续下去,但要是实在不成,换了其他闺秀,我依旧希望你们能够琴瑟和鸣,圆圆满满。”郑云乔的嘴唇颤抖着:“是……这样么?”邵循觉得实在摸不清这些男子的想法,他现在看上去倒真的像是受了打击,一副对她情根深种的模样,但是他在面对邵琼时分明也不是那种完全无情的态度。男女之情,原来竟可以这样复杂。她突然有点避之不及。邵循现在只想彻底跟这件事来个了断,她自己那边还有……旁人的事让她不知所措,现在还理不清头绪,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掺合进别人的爱恨情仇里了。所以郑云乔表现的再失魂落魄,邵循也没有动摇,她就硬着心肠全当没看见,冷静的屈膝全了礼数:“祖母他们没有小辈服侍,我要过去了,表哥,咱们一会儿见吧。”说罢也没去看郑云乔的脸色,直起身子径直去了后殿,留下他一个人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邵循之前跟皇帝说的是实话,她在后殿中服侍郑老夫人,闻着比慧源大师房中还重十倍的檀香味,听着半懂不懂的佛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觉得头昏脑胀。也幸好她今天来得晚,讲经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等台上慧源住持说完最后一个字,邵循便松了口气,扶着郑老夫人站了起来。慧源大师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