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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皮儿,也不像之前那样懒散,明白这些人估计有很长时间都不敢故态复萌了。“请进来吧。”这嬷嬷姓裘,是皇帝承诺要送的,进来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长相普通但是看着相当平和,也没有因为是两仪殿派过来的就傲慢拿乔。赵若桐对所有的嬷嬷们都有种生理性的畏惧,只敢偷偷瞄两眼,但不会主动跟她说话,邵循就道:“裘嬷嬷辛苦,来人,请嬷嬷坐下。”宫人将凳子帮过来,裘嬷嬷道了谢,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仪态也很正派。“裘嬷嬷之前是在哪里当差呢?”“回小姐的话,奴婢在两仪殿偏殿看守衣物布料,从年轻时一直待到如今。”邵循点点头,跟她想的差不多,这位嬷嬷虽在两仪殿当差,但是干的是十分边缘的活计,不受重视也没什么油水,性子也沉稳老实,调到二公主这里来当管事嬷嬷正合适,毕竟凤尾当了鸡头还算是升了。若是真正伶俐又当红的宫人调到这冷灶来,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却难免含怨,邵循反倒不能放心了。“公主这里今后要劳烦嬷嬷多看顾些了,她腼腆内向,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希望嬷嬷能多留意,不要叫那起子小人冒犯了公主。”裘嬷嬷不敢脱大,忙道:“小姐请放心,主忧臣辱的道理奴婢还是懂得的,定会不予余力的护着殿下。”邵循点了点头。赵若桐今天难得的高兴,便比平时活泼了不少,想着邵循好不容易进宫一次,就不想只在院子里走走算完,想带着她逛逛御花园。其实邵循从小到大不知进了多少次宫,御花园逛的说不定比赵若桐这个等闲不出门的公主还多,但她看她这样兴致勃勃的像要献宝似的,想把家里最拿得出手的东西拉给自己看,就不去扫兴,顺着公主的意思出了门。这时节御花园的花没什么看头,但是绿叶打理的美丽到一定程度也不输鲜花,邵循虽然平时见的并不少,但是看赵若桐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兴奋,也觉得来这一趟确实是值了。这个时候,远远的一群人从前面走来,赵若桐眯着眼睛一看,当即变了脸色,拉着不明所以的邵循就要向后退。“咱们快走,是……”“二妹是没看见本宫么?怎么掉头就走?”邵循听到这透着难以忽视的傲慢的声音,一下子就知道来人是谁了。这时候装没听见只能激怒别人,邵循拉起赵若桐的手转过身来。中宫皇后唯一的孩子,陛下的长女恪敬公主正被宫人托着手臂,不紧不慢的向两人走来。赵若桐僵在那里,直到恪敬公主走进来,才与邵循一起行了礼。“见过大jiejie。”“见过恪敬公主。”恪敬公主抬了抬手:“方才meimei跑什么?”“没、没跑。”赵若桐明显有些紧张:“我没看、看见大jiejie。”恪敬公主哼了一声,她脸上大多五官生的都没什么棱角,显得非常温柔,但却有着一双分外凌厉的双眼,眉梢几乎斜飞入鬓角,这一双眉眼,将她面上其余生的过于柔和的五官遮的一点不剩,你看着她的眼睛,就能知道这女人很不好惹。“是么?”恪敬公主道:“我倒是知道二妹眼睛一向很尖,手也快,还能抓着父皇来给你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邵循在心里暗叹。果不其然,这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事人若不下死力气瞒着,这不到几个时辰,就连住在宫外的大公主都知道了。赵若桐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恪敬公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半晌,又看向她身边的邵循:“哟,这不是邵大小姐么?不赶自家延嘉宫的热灶,跟着赵若桐做什么?”这位公主十分不好相处,又深得皇后皇太后的宠爱,从小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别说邵循,就连淑妃德妃见了都要犯怵,宫里几乎没人敢惹她。邵循道:“公主与臣女很投缘,便在一起说说话。”“只是说说话?怕不见得吧?”恪敬公主语带讥讽:“能帮着她一起讨好父皇……可真不愧是延嘉宫的侄女,一样的聪明伶俐。”就是这样,明明旁人没招惹她,但只要是跟后宫嫔妃有关的人,只要是跟皇后有利益冲突的人,她只要见到了就会冷嘲热讽一番,弄的彼此都不舒服才作罢。可是这能在宫中行走的人,除开宫女太监不入她的眼,暂且不提,又有几个和嫔妃没关系的?不是她们的亲戚,就是她们生的皇子公主,这恪敬公主见了这些人都会联想到现在已经失宠无权的母亲,有好心情才怪。其实恪敬公主在宫外命妇中的口碑还可以,但是她一进宫,就有本事弄的怨声载道,除了太后和皇后宫里的,没有一个人想和她相处。说实话,一开始就恪敬公主时时为母亲担忧的处境而言,邵循隐约有些同情她,可是每次都被为难,她也不是泥捏的,日子久了也觉得恪敬公主见人就咬,很是不可理喻。恪敬公主说话的功夫就看到了跟在两人身后的生面孔,又见她衣着打扮都很体面,就猜到这可能就是皇帝赐给二公主的嬷嬷了。“啧,二妹好大的面子,我都没有这样的体面,这倒显出邵大小姐的好处了——至少能帮着你挣父皇的宠爱了。”邵循的额角狠狠跳了跳——说者无心,她这个听者听着恪敬公主嘴里什么“宠爱”不“宠爱”的话却很不自在。邵循和赵若桐打得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些把这瘟神送走的主意,可恪敬公主说了许多,到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不过是庶孽罢了。”第22章恪敬公主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她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非常低,只有最近的几人才能听到。赵若桐和邵循都听到了,邵循不禁为这话里nongnong的恶意与羞辱而皱起了眉头。赵若桐深深的低下了头,邵循与她交握的手掌明显能感觉到她的颤抖。恪敬公主打量了赵若桐几眼:“怎么不回话?是觉得我说的不对?”这未免太过了,你羞辱了人,还要人附和不成?赵若桐只是性子软,但也不是那等全然不要脸面的人,她哆嗦着死死的咬着嘴唇,就是不开口。若是以往,将她逼到这份上,恪敬公主八成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今天情况特殊,她冷笑着向后退了一步:“看来二妹是不想听我这做jiejie的话了,来人,把二公主带过来。”她身边带了几个嬷嬷宫人,听了吩咐便二话没说向二人逼近。邵循一惊,立即拉着赵若桐避开了。“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恪敬到没想到她们竟然敢躲:“你怕什么,本宫还能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