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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又扫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眼中怒意闪过。“这是裴靖做的?”戚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业问得是她脖子上的伤口,摇头道:“怎么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那分明是刀痕,怎么可能那么巧伤到脖子?秦业眸色暗沉。戚柒怕秦业继续追问,忙道:“秦大哥怎么来了,你是来送阿真的吗?”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说起来,阿真你为什么要选择晚上离开?”戚柒看向严真。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戚柒也多少对严真有了些了解。严真性格爽直,为人光明磊落,直来直去。她之前沉浸在与裴靖的纠葛中,便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出了裴家,头脑倒是清明了许多。秦业还没回答,严真便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笑道:“他当然不是来送我的,自然是为了你而来。”边说,她边对严真眨了眨眼。“毕竟美人要走了,不多看几眼,岂不是亏了?秦大哥,你说是吧?”秦大哥三个字,她微微加重了语气,眼中笑意盈盈。秦业轻咳一声,没理她,而是对戚柒道:“边关清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秦大哥不问我为什么要去边关吗?”戚柒沉吟半晌道。秦业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但手动了动,终究是收了回去。“你不愿意说,我自是不会逼你。”秦业温声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都可以告诉我。”“去了边关也不要怕,遇到困难就写信告诉我。”秦业仔细叮嘱道,“不要硬撑知道吗?”戚柒鼻头微酸,重重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的。”“说完了没?”严真倚着红马,意味深长的道,“若是这么不舍得,不如就接回家吧。”她笑看着秦业。秦业瞪了她一眼,严真没当回事,脸上笑意反而越发浓,“我说得可是实话哦,毕竟这一走,也不是何时才能见。大男人,那么磨叽干什么?”“闭嘴。”见她越说越离谱,秦业沉声打断她的话。戚柒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严真不是秦业的义妹吗?怎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奇怪?还有严真说得那些话,也太让人误会了。戚柒忙道:“阿真,可不能胡说。我与秦大哥没什么的,若是这话被秦大哥的未婚妻子听到误会了如何是好?”这话一出,顿时一静。秦业与严真对视了一眼,不知怎的,两人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严真先开口道:“小七,我要给你坦白一件事。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哦。”戚柒点头:“你说,我当然不会生气。”严真抓了抓头,干巴巴的道:“其实……我就是那个未婚妻。”“哈?”戚柒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们不是义兄妹?”“我当时也是怕你误会,所以才说是义兄妹的。”严真忙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与秦业那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别误会啊。”她怎么会误会,而且就算误会了也没什么吧。“可我听说国公府正在为你们筹办婚事,你们……”余下的话戚柒没说,但其中的意思都明白。严真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逃婚!”戚柒看了看严真,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秦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与秦业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面,就凭多年前的婚约,怎么可能结为夫妻?”严真看向秦业,推了推他胳膊道,“你说是吧,未婚夫?”“既然都不想成婚了,严姑娘还是唤秦某名字吧。”秦业皱眉,不着痕迹的看了戚柒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心中不由微微一叹。严真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凑近他,轻声道:“机会难得,你可要好好把握。”秦业没说话。“你们在说什么?”严真是秦大哥的未婚妻,现在秦大哥帮着自己的未婚妻逃婚。戚柒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秦业立刻拉开了与严真的距离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你们启程吧。”“嗯。”戚柒点头。严真挑了挑眉,翻身上了马,又拉着戚柒上了马,让她坐在她身后。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业,意味深长的道:“时间不等人,有时候错过可是一辈子。”“大男人嘛,该干脆就干脆,秦大人,您说是不是?”戚柒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也跟着严真看向了秦业。“走吧。”秦业抿了抿唇,“你们路上小心,小七,到了边关便寄信回来。”“嗯,秦大哥,你也保重。”严真摇了摇头,提高音量对戚柒道:“抓紧了!”话音刚落,她便策马狂奔而去。清凉的月色下,那那匹枣红色的马越来越小,很快便再也看不到了踪影。秦业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那一马两人再也看不到,这才转身。他走了几步,突然出声道:“裴大人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话音刚落,一个修长的身影便从暗沉的夜色中走了出来。他还穿着官袍,穿戴整齐,面沉如水。“秦大人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竟然亲手送走自己的未婚妻。”裴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知镇国公若是知道了,是什么反应?听说,镇国公已经向陛下请求赐婚。秦大人如此做,不怕伤了镇国公的心?”秦业笑了笑道:“秦某的家事,便不需裴大人cao心了。”他看着裴靖,眼中锐光闪过。“倒是裴大人如今炙手可热,听说媒婆差点没踩烂了裴家的门槛。”秦业漫不经心的道,“裴大人也不小了,如今又功成名就,正该娶一位美娇娘回家红袖添香。裴大人你说对吗?”裴靖冷冷勾了勾唇道:“裴某多谢秦大人提醒,不过裴某已有意中人,只要她愿意,裴某自然会用八抬大轿把她娶回裴家!”此话一出,秦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握着拳头一步步走近了裴靖,目光阴沉道:“裴靖,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无需秦大人提醒,裴某自然知道。”裴靖冷声道,语调不变。秦业目光越发沉凝,见裴靖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怒气猛地冲向了头顶。他终是忍不住,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领,怒道:“裴靖,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你好好看看她,才回来几天,便瘦了多少?”“她不开心,你看不出来吗?”裴靖扯了扯唇角,讽刺的道:“所以,秦大人这是心疼了?你让我不要执迷不悟,那你呢?秦大人可还记得,她现在还是我裴家的人!而你——”“能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