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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门户的,如何能憨吃憨玩?”戚柒没教过孩子。对待裴裕,她便不知不觉用了现代育儿的态度和方法,倒是忘了,在这个礼教森严、等级分明的古代,有些规矩是要早点教。否则,便可能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想到此,戚柒便不再拦着了,只是到底还是不忍心说了句:“二弟下手可不能太重,小孩子身子骨软,禁不得打。”裴裕最终还是挨了一顿揍。他捂着屁股,有些委屈,想到刚才二哥说得那句话,小家伙便可怜巴巴的道:“一家四口,全家我最惨!”他看着裴靖,怒下定义:“严父!”又看向戚柒,小脸顿时巴巴可怜道:“慈母!”最后又望向裴锦,“长姐!”也就是说,一家四口,他处于最底层!戚柒和裴靖:“……”有那么一瞬间,裴靖还想再揍某个臭小子一顿……这小混蛋仗着有人护着他,便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裴靖瞅着裴裕,心中冷笑,等着吧,他早晚好好收拾收拾他!他想了想,又在心里加了一个前提不当着戚氏的面!38、尤物童言无忌嘛!戚柒是没有把裴裕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笑而过,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影响。倒是裴靖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地走神。戚柒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吃过饭之后,裴靖便要去贺家,戚柒忙叫住他道:“二弟,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说着,又把裴裕与裴锦打发了出去。客栈的屋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裴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这女人单独留下他,是要说什么?正想着,便见戚柒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福包。精致可爱,一看便是用心绣出来的。裴靖心尖一动。这女人是要出击了吗?他该怎么做?是假意收下,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裴靖难得陷入了犹豫不决的状态。戚柒可不知某人内心的纠结,把福包递给他道:“二弟,这福包是月儿meimei让我带给你的,祝你科考顺利。”“……陈月儿做的?”“是呀。”戚柒对他眨眨眼,笑道,“月儿meimei可真是牵挂你呢,二弟,好好珍惜啊。”那一瞬间,裴靖提起的心高高落了下去。仿若失望。他垂眸看着那福包,沉声道:“嫂嫂可知男女授受不亲,这送福包,不就成了私相授受?嫂嫂,以后还是莫要做这些了,不妥当。若是外人知道,于名声有碍。”戚柒一愣,这才意识到的自己的行为在古代确实不妥当。她虽然一直明白古代礼教森严,但是在现代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还是难以改变。她把福包收了回去道:“对不起二弟,嫂嫂以后不会做这些事了。”裴靖瞅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有愧,轻咬粉唇,慢慢沉下了脸色。县试结束之后,因裴靖还要去何家,把默好的答卷给老师何举人看一看,戚柒三人便先回了巷子村。这头,裴靖与贺子贤一起到了何家。何举人早便等着他们,两人见礼过后,便把答卷交给了何举人。何举人细细看完之后,一张严肃的脸便舒展开来了,欣慰的道:“子贤进步颇多,此科若无意外,取中不难。”“至于阿靖,此科说不定能中案首!”何举人平常是不会说这么轻狂之语,只是裴靖答得尤其好,让他自己上,许是也不能到这个水平,因此,他便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裴靖立刻便道:“还要多谢老师教导,没有老师,便没有靖的今天。”贺子贤也激动地跟着行礼。何举人抚了抚胡须,笑了笑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老夫也只能把所学教给你们,至于你们能学到多少,学得怎么样,还是要看你们自己。”何举人开的私塾,里面的学生并不少,加起来能有三十来人。而参加今年县试的,除了裴靖与贺子贤,还有另外三个学生。云水县文风不盛,整个县城除了知县大人,也就两个举人,秀才都不超过十个。何举人之所以留在云水县教书,而不是以举人身份取官或者做一个休闲的员外,便是想着用自己的毕生所学,为家乡尽一份力。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他们有些才智上佳,但因为囊中羞涩,最后只能让美玉蒙尘,实在是让人可惜可叹。裴靖便是其一。这也是之前何举人会出手资助裴靖的原因,在裴靖的身上,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若是没有当时的老师支持,他何进知岂能有今天?想到夫人说得那事儿,何举人心中一动。他找了个借口打发了贺子贤出去,单独留下了裴靖。他细细打量了裴靖片刻,越看越满意。才智卓绝、温煦有礼,还一表人才,配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能配得。想到此,何举人看裴靖的目光便越发的温和,温声道:“阿靖可有心仪的女子?”裴靖没料到何举人会如此问,脑中冷不丁的闪过一张芙蓉俏面。他很快回过神来,轻声摇头:“靖如今举业未成,暂无心思考儿女私情。”何举人欣赏他这个态度,不过,“你也十五了,这个年龄娶妻有些早,但却需要定下亲事了。这俗话说成家立业,立业重要,但成家也不可因此耽误啊。你家人丁单薄,你如今是裴家顶门户的男儿,自该早早为裴家绵延子嗣,传宗接代才是。”裴靖不知何举人的用意,听他这话,只能点头。何举人笑道:“你觉得你师妹如何?”他也不是那些迂腐君子,既然打定了注意,便开门见山,反正这儿也就他与裴靖两人。裴靖一愣,师妹,何云蔓?“师妹甚好。”他懂了何举人的意思,因太过突然,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沉思片刻才道:“只是如今靖年岁尚浅,家业未成,下有弟妹,上有寡嫂,拖累太重。”这潜台词便是不适合。但何举人却不在意。若是在乎裴靖的这些缺点,他也不会提这茬了。不过他这边到底代表女方,话也不能说得太直白,便道:“你啊,就是心思太重,可知慧极必伤。凡事不可思虑太重,明白吗?”裴靖点头。何举人道:“今日你师母正在为你师妹寻摸亲事,你若是有这个意思,便在放榜之后上门吧。”“若是没有,便当我没说。”至于夫人提的入赘一事,何举人觉得不大妥当,便没再提。从何家出来,裴靖的心便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