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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许是睡着了……”见陶子谦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薛达和他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大步上前,一把将翠儿抓了过来,“陶兄,进去!”“唉呀!放开,放开我——放!开!”翠儿被薛达困住,又叫又闹,黄婆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想拦着他们又拿不定主意。陶子谦心急如焚,管不了她们,推开门就往里面走。一楼空空荡荡,陶子谦几步跨上楼梯,却见床上躺着个人,面向里侧,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盖被子?在这种大热天?陶子谦心道不好,也不多话,上前猛地一扬手,将被子甩飞出去——“三娘?”“啊!”床上的人一个骨碌坐起身来,却是热到满脸通红的蒋妙兰!“这是怎么回事?!”陶子谦难以压抑情绪,狠狠攥住按住蒋妙兰的肩膀,“她呢?她人呢?!”蒋妙兰见到陶子谦,瞳孔蓦地放得很大,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她不是,见,见你去了吗?”“陶兄?咦?……怎么是你?”薛达扯着翠儿也上了楼,身后还跟着黄婆子,见到床上的蒋妙兰,他困惑地问。陶子谦头上青筋□□,他愤怒地松开蒋妙兰,从薛达身后拉出泪流满面的翠儿,质问:“你家小姐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很低,嘶哑中带着冷厉的疯狂。然而翠儿铁了心不吐露一个字,只是大声大声地抽泣。陶子谦眼眸一凝:“不想死就——”“是……品香会。”蒋妙兰小声说。“品香会?祝三娘去那儿干什么?”薛达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看到陶子谦在听见“品香会”三个字时,猛烈晃动了一下,神情不安,几欲溃退。但也只是一瞬,陶子谦很快便镇静下来,冷眼扫过房内几人,哑着嗓子问:“还有什么事?现在快交待,否则,今天就让你们后悔。”小姐不翼而飞,面前这冷着脸的人也不像开玩笑,那姓黄的婆子先生出了怯意,嘴里嘟囔着:“那……那……”“什么?!大声说!”薛达不耐烦,将她推到中央。黄婆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墙角,哆嗦着嘴唇说:“那、那里,先前小姐说有老鼠,让我放上耗子药……现在……没了!”!陶子谦高大的身躯趔趄了一下,脸上有着近乎绝望的神情,他不管不顾地拨开翠儿和黄婆,拉起薛达就往楼下走。“薛兄,惠风园!快!!”第52章复仇七月出头,物产丰盛,许多乡下农户赶着进城卖菜,入城的道路有些拥挤,紧赶慢赶,蒋府的马车才终于在惠风园外落定。祝银屏一踏上地面,就听到园内笙歌缭绕,品香会显然已经开始了。“你在外面等我。”她回头吩咐阿榕。“诶?”阿榕有些不确定,她从小跟着蒋妙兰,蒋妙兰虽然因为口吃的原因话不多,其实心里很通透,做事也很老实得体,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子。阿榕在蒋妙兰身边多年,也养成了中规中矩的性子,自家小姐和祝三小姐弄这出把戏,她大概能猜出原因,无非是为了男人罢了。阿榕心里原本就不大赞同,然而得了蒋妙兰的吩咐,也只能乖乖照做。这时阿榕见祝银屏要自己进园子里去,还是没忍住劝了一句:“三……小姐,不管您要做什么事,多带个人帮衬总是好的。”阿榕自知拦不住祝银屏,但想着跟进去,尽量帮忙周旋,至少要把蒋妙兰和蒋府从中撇清。祝银屏固执地摇了摇头。阿榕一直觉得南安侯府这位三小姐做事有些出格,见劝阻无效,也不再坚持,反正劝过这一句,她的义务也算尽到了。“那……小姐,您多保重。阿榕在这里等你。”尽管心中所想的原因不同,但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祝银屏不会回来了。祝银屏隔着帷帽,对阿榕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惠风园的大门。祝银屏走过去,把守在园门的下人们看得一愣,盛夏七月,款款而来的丽人却戴着帷帽,把脸庞遮挡得密不透风。更蹊跷的是,这个女子明明看起来身份高贵,却孤身一人前来,连个侍女都不带。然而请柬没问题,蒋府的徽记也看着挺真,下人们虽然面面相觑,不知这位贵女玩的是什么新花样,依然只能老实放人进去。祝银屏提起裙角,小心地行走在阴影里。天色灰蓝沉郁,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空气里充斥着潮湿的咸味。“这种鬼天气,品香?脑子坏掉了才会想在这时办品香会吧!”祝银屏默默嘲讽。天气闷热,帷帽里更是难以呼吸,可祝银屏却一丝汗也没出,脊背发寒,心里透着凉意。她见到了角楼。只看了一眼尖顶,她便慌忙错开眼神,喉咙里泛出一股股压抑不住的血腥滋味。又回到这里了啊……祝银屏扶着石墙,强迫自己看向前世丧命的那方角楼,默默思考着。回想起来,她当初能杀死夏瑾完全是个意外。前世为了举办品香会,惠风园角楼被当成临时的仓库,提前十几天就堆满了各种佳酿,其间大概是守园子的人按捺不住,前来偷酒喝,临走时又没有封好酒坛子。祝银屏和夏瑾在扭打中碰翻了灯,火苗落在许许多多的陈年老酒上,立刻燃到爆裂。夏瑾见势就要逃走,也是凑巧,祝银屏当时正顺手抡起一个酒坛子朝他头上扔,酒坛子重,她当然是没扔准,不过坛里残存的酒液却泼了夏瑾一脸——火势上窜,当即就把夏瑾烧了个面目全非。祝银屏抓住这个机会,扑上前去,用全身的力气把夏瑾的头往火堆上按,这才让他没法呼叫,最终烧成一具干尸……当然,祝银屏自己也没能逃出去。那时是初冬,西风猛烈,天干物燥,等她对付完夏瑾,整个人累到虚脱时,才发现火势蔓延到角楼各处,出路已经被封死。自己犯蠢被人陷害,临死前能报复夏瑾,祝银屏无怨无悔,唯独恨自己连累了陶子谦,还有一点遗憾——遗憾袁继业跑了。他帮夏瑾牵线搭桥,诱骗祝银屏到角楼来,自己却站在远处望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一次,连你也绝不放过!”祝银屏冷冷地想,她从长长的面纱下拿出一只酒壶,那是刚刚趁人不注意,从侍酒台上偷来的。祝银屏扬起手,把带来的耗子药全放了进去。做好了毒酒,她摘下帷帽,迎着园中人异样的目光,朝园子中央的贵客坐席走去。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反而是平静的,头脑冷静地思考着:“希望夏瑾和袁继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