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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到处沾花惹草了。”陶子谦皱起眉:“沾花惹草?到处?”“嗯……你这样做,会有人难过,你娘子……反正你随随便便留在我这里是不对的!”“那个,不是你留我的吗?”陶子谦震惊于她的双重标准,他其实想要做个正人君子来着,要不是她……“我又不一样!”祝银屏气恼,“你都有娘子了!你还……你……”“我娘子?”陶子谦一怔,忽然灵光一现,好像多少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我娘子……呵,呵……”“哈哈哈,哈哈——”陶子谦抱头大笑,又生恐外边的人听到,压抑着笑声,身子颤抖不已。祝银屏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犹疑道:“陶子谦,你疯了吗?我,我说的不对吗,你娘子……”她顿住,想起自己连陶子谦的娘子是谁都还不知道。两个人连这件事都做过了,她问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你娘子究竟是……”陶子谦坐直身体,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别有意味地说:“屏娘好像对我家娘子很感兴趣?不如这样吧——”他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脸颊,“屏娘亲我一口,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祝银屏愕然:“现、现在么?”陶子谦大方地表示:“不急,待会儿,你先问。”你娘子是谁?这个问题差点就脱口而出,可祝银屏变聪明了,陶子谦没说一共会回答几个问题,如果他只肯答一个——一个名字才几个字,她要吃亏。祝银屏转了转眼珠:“那我可问了,你别不敢答。嗯,我要问,你和你娘子的洞房之夜,是什么样的情形?要说详细!”祝银屏深思熟虑过,这虽然是一个问题,可是却包含了很多方面,比如,她虽然没直接问出陶子谦娘子的名字,但只要追问她的相貌、性情,就能大概猜出是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个人……陶子谦轻哼一声,收敛了笑容,回忆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咳,洞房之夜……我娘子,她很美,是我费劲心机才娶到的人。成亲那天我是很高兴的,在宴席上多饮了几杯酒,进洞房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好像把人生里想要拥有的东西都拿到手了。”“不过我娘子她并不高兴,不仅不高兴,简直算得上悲惨,从我掀开盖头起,她就一直哭,哭个不停,谁劝也不听。要喝合卺酒的时候,她不肯抬手,我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站拍开,我喝多了手也不太稳,把酒洒了一地。我当时便有些恼火,当着喜婆丫鬟们,心想这才刚成婚,总不能就这样被她扫了面子,所以,所以一时怒气上头,硬给她灌了一杯酒,结果害她呛到,哭得更惨了。”祝银屏嘴唇颤抖着,手颤抖着,全身上下都颤抖着。陶子谦垂下眼,艰难地继续道:“后来,熄了灯,到了该行房的时候,她不肯,打我,骂我,说我是下三滥,不入流……我、我那时听信流言,对她有些误会,一想到她在别人那里婉转承欢,却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拿乔推诿,心里气愤不过,所以莽撞了,待她很粗鲁,让她更恨我……”“后来才知道是我误会,有心弥补,遇到什么好东西都拿给她,但她始终不开怀,恐怕和我在一起她是没办法开怀的。一直到后来,她也总是郁郁寡欢,不想见我,一见到我要么喝到烂醉如泥,要么,就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由来和我吵。无论是哪种,我都不想见到,只能躲开。看到她痛苦煎熬,我心里也有后悔,别人说强扭的瓜不甜,大抵是没错的,只可惜当初我不信。”陶子谦抬起头,苦笑道:“洞房之夜就是这样,其余的,屏娘也都知道。我从前其实想对我那娘子道歉,为我误会她,为我强行扰乱她的生活,只是碍于种种事由,一直没能说出口……”祝银屏泪流满面:“你……你也……”“屏娘,”陶子谦竟有些恐慌,“我也回来了……你能原谅我吗?”祝银屏放任眼泪一直流,心里一片冰冷:“什么时候?”陶子谦老实回答:“三月初十。”“三月初十?庆王府?”祝银屏的声音变得尖利,“果然,你……为什么?!”祝银屏曾经想过无数次再度相会的情景,唯独不曾设想过这种。他回来了,却一直在骗她!第50章答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骗我,为什么?”哀莫大于心死,到了这个关头,祝银屏反而平静下来。平静得让人心惊。陶子谦默了默,“屏娘,我不是骗你……”“哦?那是什么?想看我出丑,还是恨我,报复我?”这时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生气,陶子谦谨慎地选择着词句:“屏娘,我怎么会恨你。起初,你是不是也回来了,我还不确定。后来……我想,前世一时冲动,没弄清你家里的事,也不懂你的脾气秉性,强行娶你,才会一步错,步步错。这一次,我不想重蹈覆辙。”陶子谦曾经认真想过,如果这一世祝银屏能嫁个如意郎君,那他就干脆放手,将过往种种当作前尘一梦;如果他收拾了袁继业夏瑾后能安然脱身,那时如果祝银屏还没嫁,他再找她说清楚前因后果,让她决定要不要再续前缘。然而总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刘氏会做出这样的事,又一次连累祝银屏的名声,让她难以在金陵城里寻觅到良配……如今两人已经共度春宵,再想那些也没有必要了。“屏娘,”陶子谦起身,来到祝银屏面前,单膝跪下,握着她放在膝头的手说,“你听我说,南安侯去了海宁,等他回来,我恐怕又必须离开金陵了,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多待一阵子,等我回来就去侯府提亲。”祝银屏没有说话,任他握着双手,脸却转过去,不看他。比起她暴怒、叫骂,安静着生气的祝银屏更让陶子谦担忧,她明明在眼前,却好像离得很远,他忽然看不透。陶子谦拉起祝银屏的手,见她不反对,拿起来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安慰她说:“屏娘,其实过段时间再提亲不是坏事,这些日子城里议论纷纷,我若这时去,难保不会被当成是趁人之危,等风波平静下来,才好让你伯父相信我的诚意——”“不必了。”祝银屏转过脸,空洞地看着他,“你之前说的没错,是我自作主张,强行把你留下来,我不会要你负责。我只是……”陶子谦愕然。祝银屏不让他讲话,她抽回手,轻声道:“我虽然是个蠢人,但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金雀抱珠钗罢了。”陶子谦点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