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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去不上,也是因为伯父有熟人,这才去求了伯父……”“那就能问都不问我了?!”祝银屏心知理亏,小声嘀咕:“先问您您也不会同意啊……”刘氏嚎啕大哭起来:“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还有门亲戚在边上,我可真要眼盲心也盲了!”银屏见她娘越来越激动,本是焦急,却听刘氏提到了“亲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娘,你去见了谁?谁对你说什么了?”刘氏只顾着抽噎,并不回话。祝银屏急得直跺脚,左顾右盼找不出能让刘氏平静的话题,余光却突然瞥见内室里一角衣影闪过。兰心!“兰心!你给我出来!”祝银屏早就疑心兰心和庆王府的关系,重生回来看她格外不顺眼,这会儿见她鬼鬼祟祟躲在里头不出声,祝银屏更是认准了她在其中使坏,讲话自然也没好气。兰心既被叫到,没办法再装死,只得不情不愿地出来朝祝银屏行礼。“我娘今天去庆王府了?”兰心斜眼打量了下刘氏,见刘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情中不免露出一丝轻蔑,她顿了一下,答道:“回小姐的话,夫人一整天哪儿都没去呀。”分明听见了她和她娘先前的对话,却一点多余的消息都不肯泄出,祝银屏心下恼怒,拿起信在兰心眼么前晃了晃,厉声喝问:“那这信哪儿来的?给我老实说!”刘氏若不提,祝银屏可能还怀疑不到庆王那一家人去,只当是门房疏忽了。刘氏自己提起,兰心的反应又大不寻常,她这才觉得不对。伯父伯母都是办事利落可靠的人,和母亲关系又差,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提泄露消息了。侯府里的下人里,经手这件事的都是伯父的亲信,办事牢靠嘴巴也严。门房那里,算计着敏行的信快来了,这几天她早晚各去叮嘱一遍,不大可能出差错,再说侯府的下人本也不*喜欢刘氏,不会上赶着讨好她。这么一想,会出岔子的也就只有庆王府那边了。兰心犹疑着不肯说话,祝银屏没好气:“问你话呢,哑巴了?”兰心还没说话,刘氏先喝道:“你为难兰心干嘛?长本事了?有本事冲着我来呀!”“哼!”她冷笑,“你们的好计策,要不是庆王府有人去杭州收租,刚好在西湖边上碰上敏行,我怕不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那家人回话时候还说了,敏行一大早就得去湖边练拳、扎马步,好好的孩子弄得大汗淋漓……”“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体弱,这么下去怎么成啊,这叫什么事啊……”刘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里,祝银屏大概猜出了经过。是庆王府派去杭州的家人碰巧遇到敏行,刘氏从前总带他们去见庆王妃,庆王府几个管事的都认识敏行,敏行就托庆王府的人把信给带回来了。这孩子,唉!祝银屏暗自生气。敏行毕竟还小,无论是前世她和母亲在庆王府那里吃的亏,还是他们与伯父一家微妙的关系,她都没法和敏行详谈。何况她和母亲现在还不是一条心,若是说多了反怕把敏行推远。千算万算,没想到栽在这里!庆王府,又是庆王府!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开!祝银屏怒火中烧,却也知道急不得,强忍着劝说刘氏:“娘,敏行这事瞒着您是我不对,但是原本也是好意。听说这家书院举国闻名,便想让敏行去试试,敏行自己也想去看看……谁想有伯父这层关系在,一下子就成了,这是好事呀,儿子在江浙最好的书院念书,您脸上也有光。”刘氏低着头,不看她,只是哼了一声。祝银屏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又道:“娘,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嘛,庆王府现在名声不大好,暂时别和他们走那么近,您——”她叹了口气:“您也不能对人毫无提防。”刘氏听了,竟吃吃笑了起来,平日里丝毫不显老态的美目,在昏黄的灯下竟有些狰狞。迎着银屏惊诧的目光,她问:“那照你说,这金陵城里我还有谁可以相信,还有谁可以依靠?”银屏一噎,知道这时绝不能提伯父伯母,便只说:“娘,您的难处我都懂的,可是,可是您信谁也不能信他们呀,庆王那一家人不怀好心,哪有把咱们当亲戚,整天净想着——”祝银屏话说到一半,刘氏已经忍无可忍,她站起身,高扬起手掌——“啪!”“呀——”一个巴掌重重扇上了她的左脸。脸上立时一片火烧火燎,耳朵里嗡隆声不断,祝银屏眨巴眨巴眼,呆住了。兰心吓得不敢说话,瑟缩着,想要尽可能往后站。刘氏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也被自己这一举动惊到了。屋子里一时寂静,唯有灯芯爆破,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噗啪声。刘氏慢慢坐回了椅子*上,似是控诉,又似说服自己,她低声说:“不然,难道还指望我生出来的白眼狼么……”她抬起眼,空洞地看着银屏,眼神中的冷漠和憎恶前所未有。祝银屏大大的抽了一口气,泪珠接连不断涌出了眼眶。第25章.绝望她……被打了?祝银屏捂……她……被打了?祝银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刘氏,大颗大颗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祝银屏不是特别娇气或脸皮薄的小姑娘,小时候甚至是个皮实好养活的孩子。从前随父亲去外地赴任,一家三口租住的地方和乡下差不多,她整天登高爬树、捉虫摸鱼,疯的像个野孩子。因为顽皮惹祸时,她爹会用戒尺抽她手板,那个时候,再怎么疼,她也能忍住一声不哭。可这次不一样,刘氏素来天真无知,却也温柔娴雅,就算生气吵架都很少提高声调,更多时候总是暗自伤心流泪。“娘,”银屏涩涩开口,“你竟为了他们……为了庆王一家打自己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懂。刘氏自然也疼爱银屏,这个相貌出众的女儿一直是她的骄傲,打了银屏,她心中未尝没有后悔。但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儿子则不一样,刘氏对敏行除了有对幼子的偏疼,更是将唯一的儿子视作后半生的全部依靠,任何将敏行从她身边抢走的行为都不能容忍。何况敏行人已经在杭州,刘氏有心让他回来却无计可施,一念及此,更加迁怒于银屏。“什么样的闺女会帮着外人骗娘呢,你不把我当娘,我又何必再把你当闺女。”刘氏恨恨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祝银屏心里狂吼,却只是呜咽,说不出来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