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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三不四的女子,她也可以顺势说她相信陆极不是不三不四的男子。两全其美,划算无比。只是……江琤数年前没有长过眼色,如今也不会有。他忧郁着、深情着、凝睇着,人也随着飘动的思绪一并飞来了。第一句话是:“侯爷安好。”客气寒暄之后,第二句话便是:“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练鹊挑了挑眉,决心在陆极面前扳回一城:“你说的这个朋友,与我相比哪个更好看?”江琤一怔。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鹊鹊一直嫌弃侯爷是个直男,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直女呢?第60章同行翩翩如玉的贵公子手中握着一柄折扇,一直气定神闲、大局在握的他此刻却方寸大乱。他抿了抿唇,刚刚要说话,却又见眼前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有了新动作。她没有骨头似地靠在陆极身上,像藤蔓不知节制地蜿蜒伸展,嚣张地霸占了亭亭华盖的所有枝桠,又在上面开满了绮丽的花。这一切,与江琤的设想大相径庭。他或许也曾想过那个快意恩仇的女侠有朝一日会因为他变作绕指柔。可他从未想过她会柔情似水,而她依靠的男人却并不是他。江琤有些错乱。那个练鹊,她居然是会喜欢男人的吗?此时此刻,江琤已是魂不守舍,失了方寸。练鹊则一心一意地表演恩爱情长,笑容直压三月春光。只有陆极夹在两人中间,一边瞧着公子哥失落、悲哀的情状,一边又感受着心上人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矫揉造作的话、做着天然去雕饰的事。说实话,陆极觉得这样的练鹊有些傻。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在这样的宴会上气一气这郎君有什么好处呢?可是陆极看她乐在其中的模样却又不想再说什么。只木着脸,任她表演。然后他就对上江琤尖锐的、充满打量的目光。陆极:是练鹊姑娘惹得你,你为什么瞪我?他深觉自己无辜,好在他受类似的委屈早就受过千遍万遍了。因此陆极并不以为奇,冷着一张脸也毫不退缩地同他对视。这原本是一出新欢旧爱的绝佳戏码,此刻却成了两个大男人的眉眼官司。练鹊表演着表演着,便心生无趣。只不过江琤生起气来的模样着实可爱。他的气势没有陆极那样迫人,却硬要绷着那张白面书生的脸,力图从气势上压到情敌。陆极却突然察觉到了乐趣。毕竟江琤确实是为数不多的愿意和他对视这么久的人。男人。还是情敌。眼看着身边的男人越发愉悦起来,练鹊心里竟诡异地腾起一股无力之感。她咳了一声。“江公子倒是说说,我和你似曾相识的那位,哪个更美些?”江琤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却永远会为了练鹊方寸大乱。他冷着脸,强硬地撂下四个字:“各有千秋。”然后便像没说过那开头的暧昧话一般,直追着陆极说了一大堆。练鹊不得不承认,这狗东西赢了。他成功地打败了她。试问谁能想到一个男人能勾着自己的情敌同他眉来眼去呢。这真是气煞练鹊了。江琤似乎比之之前聪明了些,肚子里的坏水也更多了些。陆极则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这江公子着实热情,令他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原本便冷淡的神情因着这层不可说的窘迫又结了一层霜。看起来,倒像是对江琤十分不满,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一般。江琤不甘示弱,目光更热烈了。练鹊看得心里发堵,站起身来道:“我去散散心。”说完,又咧开嘴对江琤道:“我去出恭,别跟着。”她阴森森地笑起来的样子似乎又和江琤印象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侠重合在一起了。他先是斯文一笑,随即有些害羞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正有此意。”练鹊正要骂人,却见陆极也站了起来。“……侯爷,你也?”陆极在她怀疑的目光中缓缓点了头,正经道:“此乃人之常情,姑娘不必惊忧。”于是,一行三人,衣着光鲜、神采飞扬地冲着恭房去了。楼上的皇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笑着对长公主道:“这小子带的女孩倒有些意思。”长公主却愁眉不展,悒郁地说道:“可见这孩子这些年都受了些什么苦,似乎神智出了些问题。”皇帝听了,笑容隐没,顿时失却了谈笑的兴致。他一面不住地往外望,一面又谨慎地躲在帷幔之后,不肯叫臣下窥见分毫。太子燕佲便是在此时来的。众人无不俯首而拜,做足了声势。燕佲哈哈一笑,命众人起身。他行至左上首,见对面的桌案上放着未用完的一应瓜果,还有些残茶,便道:“我料想,这定然是西陵侯爷来了。”众人但凡是提了这煞星便觉得头痛,可太子殿下的话亦不能不回。他们只得唯唯称是,又将燕佲的一应问题答了。燕佲又向众人介绍身边的女孩:“这是我新得的小友燕脂燕姑娘。”众人纳罕,嘴上仍道:“这姑娘也姓燕,倒是与殿下颇为有缘。”燕脂是被她师父温秉派来保护燕佲的。小姑娘生得俏丽,武功不差,且又是江氏幼子的未婚妻子,想来跟在太子殿下身后是最有面子的。燕佲笑眯眯地享受着众人的恭维,临到末了,才打发燕脂与姑娘家们一同坐着去。本朝男女大防并不怎么严。尤其这种循花而设的花宴上,大多座次是将熟识的人安排在一起。因为本身的目的就不怎么单纯,也就没注意隔开男女。只不过女眷们听闻陆极来了,大多都轰散开来,直奔专为贵女门隔开的位子。隔着一层纱帘,这才觉得安全许多。直到方才练鹊现身,她们觉得被比下来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燕脂走过来,扫了一圈却没见到她家师叔的影子。她随手拍了拍某贵女的肩膀,问:“meimei,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那贵女被这猛地一拍吓得一颤,待看清了燕脂的面容时又警醒地后退几步,强笑道:“不知这位小姐可否能说些更详细的特征?”燕脂奇道:“你这人倒是不坏,反应也挺快。”她于是将练鹊的样子说了。贵女道:“这可赶巧,方才那位小姐似乎是西陵侯的侍妾,一直陪伴在侯爷身侧。”燕脂就有些生气:“什么侍妾?且不论别的,光凭她的品貌举止,哪里像个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