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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濯本来还有点儿愧疚,一想到此人种种不靠谱的可恶之处,心里头那点儿歉疚便也烟消云散。“活该你!”元清濯清叱一声,飞快地打消了心里的不快,只当没来问过这厮。“公主。”身后传来一道通禀时,是林霜写。她停在庭院的拱门口,似乎等了有一刻了,方才听到那浪荡子弟与公主嬉皮笑脸,林霜写便已觉得其人面目可憎,想揍他一顿,好在公主自己已动了手报*了仇,倒不必她多此一举了。元清濯问她何事,可是天香楼的老板已经有所交代。林霜写捧着搜集而来的东西,一并交到元清濯手里:“这是天香楼老板的证词,公主所给的那枚令符,他们确实见过。对方是大主顾,从来不做小买卖,除了他们天香楼,还有一拨暗中经营私铁的同伙,但私下里,他们极少联系。”大魏自立国以来,便已有禁榷令,盐铁官营,这已经是百年传统。私铸兵器和走私铁具无不是杀头重罪,但因为利益驱使,这一本万利的生意始终是屡禁不止。到了如今,已经成了令人头疼的一件事。“天香楼的老板呢?”元清濯还没有看证词,先问了对他的处置方法。“他已经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招了,目前看来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他说那伙人已经很久不找他做生意了。未免事情露出去,我先把这唯利是图的老东西给抓了,暂且押入诏狱,关一阵子,必能老实些。”元清濯点了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决定派人二下地宫,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姜偃这段时日该静养,她需要谢淳风的帮忙。谁知道一扭头,竟不见了人,她诧异地道:“咦?”林霜写轻嗤。男人,不过如此。第72章我们成亲据天香楼的老板招供的线索,元清濯与林霜写带着人相继控制了各大曾与李恨秋团伙有过生意往来的商埠。在这其中,又搜出了不少的“铁”证。这些东西上,不少都刻有相同,或是类似的花纹,虽然刻在隐蔽处,但耐心去找,还是能够发现,这些花纹的作用便是令这批兵器有区别于其他。元清濯对兵器算是有所研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均有涉猎,试了试手,惊讶地发现这批兵器的规格含量居然比朝廷正规军所用的还要良心,不但锋利无比,柔韧性也是不错。不知道有人要大批量地造这么好的武器是用来做何勾当。收缴了这一批武器,同时也捉拿了一批涉案人员,再三拷打之下,有人漏了底,供出了这笔买卖背后的一个中间人,乃是刑部一个司职记录的主簿。元清濯便想,区区主簿,能捞得了多少油水?背后必定还有人撑腰。但这人是谁,一时还抓之不住。待她返回梁都之后,还要继续潜身行事。一日过去,暮云烧成了锦,于天边肆意地涂染着深红浅红。晚膳时分,姜偃悠悠醒转,她端了点清粥小菜过去,正见他靠在床头,脸色依旧不见红润。她万分过意不去,低眉垂首:“阿偃,最近饮食是有点清淡了,等……”他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漆绘托盘,温声道:“无事,我一向不喜油腻,难为日理万机的公主殿下还要抽空来见我了,定是累了,不如靠榻上歇一歇。”某人求欢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长公主餍足地想着。只可*惜,国师大人现在双腿还无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的少年的狠劲儿……她把头歪过来,枕到他身上,姜偃的脸色丝毫出现了细微的崩裂,起了微妙的变化,元清濯挪了挪,他蓦然溢出一丝低咳。“公主……不动。”元清濯支起笑靥媚态毕现:“嗯,好呀,我不动了,姜公子你吃着,我就这么看着你。”姜偃怎会可能专心用饭,吃了几口,也确实觉得索然无味,又被公主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没两下脸便红了。只好又将碗碟都放下。元清濯蹙眉,但想到他一整日都在休息,没有胃口也是正常,没硬逼他再吃几口,劝了一下,见他还是不用,她便舒了一口气,不再劝了。她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包括揪出了隶属刑部的中间人。姜偃听了,一阵极长的静默无言。元清濯的目光一直观摩着他的身上,将脑袋上抬了抬,倚人他腹间,伸臂去搂他肩膀,“阿偃。都过去了。”过去很久了。今时今日的刑部,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伙人了。姜偃下巴微收,若有所思地与她对视片刻,抬起手,在她鬓边挼搓着:“小满。”他从不主动叫她小满,元清濯一听,顿时rou酥筋软,忍住没有去抱他亲他,只轻“嗯”了声,等他说。“我当年,可是做了一件蠢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然而终不过是,斩草未能除根,毒瘤尚在。元清濯一愣。继而她坚决摇头,“当然不是!”如果易地而处,她甚至很难去为祖父报仇。苏嬴所谋的,是苏家的清白,是朗朗乾坤,苏氏之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这一点他做到了。而且当年的七个人,下场也是惨痛。这是姜偃的功劳。怎会是傻事?感受着他的拇指不断地擦过她的绿鬓,带着无限谨慎与温柔,似乎怕弄疼了她,总是蜻蜓点水的。她扭了扭脑袋,坚定地要往他掌心里拱,姜偃于是笑了,像逗弄着一只毛茸茸乖巧玲珑的水獭,屈指,在她脑门上轻弹。她故意装作被他弄疼了,嘴唇嘟起来,嘤嘤哼哼不依。撒娇怪。他于心里想道。“公主顺藤摸瓜一番,既然已经找到了线索,不如择日归京。”他顿了顿,停止了抚她的眉鬓。元清濯诧异地揪起脑袋:“那你呢?”姜偃微笑:“公主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给我。”元清濯觑着他:“不对。”她一直觉得不对,为何小皇帝放任姜偃来查李恨秋,没有丝毫动静。还是说,姜偃这种玉石俱焚的行为是正中他下怀?“不行,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回一起回,明天我就把搜罗来的兵器,抓到的人,连同账目一起先全部运回梁都。这些虽还不至于要了首辅的命,但也够他喝一壶了。至于这里,我想得不错,西京果然是世家盘踞的大本营,我们已经动了他们的利益,留下去*,万一他们要与我们鱼死网破相争,的确是很危险。”停了一下,元清濯紧握住他的手,凝视着榻上病容苍白的男子,一瞬不瞬,道:“姜偃,你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