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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顿住,侧目俯瞰马车上神色不悦的女子,心道这才是戚兰若追出梁城的目的吧。她神色微讽:“我虽不济,也是未嫁小姑,我愿与谁好,轮不着信陵夫人cao心。至于夫人,莫忘了你的身份,信陵侯还硬朗,‘天师’二字不该你唤。”“你……”元清濯毫不客气地一脚踩了她的痛脚。信陵侯年过知天命,续弦方娶了戚兰若,否则以她在京都疯狂追求姜偃,闹出无数丑事的名声,很难令人心无芥蒂。就连如今,戚氏已为人妇,还不忘惦记姜郎。若不是对姜偃亲眼所见,连她都很难相信一个男子身上居然有如此大的魔力,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戚兰若被激得忘了体统,不甘示弱讥讽回去:“元清濯你别得意,凭你的行事作风,国师必然会认清你的真面目。就算你现在用你十二万分的力气,就算你真的用了情,也没有男人敢相信你,与你好,因为你一旦得手就会转投下家怀抱,这是可以预见的必输之赌。国师也是一样。”她说完便钻回了自己马车,令车夫就此掉头,折回都城。那话却如雷鸣直劈入元清濯耳鼓,回旋不散。没有男人敢相信她,与她好……必输之赌……可是为什么?元清濯顿是像烧着了尾巴的猫,打马追上几步,车马声破碎绵长,但她知道戚兰若听得见。“我知道,先生也知道,过往一切我清清白白,没什么不敢对人说的!”马车里只传来一*声轻嗤,像是不屑一顾。元清濯咬唇,不愿再与愚人分辨,自行催马疾驰而去,将信陵侯府的马车远远抛在后面。她不会让姜郎输的。就算别人不相信,她自己笃定。戚兰若回府之后,府上小厮告知,华亭伯夫人来了,戚兰若忙快步往里走。周玉京听说了她很快便归,便没有走,留下来吃了两盏热茶,天还没黑,果然便见戚兰若回来了,当即起身相迎。“meimei客套了,你我之间,何必虚礼。”戚兰若嘴上应承着,心却不在焉。她比任何人都盼望着元清濯这次对国师又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是元清濯这次却好像极其肯定。她真的不相信,元清濯就如她所说的清清白白,过去,长公主声名糜乱,到处留情,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元红被谁夺去了。如今,不过是打肿脸,为把这戏唱完罢了。“玉京,你可曾听说过,元清濯以往的男宠都有谁?”“这……”周玉京虽然对元清濯恨得牙痒,可仔细一想,“好像也没听说过她养过什么男宠啊……”戚兰若脸上的好奇裂了条峡谷,拂袖道:“不可能。”周玉京被她反应吓了一跳,今日她只是想与戚兰若一道相约逛花市去的,本不想提那个共同的敌人,提来不快不说,却又无可奈何,不如不提。但她没想到戚兰若反应如此激烈,想了想,她道:“jiejie,你若想知道,不如就买通她身边一个人,好生盘问一遭就是了。反正是她自己做过的事,还怕别人说么。”细想来,元清濯虽然名声狼藉,但传闻却大多没有实证,无法说她以前真的辜负过谁。恐怕只有元清濯身边伺候着的最是清楚,若问出话来,届时放到国师跟前,无论元清濯再如何纠缠,想必,国师大人都不会中了她的温柔圈套。“她身边的心腹,又如何肯为我所用?”戚兰若喃喃道。周玉京脸色变得狡黠:“jiejie也不用自扰,我打听过了,有一个人,或许可以从她身上突破。”戚兰若不知是何人,困惑地瞥了她一眼,周玉京面上神采夺魄,像是十拿九稳的。……橘兮喜爱梁都染芳斋的水粉。那是梁都最大生意最兴隆的水粉铺子,凭橘兮现在的月钱,一个月只够买五盒水粉,然而她每个月上了新货都会光顾染芳斋。出了染芳斋,橘兮就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她手里用油纸袋捂着胭脂,尽可能往人烟阜盛的大街走。那些人倒是不敢在光天化日梁都大街上对她动起手来,但身后蓦地撞上来一个小厮,撞得她肩胛吃痛,正要痛斥他无礼,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垂眸凝睛一看,竟是一张纸条。她回了敬武公主府,避开府上其余下人,到自己房里才打开。这是一封求贤书,这里边允了她丰厚的酬劳,希望三日后到一介亭会面。橘兮烧了*求贤书,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发的,无端让她害怕。三日后,橘兮应邀赴一介亭。她想看看那人是谁,多半是要对公主不利的,想从自己身上获得有利的情报。但那人很谨慎,只是一人前来,看衣着打扮,只是个替人办事的跑腿。橘兮有些失望。话没谈多少,那管事便从身后取出一只包袱,鼓鼓的一大包,里头是一只鎏金锦纹首饰盒,掀开,只见银光闪闪,最底下是一沓银票,上面杂错堆着各色珍奇首饰。没有女孩儿不爱这些亮晶晶的金银玉翠。橘兮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暖玉扳指,感受着玉身细腻的光泽和精致的纹路。“我家主人说了,她只问橘兮小娘子一件事,只要你答了,不但这些是你的,每月还有染芳斋新出的头号水粉胭脂一样一盒送上。”管事屈腰行礼,诚挚地传达来意。染芳斋新品水粉,的确是很难让人拒绝。橘兮抬起头,轻声道:“你家主人想知道什么?”管事自觉有望,勾了下嘴角,“主人问,小娘子可知,敬武长公主可曾有过男宠。”橘兮的手停在了那枚玉扳指上。他问的恐怕不是男宠,更准确地说,他背后的人想知道,公主还是否完璧。第19章“今夜月色很好。”……戚兰若与周玉京对着两扇大开的透着明黄阳光的支摘窗,比赛描花样子。管事儿回来了,轻手轻脚地停在背后。一声不吭。戚兰若先发现了他:“那丫头怎么说?”管事儿的脸色极为难看,吞吞吐吐半晌一个字也憋不出,戚兰若怒了,他才趴跪地上,惶恐道:“那丫头软硬不吃,道她是公主的人,跟着公主前途似锦,怎么会转投连名字都不肯透露、藏头露尾的小人。小的气煞,正想强硬捆了她,但,那丫头机灵得很,竟然让她逃了……”“好个给脸不要脸的臭丫头!”戚兰若面色泛青,拍案而起。周玉京也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素绢,“戚jiejie,也不必灰心失望,我听说那元清濯御下极严,你也想想,她位高权重,是个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