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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你没有立时杀我,应当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确实如此。”清岚笑道,松开了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东西已经写好了传位昭书,让你做片刻皇帝也无妨。我要你亲手写圣旨,昭告天下,还大将军叶筠满门亲白。”越瑾辰扶着自己疼痛的脖子,眼神一变,紧盯着他,“你是谁?”“我是谁,”清岚轻笑,“说起来,我们小时候还见过。”越瑾辰震惊地打量着清岚的脸。他丝毫不像年轻的叶筠,也不像叶夫人明氏,且看起来并未使用□□之类的东西——那种东西不可能天长日久地使用而不被人发现。所以,他是在自己皮rou与骨上动了刀?这人当真狠得下心,比自己更能忍。清岚转头,吩咐万公公,“看看夫人是否到了。”万公公应声离去。越瑾辰低下了头,暗自着急,怎么还没有人发现不对?他悄悄试了试,不幸中的万幸,自己的腿还是健健康康的。但他仍不能妄动,清岚离他太近了。他必须先想办法,远离清岚伸手就能杀他的距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清岚终于不再笑,冷漠地低头看他,如同看地上的蝼蚁,“羽林卫至少有一半听我差遣,陆从定也是我的人。这两年官员更换频繁,你不曾想过为什么么?”越瑾辰心弦猛颤,眼睛睁大。他不是没想过,他以为,大多数是越谨宇做的手脚,而剩下的少部分,是清岚不满被参而胡乱杀的。原来竟不是么?清岚又笑道,“其实,杀了你也未尝不可。你不是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么……”越瑾辰陡然一震,怒视着他,“你不要动他们!”原本他和越谨宇勾心斗角,和皇帝虚与委蛇,并不注重血脉亲情,但此刻面对共同的敌人,他身为长兄,心里忽然多了一些气性出来。清岚冷漠道,“那你就老实听我差遣,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千百人要因你而死。”越瑾辰没有说话,仿佛默认。沉默间万公公在门外扬声禀报,“皇上,国夫人到了。”他故意喊的“皇上”,是想暂时蒙蔽门外的人,造成皇帝还未死的假象,给清岚争取时间。越瑾辰身体一僵,转头。原本他还抱着希望,觉得自己出手算及时,兴许能握住江蓠这个凭仗,但现在……江蓠从外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越瑾辰。那目光极其淡漠,仿佛只是扫过了一棵青草。紧接着江蓠的目光落在清岚身上,松了口气,柔柔笑开,“清岚。”清岚亦露出温柔且真诚的浅笑。越瑾辰的心顿时又格外痛了起来,“江蓠,你……”江蓠走到清岚身边,转头看向越瑾辰,目光冷淡疏离,“你派了两个亲兵去骗我出府,已被府中护卫杀了。”她上辈子和越瑾辰亲密交往那么久,又怎么会不认识他的亲兵。何况清岚已经嘱咐过她,听他安排,不要相信别人。越瑾辰却是心神陡转。清岚一向华而不实、风流好色,府中都是美人,哪来的护卫?等等,这难道一直是清岚的障眼法?!越瑾辰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被骗了。不只是自己,包括皇帝、越谨宇,许多人,都被骗了。狼狈的太子殿下脸色剧变,江蓠并不在意,只道,“你最好听清岚的,你的毒,只有他能解。”越瑾辰不得不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他是怎么中毒的?“我的毒……”江蓠毫不犹豫接口道,“我下的,就在那十颗药丸里。”万箭穿心大约就是如此。越瑾辰一时间极度震惊,又极度心痛,痛得他几乎要坚持不住,倒在地上,“为什么……”嗓音竟一度有些哽咽。“我与清岚自幼相识。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拿你做清岚的棋子罢了。”江蓠淡道。“自幼相识……”越瑾辰喃喃低语着。难怪。难怪那次父皇赐婚,即便他故意向江蓠抹黑清岚,寄希望于江蓠抗婚,却始终从未曾听过这样的消息。“还想拿我,做清岚的棋子……”越瑾辰佝偻着身子,沙哑地笑了起来,原来他曾以为的两厢情悦,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他,被骗了好久好久,好惨好惨……越瑾辰失态地笑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目光变得森冷起来,充满恨意地盯着江蓠。他曾经有多信任多喜爱,现在就有多恨,“江蓠,你好狠的心!世间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江蓠冷眼看着越瑾辰怒吼。她种种行为,不过是照越瑾辰学的罢了,而他现在的种种情绪,亦不过是她上辈子泣血尝过的。“你好好听清岚的安排,兴许他会考虑饶你一命。”她淡淡回应了一句,转身将带来的衣服交给清岚。越瑾辰哑然。原来不仅是他的信任愿意被践踏,连他的仇恨,都不被在意。十指扭曲地扣紧了地面,他凄然地看着江蓠,“江蓠,你真的不曾喜爱过我,哪怕是一刻么?”江蓠回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种人,也配说爱?”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江敏是你设计杀的。”越瑾辰身体剧烈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蓠,随即感觉到五内俱焚,整个身体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江蓠说完,又看向清岚,目光与声音,皆是截然不同的温柔,“我们去换衣服罢。”清岚一直安静地看着江蓠与越瑾辰交流,不曾插话,此时亦只是包容而又宠溺地浅笑道,“好。”嘱咐福公公看好越瑾辰,清岚带着江蓠绕到屏风后更衣。江蓠才帮着清岚穿上那一套英姿飒爽的衣服,绑好束袖,卧房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第63章吾皇群臣得了消息,皇帝只怕熬不过今晚,于是陆陆续续赶到宫中,一边跪地哀哭,一边等待消息。陆从定按照清岚的安排,从国师府接着江蓠,一路护送她入宫,然后便混在群臣之间跪着了。越瑾辰的亲兵在更远的地方,看起来犹疑不安。陆从定扫了两眼,和站在殿门处的羽林卫副统领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过了小半刻钟,越瑾辰的一个亲兵,弓着腰快步走到了跪着的镇北侯身边,跪在他身侧,而后侧头与他耳语了两句,说了越瑾辰之前派人去接国师夫人的反常举动,又说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妙。镇北侯皱眉,也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妙。皇帝将要驾崩,拦着诸位皇妃皇子不让进本就蹊跷,越瑾辰进去许久了,也没个动静,实属异常。如今他就快是越瑾辰的妻舅,未来的国舅,自然替越瑾辰着想,直起身子,扬声问,“国师和皇上在里面已多时了,怎还未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