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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又只全心养育江蓠一个,并不曾让她过得太苦。后来拜了师父,师父为人看诊,还会下山卖草药,因此也不曾让江蓠缺衣少食。但江蓠是见过穷苦人的生活的。虽然死过一遭,并不打算与人赔付感情,但江蓠仍然动了恻隐之心。“劳烦掌柜,红花、芍药、通草各一两,桂枝、附片、炙甘草二两。”江蓠淡然而又熟练地报出一个个草药名。那掌柜的扶着胡子笑道,“这是治疗冻疮的罢,姑娘也是同行?”“略知一二,前辈见笑。”江蓠淡淡一笑,也不与那个掌柜多说,拿了药包转身交给。将药包递给江五,江蓠淡声吩咐,“回去后每日取十分之一,熬成汤汁涂于手上,一日三次。”江五顿时感动,他被侯府的三个主子打骂惯了,头一次被人这样关心,眼睛都红了,“大姑娘,这……”“拿着罢,手治好了才能好好做事。”江蓠仍是淡淡的,率先走回马车。江五收好药包,吸吸鼻子,快步走在江蓠身边,惊奇道,“大姑娘竟然懂得医术?”江蓠也未谦虚,略一点头,“以后若有些小病小伤,可以找我来看。”治病医人是她的本行,若是能通过江五把名声传出去,于她也算好事一桩。江五的感动又多了几分。另一边,天寒地冻的日子,江敏起得很晚。她是侯府的嫡女,受人谄媚的郡主,越英偏爱她,省了她早上的问安。于是江敏收拾停当后,拿了练武的长鞭,便直奔江蓠的住所,想看看昨日红樱和江蓠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令她开心的事情。第7章交锋江蓠早已离府,江敏便扑了个空,只看到在厅房卖力擦花瓶的红樱。“那个贱女去哪了?”江敏皱眉问道。江蓠未曾和红樱交代,却也未有刻意避着红樱。红樱远远听见江蓠和江五的对话,才知晓他们去集市买婢女,于是谄媚道,“那个贱女去集市买婢女了,她暂时还不信任奴婢,不过郡主放心,奴婢必会早日争取她的信任,有任何事情都会及时向您禀报!”江敏很满意她的重心,笑道,“如此便好,日后必有重赏。”心下却又有些鄙夷她的奉承劲。“敢瞒着母亲选婢女,我可算抓到你的把柄了!”江敏冷笑着一甩马鞭,举步朝府门走去。红樱想到昨日被江蓠勒令下跪,心里很有两分解气,兴冲冲跟着,亦步亦趋。二人来到府门前,等了许久,江蓠都未回来,江敏觉得冷,又不耐烦,转头瞧见红樱傻站在那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鞭抽了过去,“蠢东西,不知道给本郡主拿个暖炉么?”红樱平日是有些眼力劲的,只是此刻满心想看江蓠倒霉,自然难以注意到别的,当下被江敏抽得一愣,身上小袄都绽开了棉花,皮rou也是一阵疼痛。红缨回过神来,连忙下跪,“奴婢的错,郡主恕罪,奴婢这就去拿。”磕完头后她立即起身,匆匆寻了一个暖炉过来,江敏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江蓠终于回来,江敏顿时换了阴沉表情,盯着江蓠的方向。江五停下马车,看到江敏来者不善地站在朱漆大门下,有些不知所措,“大姑娘,郡主在门口,好像十分生气……”“不慌。”江蓠淡淡回应。她沉静而安稳的语调,让江五神奇地觉得自己安定下来。江五跳下马车,为江蓠撑着车帘,等她出来后,又伸手要扶她。江蓠没有拒绝,亦没有多说什么。江敏等了许久,没等到红樱口中的婢女,冷冷问道,“你不是去买婢女了么?怎么,缺钱?”江蓠也不理她,只专心就着江五的手,不紧不慢地下车。江敏气得甩了一下鞭子,“我问你话呢,你聋了?!”江蓠这才抬头看她,淡声问,“你是和我说话?”江敏怒道,“不是你还有谁?”江敏怒不可遏,江蓠却八风不动,依然冷漠,“你未曾称呼,我如何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江敏气得甩了一下鞭子,“我问你话呢,你聋了?!”江蓠这才抬头看她,淡声问,“你是和我说话?”江敏怒道,“不是你还有谁?”江敏怒不可遏,江蓠却八风不动,依然冷漠,“你未曾称呼,我如何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反问的语气,带着隐约的讥诮,江敏更气了,“我看你是故意的!”江蓠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瞥,让江敏觉得,对方仿佛是在看胡搅蛮缠的蠢货。江敏气得心肝都疼了。江蓠冷漠。气吗?以后还有更让你气的。万劫不复的滋味,这次会还你来尝。她看够了江敏气急败坏的表情,才淡然否认,“并不是。”江敏怒火中烧,偏偏看进了江蓠的那一瞥。她不愿做胡搅蛮缠的蠢货,只得强压怒,毫不客气地拿着长鞭指着忍冬,“我问你,你买的婢女呢?”江蓠淡声道,“我并没有买婢女的打算,若需要婢女,自然会向母亲请示。”她话是对江敏说的,却不正眼看她。早在今早出门的时候,她便已想到了这一步,当真是从容不乱。江五看着姐妹两人,只觉得江敏红衣张扬,盛气凌人;自家姑娘虽然依旧是沉稳冷静的模样,气势却丝毫不输于江敏。江敏一听,眉梢吊了起来,转头对着红樱又是狠狠一鞭,“你骗我?”红樱吓得跪倒,“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骗郡主啊!她早上当真是这样说的!”“那婢女呢?”江敏怒问。红樱支支吾吾的,也回答不出来。江蓠无视她们女仆两的一地鸡毛,这时,恰好管家服侍着江宏下朝归来。今日天冷,江宏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马车。临到侯府门口,他那边拉车的马,忽然不知何故受惊,高声嘶叫着,马蹄乱踏,一时弄得门口的几人都心惊不已。江宏的马车,因着受惊的马而上下颠簸。此时驾车的正是管家江福,他满面焦急,扯紧缰绳,竭力想要稳住马匹。但那骏马依然惊惶不安,狂躁乱踏,带动马车左摇右摆,还将车辕上的江福甩下了马车,之后嘶叫着往前狂奔。江宏到底是武将出身,稳住身子,从狂颠的马车里摇晃着踏出,双手紧紧抓住车门。眼见惊马笔直朝江蓠的马车冲去,担心两个女儿受伤,他吼道,“让开!”江敏突遇意外,一脸受惊地后退,又有几分担心江宏。江蓠却处变不惊,依然是沉静如画的样子,鸦羽似的长睫自然地挺立着,眼神淡淡地看着江宏。那一身素白衣裳、立于纯白雪地的模样,在一众兵荒马乱中,有一股别样的静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