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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轻笑道:“不急。”雪寻也看到了那一串人影上了高台。高台挂着竹帘,帘外问柳的声音发颤,“陶管事,今日是贵人生辰,殿下说不可见外客,陶管事还是请女郎们回吧。”陶管事已是满头大汗,“周家小姐,诸位女郎还是请回吧。”今日来的两位女郎乃是府中姬妾,乃是先帝早年赐给公子易的美姬,一个万氏,一个柳氏。可她们推举走在最前面的却是周青,她的父亲周通,是殿下的恩师,更是当朝的宰辅。更何况,她与殿下青梅竹马,御赐婚约,是准太子妃。因而,陶管事十分犹豫。这一位才是太子府苑未来的主母,是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今日贵人生辰,殿下又恰巧不在,周青偏偏来了太子府苑,若说这其中全是凑巧,他都不信!陶管事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周家小姐,今日殿下去了周府,若是小姐想逛园子,不若下次再来,小的可细细安排一番,今日,今日实在匆忙……”周青伸手撩开竹帘,看到了帘中人,着一袭红衣,慵懒地侧卧在软榻上。这个就是阿易金屋藏娇的美姬……这过往一年,耳旁总有闲言碎语,说公子易藏美,又说他将美姬接入了太子府苑。先帝曾给公子易赐下美姬十数个,周青从不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阿易并不将她们放在心上,不过府中摆设。只是眼前这个传闻中的美娇娘却是被阿易从外接入了太子府衙,单独安置。今日甚至还请了乐伶贺她生辰。“你为何在府苑之中还戴着帷帽?”白氏小雨娇笑道:“殿下怜惜,不愿我以面目示外人,便许我戴着帷帽。”周青觉得那笑声刺耳,莫名有些耳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她冷声道:“你把帷帽摘下,我要看看你的脸。”一旁的万氏与柳氏立刻帮腔道:“不过是个姬妾,周jiejie才是未来的太子妃。”“是啊,平日里遮着脸,是有何见不得人!”白氏小雨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手里捏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周青一眼就看清了那扇面。她眉心蹙紧,“这扇子是……何人给你的?”白氏小雨见她神色,轻轻一笑,“自是殿下。”周青心中一沉,她见过这幅山水白摹,就在阿易的书房里,她跟随阿爹前去,见到他桌上描摹的山水,云烟,雾霭,她当时觉得雅趣,求他给自己。阿易却说,只是闲时描摹,送不得人。原是……给她做了扇面……周青脸上的神色更是冷上几分。陶管事素来最善察言观色,本打算插科打诨两句,却听白氏贵人,笑了起来。“周家小姐今日是专程来瞧我的贺礼?若是如此,你大可瞧个仔细。”说话间,便把那团扇往周青面前递了递。周青紧咬下唇,羞愤令她的双颊通红,一股怒意直上心口。凭什么是她,我与阿易十年情分,竟然比不过这个卑贱的侍妾!周青的目光落在她薄红的指尖上,耳边却听那笑音若银铃,“周家小姐,可是在看我新染的指甲,这薄红色源自捣碎的蕊红花泥,是昨夜里殿下用竹笔给我一笔一划染上的,染得极是匀称……”周青猛然抬眼凝视那帷帽下的剪影,她咬牙切齿道:“小人得志。”她回身唤周府带来的仆妇,“来人,拔了她的指甲!”今日她带着仆从来,本意便是要给这贵姬一个下马威。陶管事立刻跪地,“周家小姐,不可啊,殿下……”雪寻问柳见状也扑通两声跪了下来。周青更是大怒:“来人啊!”白氏小雨没有动,任由一个矫健的仆妇,捉过她的左手腕,她手中捏着长针一般的物件,利落地拔去了她的小手指甲。顿时血涌如注,而面前的人恍若未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仆妇愣住了,她手中握住的芊芊玉手,柔若无骨。可是这个贵姬就像对着钻心的痛楚,毫无反应,连缩一缩手都不曾。陶管事立刻吓得以头抢地,连磕数下,“周家小姐,还是快快走罢,殿下,殿下若是回来……这小的……更恐,此事虽小,却恐……伤了殿下与小姐的恩情啊……”雪寻慌忙拿出手帕紧紧裹住了白氏小雨的左手,血迹立刻染红了素白的手帕。问柳吓得眼泪汪汪,却不敢哭,眼泪只在眼眶打转,“贵人,贵人,手伤了,我们速速回去……屋中还有伤药……”作者有话要说:白小雨:这残酷副本是不是没完没了了!作者你就说是不是吧!作者:弱小jpg第66章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甜味。陶管事将额头嗑得咚咚作响,先前腰杆挺得笔直的万氏与柳氏,也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她们被赐给公子易业已一年有余,不过是寻常宴会匆匆见过几面,平日里公子易从不召见她们。公子易芝兰玉树,俊美修仪,原以为是天大的好事,可惜难得他亲眼。这个不知来历的美姬自然成了眼中钉,rou中刺。她们私下传信于周青,是想狐假虎威,会一会这金屋藏娇的美姬。只是没想到,这美姬丝毫不惧周青,反而多番挑衅,最终见了血。如此境地,却是她们没有想到的。这府苑终究是太子府苑。周青见她手指血流不止,眉心微蹙,对陶管事道:“你起来!不必跪了,我此际便走。”说罢,真带着仆妇转身就走。陶管事从地上爬了起来,等了片刻,才对白氏小雨道:“贵人,快请回吧。”又扭头对问柳,雪寻二人道,“替贵人仔细包扎,若有不妥,速速报我!”两人连声称是。陶管事犹疑片刻,苦着脸道:“贵人此事……还请不要声张,贵人身份本就……殿下又与周氏交从甚密,恐其事暗生嫌隙……来日,贵人在府苑中如何自处……”白氏小雨颔首道:“我知晓了,陶管事不必多虑,这几日,我自不会见殿下,就说偶感风寒,有些不适罢。”陶管事面上一松,“多谢贵人体谅……”待到回到小院,雪寻摘下白氏小雨头上的帷帽,见她面色煞白,忙道:“贵人忍忍,敷上伤药后,会好受一些。”问柳早拿了伤药和棉布站在一旁,雪寻轻轻地解开了包在白氏小雨手指上的白色素帕。问柳见到血rou模糊的指尖,立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等了好一会儿,才问:“雪寻jiejie,包扎好了吗?”雪寻还未答话,就听白氏小雨笑了一声道:“已经好了,你可以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