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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他才被漂亮女人调戏,这会儿又被漂亮男人调戏。面前,秦老板打量向只能在那儿发愣的王棋,他假意好奇问道:“你还站在这儿等什么?等着听更多关于你的笑话吗?”王棋不想被笑话,可他不能像小五那样借着打扫茅房的借口溜走,不是因为这个借口老了,是因为此刻前厅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他必须留在秦老板身边确保秦老板不至于落单被想要杀他的人得手。“谁让我是个爱听笑话的人。”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就在这时,有个人影出现在红尘客栈门外。从远到近,那个人的身法很快,他似乎寻找着什么,直至见到柜台后的秦老板才缓下脚步,接着,走进大门。那个人是曹寻。曹寻果然没有守在李府。今早不见曹寻身影的王棋有想过偷偷去李府门外确认,但他不敢离客栈太远,毕竟杀手可能离秦老板很近。眼下见到曹寻,在王棋心中,这个叫曹寻的人离梁言韬又更近了一步。只见曹寻在步入客栈后,径直走向秦老板。王棋下意识往秦老板的方向靠近。万一曹寻不是梁言韬,反而是想要杀死秦老板的人,那就不妙了。王棋打定主意这回怎么都不能再被打发走。幸运的是,曹寻完全无视王棋,他丝毫未在意王棋在场的情况,只盯视着秦老板径直开口道:“秦老板,当初我向你打听这三年间来风沙镇的人名单时,你并没有说,其实你也是三年前才来这里的?”第一时间,王棋想要和秦老板说说另一个“当初”。和曹寻的“当初”差不多同一个时候,秦老板告诉王棋,曹寻向他打听的是四年前来风沙镇的人。四年多前天水教被灭,右护法袁寒雨就此销声匿迹,所有找袁寒雨的人都更在意四年前出现在风沙镇的外来客,所以当秦老板说曹寻找的是四年前的人时,王棋稍稍打消了对曹寻的怀疑。但现在听来,“当初”秦老板骗了王棋。曹寻的确是来寻找三年前消失的连芳草的,然而,秦老板却故意误导王棋。他知道王棋想要寻找梁言韬,可他刻意隐藏了曹寻很可能就是梁言韬的证据。第14章死生终负侯赢诺胜利大将军连芳草用一场戏法般的大获全胜,以及之前五年他的每一战,终于为长达七年的梁齐之战画上句号。带着降书班师回朝的连芳草在都城外见到特地前来迎他的梁言韬。“接下来,我再也不需要你了。”在迎接凯旋之师民众的欢呼声中,马背上的梁言韬低声对连芳草说。连芳草平静回答:“我说过,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会离开。而接下来,我准备离开。”梁言韬点头同意,并且说出自己的计划:“所以,接下来如果我跟你离开,你知道,那不再是因为我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事。”闻言,连芳草抬眼直视向梁言韬的眼睛。整整五年的时间,这是第二次,梁言韬能够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五年前,当他并无目的说出“如果只是为了我,你无需戴面具”时,连芳草转头望向梁言韬,那是梁言韬唯一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那么远的时刻。五年的北征,他们一起出战的日子,那么多出生入死,梁言韬却再没有这样的感受,感受连芳草的目光真实落在自己的身上,感受他们两个人真实靠近在一起。——直到这一刻。连芳草的眼睛里有流动的光,仿佛最幽深夜空中的星光,然后是淡淡的笑意渲染开,如同让冰雪消融的春风,拂过梁言韬的心头。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那一刻,后来梁言韬想,他将死而无憾。可惜的是,时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胜利大将军将皇帝请辞的当天晚上,皇帝将梁言韬召进了宫。小时候宁愿自己撞上假山也一定要拉住梁言韬的慧文帝将一壶酒递给前者。“小言,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帝王之人已经很少如此称呼梁言韬,在私下都很少,可这个晚上,他看起来又有些像回梁言韬的那个温柔堂哥。梁言韬不自觉盯着那壶酒,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不肯相信。梁文敬忽然另起话题:“小言,你还记得当初的王兴吗?”梁言韬自然记得那因为自己而被杀的人。由于梁文敬不肯重用在他看来只会诡计的门客,清楚对方能力的梁言韬生怕王兴改投二皇子,便建议梁文敬索性除了对方。梁文敬犹豫再三,终于在梁言韬的强硬态度中选择动手。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梁言韬心中最温柔的堂哥一点点变成了如今冷峻无情的一国之君。“连芳草比王兴要危险太多。如果他被北齐所用,我们整个南梁都危在旦夕。”梁文敬盯视着梁言韬说。一如当初梁言韬迫使他杀死文兴的严肃态度。梁言韬本能摇头道:“连芳草不会被北齐收买。他和王兴的情况不一样,王兴气量小,手段又阴狠毒辣,我们必须防他,可是,连芳草不是威胁,他不会害你。”“他怎么不会害我?”梁文敬一字一思忖般慢慢道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松口,“就凭他嫉妒我。”因为梁文敬突如其来的说辞,梁言韬怔仲良久。他听得懂梁文敬在说什么,他搞不懂的是,原来梁文敬根本知道自己的心意?梁言韬从来没有透漏过心意,从六岁开始,他计划好要做的事便是好好守护自己这个堂哥,不让自己的堂哥受到一丝困扰,包括自己不该存的念想。他没想到梁文敬竟然知道。“我只能装不知道。”已经习惯了强势的帝王这一刻是虚弱的挣扎与不安,他望向梁言韬,下一刻又避开梁言韬的目光,“我不能让我们犯下大逆不道的错。”“你做得对。”梁言韬缓慢道。梁文敬重新抬头迎向梁言韬:“小言,我一直知道,我最大的幸运,就是能拥有你的心意——可是,现在,我最大的危机也在这里。连芳草仅凭个人之力,便可以杀死我,如果他想要做,南梁的国运也是他能影响的,而偏偏,在这世上,最让他不能容忍的人,就是我。”梁言韬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连芳草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会那样做。”他呆板说道。梁文敬苦笑了一声,指出道:“小言,当你肯定一件事的时候,是不会这样向别人强调的。”事实上,梁言韬很肯定连芳草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任意妄为的人,可是,他的确不能肯定事态的发展。他真心想要和连芳草在一起,可这样做,或许真的会害了他最在意的堂哥。如果他能和连芳草断干净,事情也能干净结束,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