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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并没说过,我不能将此物送人。”傅钧不由将目光一扫秦湛肋下依然缓缓流血的伤口,又道:“你也是被魔修谷垣所伤,伤势又比我重,应该先留着此物治疗自己才是。”秦湛微微一笑:“那你不必担心了,这玉佩是一对,另一块还在我身上。”说着,秦湛便又从怀中取出另一枚玉佩,与先前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也是半边麒麟,只不过是麒麟的右半边,而先前的玉佩是左半边,然而若将两者合一,便会变成一个完整的麒麟形状,并且丝丝入扣,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两块玉佩。傅钧暂时无话可说,心念一转,想着若是真要斤斤计较,自己今日已经算是欠秦湛一条命了,也不差这一枚玉佩的事,便不再推辞,从秦湛手中接过玉佩。这玉佩莹润如酥,灿若云霞,入手更是温润之极,绝对不会让人轻易忘记,却是他前世直至死亡也未曾见过的物事。“我以前竟不知道此物……”傅钧不觉喃喃自语道,心底虽闪过一点诧异,倒也没有打算深思此事。“你一向不喜欢这些琐碎物什,我也觉得它没有什么用处,便没有拿出来给你瞧过。”秦湛温声道,“若你喜欢,以后我便多多留意这些东西。”“不必了。”傅钧摇首。秦湛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不喜欢这些毫无作用的繁琐饰品。傅钧又将玉佩翻过来,却发现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丹”字,笔力刚劲挺拔,又不失流畅秀逸,然而字迹却极不明显,若非仔细观察之下,只怕难以发觉,想来雕刻之人并不十分希望旁人看出来。“丹?”傅钧讶然低语。“我这块上面还有一个‘昀’字。”秦湛示意道,“只不过我祖上数代的名讳当中,皆没有丹昀二字。也许这两个字另有它意,亦或许只是当初随意雕刻了两个字上去。”“应当不是随意雕刻。”傅钧沉吟道,“确实像是人名……也许是当时制造玉佩的工匠名号?”“许是如此吧。”秦湛轻一扬眉,“反正多思无益,玉佩只要有效便够了。”傅钧又再看了一遍那个“丹”字,确认确实没有什么玄机后,便将玉佩收了起来,心境有点复杂地道:“多谢。”“你我之间,何须言谢?”秦湛摇头,唇角泛起柔和的微笑。傅钧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只不过上一次是在萧云晖面前玩笑似的话,而这一次秦湛的态度却似乎诚挚了许多,让他心底情绪难免愈发翻涌如潮,个中滋味,唯有自知。傅钧收起这些无关紧要的杂乱心绪,目光一扫四周景象,犹觉心下恻然。因为入了魔道之故,这些人明明死后不过一刻工夫,尸体便已完全进行了腐化,血rou尽消,露出一副森森白骨,而此时甚至连骨骼也在慢慢化作灰尘,彻底的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这便是魔修与凡人的不同之处——魔修死后,会在短短时间内完全灰飞烟灭,不会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因为魔修是以侵害他人性命的邪法修炼,生前固然可以强悍无敌、所向披靡,但死后无论是何死因,都会遭受到尸骨无存的报应。而道修,若是熬不过天劫,自然也会被天雷击打得魂飞魄散、骨rou俱消,但若是一般的寿终正寝,便会留下尸身,也会因此而建造坟墓,安葬遗骨。傅钧默然无声地注视四周二十多具白骨在几个呼吸之间,便通通化为烟尘,流散于空气之中。秦湛一直陪着他静立一旁,直到众魔修彻底消散后,方才听秦湛语气冷静地道:“此处久待无益,我们出去吧。”说话的同时,秦湛眉头似乎不自禁地微微一蹙,伸手轻轻按了一下肋下伤口。傅钧注意到了,念及秦湛受伤至此全因救护自己,便无法说出任何责备秦湛的话。他想着,自己既然说服不了秦湛改变观念,还不如下次行事小心一些,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及自己,也就可以及时阻止秦湛的杀招了。想到这里,傅钧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坚毅之色,对于秦湛的话,却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领先迈步离开。走出石洞后,傅钧往先前分岔道路的右方道路走去,然而这次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响,只有身后血液慢慢流下、浸透衣裳的声音。傅钧眉头不由渐渐紧皱起来,知道秦湛虽然言笑自若,对伤口似乎毫不在意,也没有任何诉苦抱怨之举,但这样流血下去,毕竟会危及性命。——丹霄派的丹药对谷垣造成的伤口毫无效用,但这里若是谷垣的洞府,那么也许谷垣自己炼制的丹药会对伤口有效?傅钧心思微动。石路的尽头又是一处天然石洞,而这座石洞里却极其安谧,毫无人影——墙壁两边俱为石架,上面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石架旁边又放置着一张青石床榻,榻旁又有桌椅板凳等寻常家具,倒像是谷垣日常起居的寝室。石洞前方还有一条弯曲的道路,通往黑暗之中,傅钧凝神望去,只见那条小路的尽头,依稀像是一堵石门。☆、第三十八章坦诚心迹傅钧心头一动,知道那里恐怕就是整个洞府的出口了,但如今秦湛伤势未愈,此处看上去又有不少药物,应该以治疗好秦湛的伤为先,再去尝试破门出去。他转身对秦湛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前面应该便是大门了。”秦湛似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颔首:“好,我也看看这里有什么药物可用。”对于丹药之道,傅钧并不怎么感兴趣,因此所知确实不多,只认得最常用最基础的一些药草,平日里够用便行;然而秦湛却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致学习,对于剑术道法之外的技能亦涉猎甚广。因此,傅钧觉得自己对丹药既然仅是一知半解,便不应该在此事上干涉秦湛,只怕非但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只会添乱,只能任由秦湛自己捣鼓了。秦湛看了一遍石架上的所有瓶罐,稍作沉吟,先从最左起第一排其中取下一个贴着淡蓝色纸签的小巧瓷瓶。秦湛动作极为小心地打开瓷瓶,闻了一下,随手沾了点自身鲜血抹在石桌上,将瓶中米分末倒在血上,只见桌面上顿然迸发出一道白烟,同时滋滋作响,仿佛燃烧物什的声音,而白烟眨眼间消失后,那一小撮血液也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傅钧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景象。秦湛神色却镇定自若,不以为意,只轻微摇首道:“看来这些都非治疗伤口之药。”言毕,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