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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挡开,迈着发飘的步子走出了地下室。林玉汝的脸色直沉下去,只能追在儿子后面往外走。林泉看也没看乔纳森姐弟一眼就直接往上走去,而林玉汝则用恨之入骨的眼神剜了那对姐弟一眼,开口说话的声音阴沉得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一样:“这件事没完。”他说,“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林玉汝把林泉带回了家,在路上就请了梅山科学院的专家来家里对林泉做了个彻彻底底的检查。林泉的状况不好。有些轻微脱水,他这几天中什么也没吃,光是不断地进行着性行为,而且是在药物的强制逼迫之下一直处在发情期的峰值上,对体力的消耗有多大可想而知。乔恩赐也并没有说谎,林泉的附睾和卵巢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这表示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无法制造出能够用来繁殖的jingzi,卵子的状况也令人堪忧,也就是说他既无法令别人受孕,他自身也无法受孕了。而由于他的zigong完好无损,现在他体内仍然存活着一颗健康的受精卵,这意味着他还能够成功地将这颗受精卵孕育成人。尽管这颗受精卵是他在乔纳森姐弟的阴谋之下被强制受精的。更加详细的分析报告还要等到专家把从林泉身上采集的样本送回科学院化验之后才能得出,林玉汝想了想,还是在检查结束之后又把林泉送回了林泉自己的公寓。林泉似乎早就料到父亲会这么做了,他没有任何反对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事实上他从乔纳森姐弟那里出来之后,就没有过任何积极主动的反应,林玉汝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只是看着林玉汝的目光三分嘲讽三分审视,剩下的四分,则是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凉意的捉摸不透的幽深。林玉汝有些心焦。他知道儿子恨他,也知道就算恨他,林泉也多半不会像别人发泄怒意的时候一样摔打谩骂。只是现在这一言不发的状态着实让林玉汝感到不安,他把林泉送到公寓之后就将助理司机全都留在了车里,自己进了儿子的家。“我还是留个人在这儿照顾你吧,你现在身体还不稳定,我……”“不用。”林泉轻飘飘地说,脱下外套将衣服挂了起来,然后走进卧室,似乎是想拿了衣服去洗澡。动作、语气都十分平常,只是全身上下都充溢着冰冷的抗拒感,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林玉汝说,一眼都不愿意向林玉汝看。林玉汝心里很不痛快。他在卧室门口截住了林泉,尽量平静下声线对儿子说:“我知道你气我,但现在不是跟我怄气的时候。”“怄气?”林泉失笑,“你觉得我是在跟你怄气?”林玉汝避重就轻地说:“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需要好好商量商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其实现在已经不堪设想了。”林泉用像是看马戏团的小丑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从小就是个很让人省心、骄傲的孩子,从来没有用这种大胆而冒犯的态度对待过林玉汝,而现在林泉却像是完全释放了什么一样,他看了林玉汝一会儿,然后把刚拿好的衣服往床上一扔,整个人斜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用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林玉汝:“那商量吧,你打算商量什么?”林玉汝皱着眉头。他本来脾气就不好,现在被儿子这么阴阳怪气的对待,虽然自己的确理亏,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恼羞成怒,以一副相当生硬的态度对林泉说:“我查了一下,资料室里的东西他们并没有拷贝下来,或者上传到什么地方去,但是他们看到了多少,这就没人知道了。”林泉耸了耸肩,态度事不关己般的无所谓:“没证据,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他们想要的就是证据,不然乔碎玉的妈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的事情,要想报仇也不会等到今天。”“你……”林玉汝几乎觉得一口血噎在嗓子里,“你怎么就能肯定不是你告诉乔碎玉的!”林泉冷笑了一声:“我进公司那么久,除了让你赶快把那些东西销毁之外,做过什么跟它们有关的事情吗?项目是你当年重新启动的,也是你上报给军方的,被禁止之后也是你下令封存的,时间也正好是二十多年前。你现在打算推到我身上?”林玉汝感觉无话可说。他和朱莉娜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年轻气盛,擅自启动了那些项目,然后在军方那儿碰了个钉子的事儿也确实发生在那段时间。他一向觉得朱莉娜傻、没什么脑子,对她毫不设防,情到浓时随口说起过工作上的事也是时有的,比起一向谨慎、又肯定乔碎玉的能力的儿子林泉,确实是林玉汝更有可能跟朱莉娜说起过那些事。他现在从头理亏到脚,实在不想再纠结于这些事了,于是干脆把这一页翻过去:“先不说这个了,乔纳森那边怎么办?孩子肯定得生,但是你……”“孩子肯定得生?”林泉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你叫我生下那个垃圾的孩子?”“要不然怎么办?你以后很可能没有机会怀孕了,要是不把这个生下来,我们林家就绝后了!”林玉汝也不想留下乔纳森家族的种。这家人阴险、工于心计,又对林家积怨已久,生下这个孩子反而是个隐患。这时候林玉汝就格外地怨怒起林泉不是个Alpha,如果他是个Alpha,哪怕是个Beta,哪里会像这次一样这么容易被控制、被算计?林玉汝的态度似乎终于激怒了林泉,他那张端正文雅的脸一瞬间就被怒意扭曲得狰狞起来,眼中迸射出的凶恶让林玉汝几乎想要倒退几步:“我是个人!是个男人!”林泉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乔恩赐是个强、jian我的杂种,你叫我生下他的孩子?”他一边低吼一边冷笑,样子相当吓人,“我就是生不出孩子了又怎样?我还是我行得端做得正的林泉!不像你!把自己当成下崽的种猪!”林玉汝当即暴跳如雷:“畜生!你说我什么!”他窜过来一把将林泉推倒在地板上,骑在林泉身上照着他的面门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林泉刚刚才受过连续几天的非人折磨,身子现在还在发虚,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暴力,连着被他老子扇了两个耳光都毫无还手之力,只本能地侧过头,任凭那巴掌砸在他侧脸上,一声也不吭。林玉汝装了几十年的谦谦君子,只在很少的时候才将自己暴戾的一面发泄出来,对人动手更是久违的事。现在被儿子惹怒了,下手颇有点没轻没重,扇了几下之后才清醒了一些,低头一看就见到林泉脸上红肿一片,嘴角渗血,颧骨处也被巨大的力道砸破,看上去相当狼狈。林玉汝发xiele一番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又拉不下脸来跟儿子服软,只得先从林泉身上站起来,然后伸出手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