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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但又与专门进贡给朝廷的不一样,这里还参了珊瑚粉。”宇文音儿再仔细瞧画,“作画用的颜料也极其珍贵呢,笼子及羽毛更是用金粉描的。”“谁能用得起这么金贵的东西?”廖霖月惊讶道。宇文音儿眼眸一转,朝玉溪笑道:“我想用得起如此奢靡之物定是有权有势之人,你说忆桂城之中最有权有势之人是何人?”玉溪明白宇文音儿所指之人,看着她点了点头。“玉溪哥哥,我们去一趟金桂纸坊。”“嗯。”玉溪忽地上下打量宇文音儿,她今日穿着鹅黄色交领短裙,单髻绑着鹅黄丝带,丝带末坠着琉璃花铃,衬得她明媚俏皮。“今日第二次进城,需谨慎应对。”宇文音儿心中明了,眸光闪亮,“玉溪哥哥可否帮忙?”玉溪微笑,“那得委屈一下好音。”其他人愣愣看着他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他们一同离开,又一同回来。回来时宇文音儿换了男装,英姿飒爽,比之玉溪更加俊逸。玉溪则贴了胡子,衣着一改之前的风格,穿金戴银,显得财大气粗。韦玉蓉皱起眉头,“玉儿这是做什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玉蓉阿姨别生气。”廖霖月惊喜羡慕地上下打量宇文音儿,“好音好帅气!”“是吧,估计能迷倒万千姑娘。”宇文音儿得意地向玉溪道:“比之玉溪哥哥当年还帅气吧?”玉溪忍不住笑道:“是。”韦玉蓉也打量起宇文音儿来,觉得她一身衣服很是眼熟。“我们这就出发,谢朗你带她们回密室去,注意安全。”“是。”直到宇文音儿和玉溪的身影消失,韦玉蓉才想起来,宇文音儿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玉溪十三岁生辰那年,母亲亲手为他缝制的,后因其在舞剑比赛时弄破了衣角,母亲熬夜为其补上一轮明月,熬尽最后一丝气力过世了。玉溪因此自责,再没穿过这件衣服。如今竟然拿出来给这位才相识两日的小姑娘穿,玉溪待这个姑娘非同一般啊。宇文音儿与玉溪刚从后山秘密出口走出来,宇文音儿忽然拉住玉溪的手飞上枝头,如燕穿行在山林之中。玉溪惊讶地看着紧紧拉住他的玉脂小手,再看她脸上春阳般的笑容,顿觉心里温暖。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让他因为痛失亲人而悲痛暗沉的心情得到缓解。“玉溪哥哥,我们来比试比试,看谁的轻功厉害?”“好。”话音刚落,宇文音儿抢先一步飞走,疾如风,快如电。玉溪赶紧追上去,但宇文音儿轻功明显在他之上,他使尽全力也没能追上,只能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她则轻轻松松,还未用尽全力。从初见她躲在树上抢走他的马,他就知道她气息极好,隐藏之术了得。那夜她带他从梁羽正手中逃脱,他也知道她轻功不凡。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能够拥有如此造诣,想来必定付出了许多,受了许多常人无法了解的苦。但即便受了这么多苦,她还能保持活泼开朗的性格,脸上常常挂着笑容,如此品质,玉溪深感佩服。很快忆桂城的城门就在眼前,宇文音儿欢快落在城外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骄傲的等着他。看见他落地,她仰着头,得意的笑,“我赢了。”玉溪笑着给她行礼鞠躬,“是,在下甘拜下风。”“只是鞠个躬可不得,我既然赢了,玉溪哥哥得请我吃好吃的!”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树林外走,他跟在她身旁。“不知好音喜欢吃什么?”“玉溪哥哥自小在桂地长大,有什么可推荐的?”“有一样,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宇文音儿眼里闪着星光,“是什么?”“谢婆婆的桂花豆腐糖。”“那快走呀!”宇文音儿抓住玉溪的手臂拉着他走。玉溪笑道:“不急不急,谢婆婆不会跑,豆腐糖也不会跑。”他们快到城门时放缓脚步,神色平静下来。进入小巷后宇文音儿道:“玉溪哥哥去店面,我到纸作坊看看,结束之后此处汇合。”“可知纸作坊在何处?”“知道。虽不像玉溪哥哥在这儿长大,但也来过三次。玉溪哥哥,你说南燕的金丝宣比之北周的玉脂宣如何?”“论品相,金丝宣更现华贵,玉脂宣则更温婉端庄。论品类,金丝宣是熟宣,玉脂宣是半熟宣,熟宣宜于绘工笔画,生宣宜于水墨画,半熟宣则介于两者之间,各有千秋,各有其短板,无所谓好坏。古往今来,贡纸如何,皆由帝王喜好决定。”宇文音儿眼眸明亮,扑闪扑闪像星辰,“那玉溪哥哥喜欢华贵呢,还是温婉端庄?”玉溪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贪恋她的目光,但不得不先移开,否则又要失礼了。“两者皆不是我所爱。”“那玉溪哥哥是喜欢生宣啦。”玉溪微微扬起嘴角,“生宣水墨确实是最为灵动,浓淡变化也丰富多姿。”“玉溪哥哥很擅长水墨画?”“不敢说擅长,略懂一二。”“那改日要向玉溪哥哥讨教讨教。好音先走了。桂花豆腐糖我会记着的。”宇文音儿转了弯,身影消失于巷陌里。☆、金丝雀(3)玉溪笑了笑,走走出小巷,出现在东市长街。金桂纸坊总店的门头高悬着一幅黑木金边的牌匾,上面写着“金桂御纸”四字,彰显它在南燕造纸界的显赫地位。玉溪刚走进去,精明的掌柜立即迎上来,“大爷想买什么纸?我们这里的纸是全南燕最好的。”“听说你们的熟宣做得最好?”“我也不吹,这天底下我们要是称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当今皇上十分喜爱,特赐御笔金字,‘金桂御纸’,正悬挂在外面门楣上呢,大爷方才也瞧见了吧!”掌柜从上层柜里取下一叠宣纸,“大爷您瞧,罗纹金丝,真正的金贵华丽,可是御贡的熟宣。”玉溪细细触摸纹理及金丝走向,确实与那幅画的用纸是一样的制作工艺,“果然是贵气逼人,但却不够新鲜夺目。我曾得朋友赠送一种熟宣,除参了金丝还参了珊瑚粉,放置阳光下金光如线,红光如碎,相映绚烂。不知你们纸坊能否做出来?”掌柜思索了会儿才道:“大爷您请往里屋移步。”玉溪随掌柜进了内院厢房,掌柜取来一锦盒,打开,里面正是珊瑚金丝宣,与那幅笼中鸟的用纸一模一样。“正是这个,新奇夺目,华丽富贵,与我的身份才是最合衬的。”“大爷,这可不是一般的宣纸,乃宋王钦定,爷你若是要,价钱得翻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