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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忙活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才将所有的花瓣洗净,一同封进了酒坛中,大红的盖头,像是罩住了温婉的新娘,好好地掩住了花瓣的芬芳,只等着揭开那一瞬,用沉醉的味道给予爱他者一个惊喜。“老弟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阎君大人无奈摇头。“你怎么总是跟着我。”“我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么,法力又没了,还整天喜欢乱晃。”“我想给他喝。”“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既然要让他走,又有什么意义呢。”颜朝阳不回答他,只问道:“法子呢。”阎君蹲在他另一侧:“你可千万别揍我,这法子可是真的,就两个字——交-欢。”一向淡定的朝阳君这回真的忍不住出手了,老阎王又不敢和丢了灵力的老弟动手,于是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还要小心不能碰坏酒坛子,否则就不是打一顿那么容易了。若是有时辰,现在该是入夜了。颜朝阳拎着两坛酒,在自家后院挖了个坑,埋了进去。一推房门,很意外地发现人居然好好地在屋子里。柳非颜居然在安静地抄书,他知道这些书将来是要给颜老爷看的,想着这老爷子对自己着实是不错,还是把这个忙帮了吧,他都老眼昏花了,下来肯定抄不动。他一抬头,还未说话,那散着淡淡酒气与花香的衣裳便披了下来。虽然不会冷,可他还是想这么做。一室寂静,无人言语,气氛却怪异地温馨,一人低头书写,一人驻足凝视,略略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又令两只鬼心头荡漾,无端地脸又烫了起来。“……你想知道如何快些回阳间是么。”最后还是朝阳先打破沉默。柳非颜沉吟半晌,恍惚间仿佛听见心底有声音在说不,可是被意念生生压制下来,默默点了点头。绯红的唇微启,吐出那叫人脸红心跳的两个字,柳非颜先是瞪大眼睛,接着当场就将面前的案几给掀翻了:“他娘的!”老祖宗莫名有些想笑,虽然看见他点头的时候,还是有些伤心,不过,他的决定没错,反正一开始也只是自己抢了人家下来,他将东西还了,自己把他送回去,正好。“老阎王肯定在耍你玩呢!”“他这次没有骗我,我知道。”“那,那你……”柳非颜有些结巴,不知道要怎么说,尤其是被那一双勾人的眼眸注视着,浑身都在发热,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被这一双眼睛给看丢了魂,所以才跟着他来的吧。他支吾道:“你就……同意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因为你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想回去,每天在我的房里都待不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低垂,看似有些伤心,柳非颜心头一紧,忙道,“那是因为……因为我在哪儿也待不住啊,而且,你老非礼我……”他越说声音越小,没错就是因为这里有老色鬼,正常人哪儿会乖乖躺着让人摸啊……而且什么叫自己愿意的话……等等!“老祖宗,你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也许吧。”朝阳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可是脸部线条有些紧绷,看得出来是在紧张,若是有心跳的话,现在也许跳的飞快,擂擂作响。“可是,你不是还有那个谁……而且,阎君也说那是因为我吃了你的灵丹才吸引你的……你真的……千万别……弄错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测试什么一般,一定要将所有外因都剥除了,才能确信,而且更关键的是,从他那里得到个答案,好像自己才能想清楚……回答来的很慢。“……不愿意便算了,我还会让阎君找别的方法。”他直接将这一连串反问当做成了拒绝,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可偏就是叫人看出一丝心灰意冷。要他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他的问题都是没错的,只是,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因由会在意这个人,他甚至想借由阎君说的法子来反证自己的想法,不过既然他没有这个意思,他也不会强迫,不过是心里有些空罢了,“不过,晚上我们还是一起睡吧。”柳非颜很艰难地说着笑:“会快一些是么。”旁边却答:“我习惯了。”才短短几个月,便习惯了。他顿时觉得心里一丝酸楚,这件事,说起来多矛盾啊,怎么会有人因为不喜欢而做那种事,可若是喜欢,做了之后又要很快分别,又有谁能愿意。朝阳看样子是很想的,好像也有些喜欢他,可是那样的话……不是很快就要阴阳相隔了么?这究竟是怎么想的啊?长夜漫漫,更别说这地下的黑夜,根本就没有尽头。柳非颜是睁着眼过了两个时辰,眼睛里都泛着血丝,思考不通,心里又难受,被搂着的时候更是鼻尖发酸,盯着老祖宗的清秀容颜忍痛欣赏了这么久……长得俊美,真是一场罪过,光是看一眼便让人生了七分好感,凡人怎么敌得过啊。约摸是发现了他睡不着,这之后到了入睡的时辰,颜朝阳再没有出现过。柳非颜心情很糟地在街上溜达,越是这种心烦的时候,就越是会遇见那些令你心情更糟的家伙。“哟,这不是神手柳公子么。”小阎君嗤笑,个小扒手。柳非颜就讨厌他主动挑衅,挥开他的手:“有什么事?”“诶?我看你也挺喜欢朝阳的啊,怎么还闷闷不乐的?”他习惯张嘴反驳:“谁说我喜……我……你不要太过分!”“你看看,说不下去了吧。”小阎君就爱看他满脸通红地出丑,挺直了腰板看他,“愚蠢的凡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柳非颜看在自己至少身形看上去比他大的份上,没有动手,当然他也打不过,他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小阎君笑了一声,“朝阳又跑去找我老爹麻烦了,最后做苦力的还不是我,能不能看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顺便给大众造一些福啊?别成天折磨顶头的长官。”“什么两……你别乱说,他想着做那种事,还不是希望我走。”他一想起那个纠结的事情,整个人就乱的不行,这究竟是……是想要我陪他,还是不想要啊……“他当然希望你走了。”小阎君白了一眼,也不怕这一句就把人气死了,先自己痛快再说,“你知道朝阳的心上人又来了一趟吧。”他闷闷点点头,那个人,朝阳等了几百年。“可是他见都没去见,你说,你是不是把他害惨了,人家这回本来是可以找回来的啊。”柳非颜觉着自己的手有些凉,有些抖,颤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他那个时候在给你酿酒呢,朝阳酿的春酒,只给他最喜欢的人喝,可结果几百年前,全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