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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东厂番子也合作合作。这事儿重大,不由半点马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领命!”京城过了三条街,眼见街上不时就有被查封的店面,医馆、米行、绸庄、酒楼……徐穆顿觉稀奇,问徐天,“这些地方被查封,可有什么缘故?”徐天顺着徐穆指的方向看去,一拍脑门,“嗨,七郎不提,我都快忘了。七郎养病的时候,有那么一两天,街上到处是锦衣卫,闹得人心惶惶,好多人都被拘着不知押到哪儿去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罢了。”来到从未踏入的新居,眼见门房一脸和气,手掌虎口处却有厚茧。进入院中,护院、丫鬟、仆役等跪了一地。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向徐穆介绍情况。“徐老爷,这些人的身家背景,锦衣卫都已经替您查过,手脚利索,绝对可靠。上面还给您安排了江南的厨娘,您若不喜欢,再召人便是。这厨娘也是能理个账,管些人的。”徐穆眼角微抽。到了正厅,忽然凭空蹿出两个大活人。徐天吓得大叫,徐穆也心尖一颤,待看清两人黑衣上套着锁子甲,头上一顶缠棕帽,便有数了。两名锦衣卫朝徐穆抱拳,也算给了徐穆面子。左边一人冷声道:“我等奉圣上之命,保障徐编修安全。”徐穆还了一礼,“有劳两位。徐某的身家性命,便劳二位看顾。”右边一人态度和善些,露出个浅笑。眨眼,两人便失了踪迹。,徐天颤颠颠地拽着徐穆衣襟,半晌说不出话来。管家一脸含笑,“小哥别紧张,其实他们心里乐呵着呢。每日里不用挨风吹雨打,就给徐老爷看个门,银钱不比别人少挣一个子儿,别提多轻松了。”徐穆陪着笑笑,斟酌两秒,开口道:“那方管家你……”“我?皇后娘娘说了,您要愿意,您也可以雇我,不需要您出一份工钱。但怎么说,管家之人还是用亲近的人才舒坦。徐天小哥年纪小,学东西快。我教他一年,也是一样的。”“既是如此,有劳管家好好教教我这书童了。这一年,府里的事还得仰仗您。”“老爷言重了。既然徐天小哥要跟方某学习,您身边也得有人照顾。”拍拍手,转出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厮,方才回道“这几人,自幼养在北镇抚司,无父无母,手脚还算伶俐,会些拳脚,识字。具体您想怎么安排,听您吩咐。”徐穆也不推辞,“你们可有名字?”几人摇头。“既然在我府上,就跟着我姓吧。徐娇,徐晴在府里受方管家分配,徐光,徐明平日跟着我出门。”“是。”“我平日里的一些习惯,偏好,你们只管问徐天便是。”“是。”眼见七郎身边能人齐出,徐天也有了危机感。圆圆的眼睛里冒出小火焰。徐穆和方季华瞧见了,也不说破。有危机感才好。一大早宫女照常唤朱厚照起身,却半天没有回应。宫女觉得不对,掀开床帘,顿时大叫。“不好了,太子殿下发热了,快去禀报娘娘。”第17章第十七章御医诊了半晌,面色越来越苍白,张仪华顿觉不妙。“天……天花。”“你说什么!”衣领被揪得老高,黄文远对着一双锋眸,勉强稳住心神,“娘娘,为今之际,应立即封宫,以免病情扩散,酿成大祸。”掌心卸下力道,张仪华闭了闭眼,眼见众人眼中均有惧色,略带嘲讽的一笑。“凡是坤宁宫当差的,自该知道轻重。太子好了,你们的家人才有命在。本宫不是个心狠的,大家同生共死,认真办差,太子康复,每人赏五十两白银。可若是有人暗中搞鬼……“啪啪啪。鞭声烈烈。“本宫让他生不如死。”转身。“黄御医,太子的性命便托付您了。”黄文远一跪触地,掩下苦色。若太子殿下有个闪失,自己也该人头落地了。看在自己尽心照顾的份儿上,说不定还能求皇后娘娘开恩,保下一家老小的性命。“给陛下送信,召前番入宁夏的医学院教授、学徒入坤宁宫。对了,黄御医,本宫曾在典籍上看到,取天花痊愈孩子身上留下的痘痂研成细末,和净水捏成枣核样,以线塞入鼻中,或可行,不知御医可闻?”黄文远不敢断言,“娘娘,臣不曾听说,不敢妄言。院使、院判大人博览全书,不知可否送信询问?”死道友不死贫道。凭什么你们官位比我高,却不担干系!不公平!“这倒不难。”说着,几个中官准备退下。“慢着。”“在。”“去本宫库房,东南角有一只黑箱,你们把它抬出来。”箱子抬出,张仪华打开箱笼,吩咐道,“一人一个,记住,关乎性命,太子痊愈之前,不可摘下。圣上若问起,便说是本宫的意思,令宫中多制此罩,可用来防止天花扩散。“是。”“自即日起,凡是染病者的衣物、被褥、粗布均用沸水煮沸,餐具正常洗涤后用烈酒擦拭,入殿时,须净手五遍。与健者的物品分开。人人戴此‘口罩’,衣被每日一换,每日轮流净身。”“奴婢领命。”“去吧。”乾清宫,孝宗猛地站起身,一头软倒榻上。苗永大惊,深怕孝宗有个闪失,“陛下,娘娘和太子正指望您呢,您不能倒下呀!”“对对对,朕不能倒下,不能倒下…皇后说的事,立即派人。太医院的御医,留四个给两宫,其余全部送去。院使、院判直接进坤宁宫守着!药材什么的,快去准备。朕……朕要去她那儿。”“陛下!”乾清宫宫人皆跪在门前。“你们想干什么!”“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洪福齐天,定不会有事。但天花已现,您不可亲出啊。”大伴张易一脸凄然。“胡说!这是朕的妻…儿,他们没了,朕要这江山何用!”“那哀家这就下懿旨,皇后无德,独霸六宫,请皇上废后,采选佳妃!”“祖母!”弘治帝一脸痛心。“你当哀家想做这恶人!事关皇朝延续,祖宗基业,你若再有个好歹,让哀家怎么去见先帝!哀家好不容易从万氏手中保下你,你就是这样孝敬哀家的?”周太皇太后掩面而哭。王太后和吴太妃后脚赶来,连忙劝架。“太皇太后,陛下终究也是人夫,人父。若是连个面都不露,不说仪华,天下人都会觉得陛下寡恩。站在坤宁宫宫墙外,夫妻俩鼓鼓气也是好的。照儿才三岁,您真的不疼他?”周太皇太后听完一愣,哀家倒是忘了,御医早说过皇帝年少时身体亏空巨大,难有子息,更不能沉迷女色,损耗精血。若是此番皇后、太子一齐去了,皇帝打击过大,就算进了继后宫妃,若是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