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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笑一会儿皱眉,扫地的阿姨注意他很久,终于忍不住上前关心的问他:“小伙子你怎么啦?”在阿姨关切的眼神下,他单手扶着下巴思考良久,给了阿姨一个答案:“我在想,我是不是谈恋爱了!”阿姨关切的眼神立马变成围观神经病的眼神,拿着扫帚默默走远了。李东耀轻轻叹气,换上笑脸继续往前。张炀买的是卧铺票,同一间的是几个赶回老家帮忙插秧的中年妇女,有两个是苗族的,穿着朴素的藏青色苗族服饰。她们凑在一起用苗话聊天,叽哩哇啦的,很热闹。张炀觉得好听,竖着耳朵听着,妇女们讲累了,渐渐也没声了,各自在床铺上睡去。张炀盯着窗外走动的景色看了会儿,觉得无聊,起身翻出包,想掏出从大七那边借来的资料看,没想却先翻出一个他没见过的黑色防水包。他刚扯开一个角,又赶紧合上,四周打量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扯开一道小缝,里面装着两叠红钞票,他目测起码有一万,还有一只看起来像是老款诺基亚的黄色手机,他掏出来发现是驴友户外专业手机,反震防水防尘,信号还贼好的那种。手机背后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歪扭的小字:“按1报警,按2找我。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张炀扯下纸,扔进垃圾桶:“多事!”他笑眯眯的把防水袋重新合上,塞到包里最隐蔽的位置。他拿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居然有古老的俄罗斯方块游戏,开心了玩到中午吃饭,几个大姐醒了,她们泡了方便面围在一起吃,他也找列车员买了一桶老坛酸菜,连汤都喝了。然后他满足的躺到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看资料一边听大姐们用苗语聊天。有个大姐突然夹了句“男朋友”这样的普通话在话里,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其他几个人轰然的笑开了。张炀却因为这唯一一个能听懂的词语走神了,他想起早上李东耀左侧腹部的伤,看起来挺疼的,不知道那个傻子会不会买点云南白药喷喷。还有包里的一万块钱,这个傻子真是多此一举,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不是招惹别人对他犯罪吗!手机也是,按2找他?真发生事儿,按1都没用,还按2,他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啊,一个筋斗云就能翻来哦,真是太爱管闲事了!张炀越想越生气,干脆拿出手机给傻逼打电话。电话仅响了一声被接通。“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电话那头是傻逼欠揍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傻逼!”张炀骂完就挂了电话。对方立即又打过来,张炀接通,骂:“大傻逼!”骂完又挂。对方又打,他再骂和再挂。反复四次后,李东耀求饶了:“我的祖宗炀啊,求你别再挂电话了。”“你承认你是傻逼,不,大傻逼,我就不挂!”张炀扬着语调,他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一声长叹后,无奈的宣告:“是,我是傻逼,李东耀是大傻逼!”张炀没憋住笑。李东耀听着他的笑声,觉得车窗外带点乌云的天都蓝了。“吃饭了吗?”“你肚子上的伤——”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对方,张炀的话问到一半打住,李东耀愣了半秒后回:“小伤,没事。”“死不了就行!”张炀觉得脸有点烫,他撩眼发现两个苗族妇女在偷偷打量他,他冲两人撇嘴笑,两人马上转过头不再看他。“金主爸爸可不会这样轻易死掉的。”李东耀笑。张炀已经后悔打电话给他。“吃饭了吗?”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尴尬,若无其事的再问了一遍。“吃了。”他答。“吃的什么?”“还能有什么,泡面呗!”“不是有卖快餐吗?”“我就想吃泡面。”“……嗯,好吧。”张炀对着手机翻白眼。“早上太急了,早饭也没吃,也没来得及给你买点路上吃的。”李东耀又继续轻言细语的说道,好像在跟熟悉的人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买什么买,我讨厌大包小包,麻烦死了。”“嗯,好像也是。不过听说绿皮火车又慢又无聊,带点吃的也好打发时间。”“谁说无聊?对面的大姐们好玩极了,一点不无聊。”手机里传来李东耀的哼笑:“那就好,有人陪你最好。”“我要睡觉了。”张炀不耐烦的扔了这么句,又挂了电话。这次李东耀没再打来,张炀躺在床上,双手捧着手机放在胸口,想着刚刚他要李东耀承认傻逼的幼稚举动,觉得自己大概魔障了。绿皮火车一路晚点,终于在晚上八点到达张炀要下车的县城。李东耀的微信从六点开始,到他下车那一刻,已经发了十多条,全部都是问:“到了吗?”“怎么还没到?”“到了吗?”车轱辘的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张炀只回了一句:“晚点。”县城不大,整体保留着八十年代的破旧感。张炀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看起来还行的,招牌打着如家但其实不是如家,而是如家惠民的山寨酒店。他办了入住,打开房间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霉味儿,他打开房门和窗户散气。李东耀的电话此时打来,他坐到床上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金主”两字,犹豫了三秒后接通。“到了吗?”“到了,你好烦啊,问了一遍又一遍!”张炀整个人重重的砸到床上,抬头就能看到天花板上明显的霉斑。“担心你嘛!”电话里李东耀的声音听起来总是真诚和温柔的。张炀不知如何应对,干脆沉默。“吃饭了吗?”对方继续问。“火车上吃了一块面包。”张炀还是软了语调。“你现在哪里?”“一个如家山寨酒店。”“能住吗?房间是不是很糟糕?”“有床就能睡,只是霉味儿太大了。”“唉——”张炀听到李东耀长长的叹气,居然感受到了对方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只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了。”张炀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解释。“你还是包个车进村吧,我在电影里见过那种农村大巴,人和动物一起坐,还超载。听说你们的山路又绕。”李东耀很担忧。张炀许久都没有说话。李东耀听到电话里他规律的呼吸,一下接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张炀问。“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李东耀回。“可是你哥曾经说我娇生惯养,追名逐利,装模作样,一肚子城府心机。”在这一刻,张炀望着打开的窗户外城市夜幕中远处模糊的山影,想起很多李旭荣曾经对他的评价和看法。在他眼里,他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