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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谢兰和绫惜都已经核对过几遍了,谢婉凝这一回却不会做撒手掌柜。她刚想通的,自己也得用心了。想到这里,她就对谢兰道:“姑姑把单子拿来给我讲讲,剩下的时叫绫惜cao持吧。”谢兰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笑意爬上她已经有了皱纹的脸,显得整个人是那么的慈祥。“好的娘娘,我这就来。”她跟绫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只要娘娘自己肯上心,那以后说不得真能往上再走一步。反正夫人们还得等会儿才来,谢兰就捡着重点给她讲了讲,谢婉凝聪明得很,很快就记住了。“倒是不知道,贤妃家里还挺有牵扯的。”谢婉凝淡笑道。若说四妃里谁最奇怪,不是独得圣宠的淑妃,也不是趾高气昂的德妃,更不是广结善缘的宜妃,反而是独善其身,仿佛是什么高贵仙人的贤妃。说她高贵,她也不过就是普通出身,可她就是时时刻刻端着,看着她们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轻蔑,仿佛她才是出身正统的世家小姐。不叫她做皇后,都是委屈她了。她们三个主位妃的家世已经算是顶好的,要权势有权势,要传承有传承,要爵位有爵位,谁不比一个书院山长厉害?以前谢婉凝没心思打探这些事,可如今既然要用心,就要做到最好。所幸她宫里都是能人,这份名单一列,谢婉凝马上就看出各中要害。“齐幼晴可是有个好父亲,瞧瞧她父亲的学生,这得占了半朝吧?”谢婉凝点着那份名单,在几个人名字上头画了圈。谢兰就笑道:“陛下可不是随便就给位分的人,您看端嫔和顺嫔瞧着都比她出身好,甚至班婕妤还是郡主呢,连个主位都没混上。”是的,她越是了解萧铭修,越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宫女人其实不分喜欢不喜欢,现在他最要紧的朝政,所以女人只看有没有用。谢兰就把查好的事给她细讲一遍:“贤妃是青城书院山长的幼女,年岁最小,她父亲不惑之年才有她,那时候他就为师十几栽了。”齐幼晴的父亲名齐宏,他于科举一途并不显得如何天才,只将将中了个同进士,之后也没求着外放做官,反而去了晋江书院做先生。他倒是个教书奇才。至今短短三十来年,培养出了两个状元和一个探花,还有数不清的进士在外做官,实在称得上桃李满天下。远的不说,便是如今的阁臣李承望也要叫他一声老师的。贤妃平日里一声不吭,高高在上,原来也是有原由的,这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一步登顶了吧?谁叫半个前朝都是她父亲的学生呢。今日要来请见的,就有两位诰命夫人是他的学生家眷,谢兰特地圈出来,说她们两人会一起在第一轮就接见。一个是冀州铁监夫人,一位是御史中丞的夫人,这两位都没有着急见宜妃,反而在他们到达东安围场第一日就递了牌子,就为等着见她。谢婉凝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开始有趣起来。她笑了笑,重新换了一身衣裳,然后便对谢兰说:“开始吧。”☆、第37章接见命妇们其实并不难,谢婉凝只要端庄地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听她们闲话家常,时不时点点头说一句“是这个理”,便可以结束了。来请见的夫人们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想在她这混个脸熟罢了。就连贤妃一系的那两位夫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叫人看不清背后深意。不过谢婉凝也不用去在意这个,宫里头现在连皇子都没有,要斗也都要等十几年后,现在着这个急不值当的。再说,萧铭修可不是能受人摆布的性子,将来的事只能他一个人做主。想明白这些,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挑出来的几家都是陛下那的得用人。她见一见,赏些礼,就意味着陛下有心要重用他们,大家都安心便是了。一连三日,她才把这活干完,难得没念叨着烦。等到了第四日清晨,谢婉凝正在用早膳,突然想起来件事。她把汤盅放到手边,用帕子擦了擦嘴。之后便扭头问谢兰:“顺嫔那如何了?没出什么事吧?”刚到东安围场的时候顺嫔就“累着”了,叫太医这么一看却是喜脉,顿时就给东安围场添了几分“欢喜气”,反正无论如何,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欢喜。谢婉凝倒不是拈酸惹醋的性子,就是不知其他几位如何想了。不过她前头都在忙碌,也没来得及去瞧顺嫔,今日才又想起来。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谢兰就笑道:“有娘娘您吩咐看顾,自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谢婉凝就放下筷子:“你说。”“不过,顺嫔娘娘的性子娘娘您也知道,最是多愁善感,胆子还那么小。听闻现在整日里缩在听涛阁里,连人都不怎么见,便是别的娘娘去看她,她也不开门。”谢兰就说了实情。一听这个,谢婉凝就只能叹气了。怀了孩子小心点不是错,可整天觉得别人会害自己,谁都不肯见就太过了。谢兰轻声开口:“陛下前头还去瞧过她两回,已经保证她安排人手,可她还是一味害怕,后来陛下也不怎么去了,只叫沈大伴看着点。”这消息一看就是沈雁来说的。顺嫔这脑子也太不清醒了,竟然连陛下都不肯信。以萧铭修那脾气也就看她怀孕忍让一二,若是平时早叫她闭门思过了。不过……她这跟闭门思过也没什么差别。“总这样,对子嗣也不好,”谢婉凝皱起眉头,“一会儿准备些温补的药品,我去瞧瞧她。”谢兰就想劝:“娘娘,这时候……还是算了吧。”这可不能惹祸上身。谢婉凝拍了拍她的手:“无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大大方方去还能被人污蔑不成?再说若是没有我,她能不能来东安围场还不一定呢。”那倒是,反正药材都是太医院出来的,她不过就过一遍手,上面的封条都没拆,自然无妨。既然她要去,谢兰就得提前准备,一边还问:“金银首饰就少戴一些,香也就不用了,省得叫人挑理。”谢婉凝百无聊赖点了点头,嘀咕一句:“这阵仗,跟揣了个金蛋似的。”谢兰就忍不住笑了。原本谢婉凝听着顺嫔的架势就觉得有些夸张,宫里人也惯会以讹传讹,可没成想到了听涛阁那么一看,谢婉凝还是被震惊了一下。只看听涛阁后殿的花园都被围了起来,用最轻薄的夏纱帐子,整个把后殿的门